今天带着小上去补牙,医生为了防止他动弹,就五花大绑大绑的把小上全身绑得紧紧的,本身补牙并没有那么疼,但是这种被绑得紧紧的感觉很让他害怕,所以小上整个过程哭得撕心裂肺的。
我紧紧的把住他的头,保障他的头不要乱动,然后感觉他的眼泪一行行的流下来滴在我的手上。
结果整个上午我心情都很难宁静,耳边总是想着小上那巨大的哭声和满眼的泪。
我以为有意识地修行这么多年,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心态平和了,但是居然也会因为一点点小事情而觉得自己心绪大乱。
想起在以前,我见到心神不宁的人,我会在心里嘀咕:怎么那么经不住事儿呢,可是到自己眼前,发现自己居然也是这样。
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有一句经典名言:不要轻易去评判一个人,你永远不知道在他的背后发生了什么,除非你穿着他的鞋去走一天的路。
我记得有一次学生跟我哭诉,说他父母对待他的脾气十分暴躁,甚至有时候说特别伤心的话,我当时正在试着跟孩子沟通,让他去向父母表达自己的感受,表达期待父母能清楚他的想法并改善自己的行为。
当时有个同事在旁边,她对那个学生说:“你想想你妈妈有多么不容易,每天上班坐那么长时间的车回来,你爸爸不在家,还要照顾你和弟弟,还要做饭,她能好好的照顾你的起居,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再要求她心平气和,你想想是不是太为难妈妈了?”
我发现在那一刻,那个学生的情绪反而比刚才想办法平静了,因为他意识到他眼前的母亲就是他的母亲,就是这样被生活压的已经没法心平气和的母亲。
接受了,反而就坦然了。
也是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不再去轻易评判家长,不再轻易下结论说父母对孩子不用心,他们对待孩子的方法无论多么的不科学,都是在他现有能力的水平下尽可能的选择对孩子最好。
没有办法要求所有的人完全心平气和,因为我无法预估在他们面前每天上演着什么,每每这样想着,我就对青春期的家长多了一些慈悲和同情,因为我知道当我面临同样的情境,我不一定就会比他们表现好很多。
我记得有一次在看新闻,大概是在台风天一个大货车司机下车去整理快要被吹跑的货车,结果大风把货车吹倒,他压在下面,当场毙命。
当时张先生在旁边,我跟他说:“那个人怎么那么想不开,生命安全是多么重要啊,只要人活着才有后来的一切,他为什么非要在那个时候去整理货车?”
当时张先生就悠悠的说了一句:“你永远体会不到那个货车对他意味着什么,有可能是他的身家性命呢,咱们不清楚那一货车的货对他意味着什么。”
这件事情对我的印象很深:当我们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人,就会觉得别人的很多行为不可理喻,好比生活中经常有人会说他不应该这样做吗?他不应该那么说吗?
但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义务按照另一个人的标准去行为和动作。
想起阿德勒的课题分离的精髓: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去做另外一个人是完全无从干涉的,因为那是别人的课题,而自己的观点、想法和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这才是自己能够把控得了的课题。
当每天我们睁开眼睛,看到大千世界万千个不同的人,不着急去评判他们做得对还是不对,不马不停蹄地给建议甚至指责指责,是不是这才是对他人的尊重的起点?
如果真心想去改变一个人,真心在乎一个人,那么就站在他的角度,站在他的背后甚至钻到他的皮肤里去体会一下,在当时的那一刻,他那么想是否也是可以理解的?是否情有可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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