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校点滴

作者: 外婆的树洞 | 来源:发表于2019-07-10 07:08 被阅读3次

    八零年九月,开学了。

    卫生学校在金沙镇上,那年只招了我们一个内招带薪学习的医士班,还有二个统招的护士班,好像还有个助产士班,全校不过一百五六十号人,女生占绝大多数。报到的时候,学校刚造好宿舍,还没有洗澡间,九月份的时候还蛮热的,我们都自己拎个水桶,在外兑好热水,在那个被叫做洗澡间的屋子里,泼泼冲冲。后来就去校外的浴室洗了。生活条件很差,师资也不怎么样,同学中有大慧、雁、如、一、小慧、宏、燕、娟,觉、明、和、东、敏、谦、水连我一共十几个海门人。除了大慧,都不太认识,我对这样的学校生活一点都没有兴趣.。

    我是个敏感又迟钝的人,对于某些人物细节、表情性格,有时会有如摄影曝光一样的,突然非常深刻清晰地印在脑子里久久不忘,而很多的闲言碎语、八褂传言我会充耳不闻或者听完就忘。所以,对于这两年的学校生活,我倒是多年后的感悟多于当年的感觉,与同学的关系是毕业后渐渐走近的多,这是很奇怪的。

    宿舍有五张双层床,住了个九人,按年龄排,我是老七。我县的五个,两个邻县的,两个本地的。学制是两年,但除去实习的十个月以及假期,真正相处的日子算起来也不多,生活中好像也没有什么精彩的事留下印象。倒是在过了好多年以后,有一次搞了个聚会,才突然回忆起当年的好多往事来,七嘴八舌中我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

    两个当地的,是精神病院的,那年她们医院也考来了大概有五六个吧。我们这个宿舍有个姓袁的,值得一书。她算得是班上比较惹眼的。一是她入学的第一天,走进教室的步伐与众不同,挺拔而矫健,目不斜视,原来是练过体操的。二是开学不久的班会上班主任让她带唱歌,她一开嗓,那真不一般。我自认为自己算是比较唱得入耳的,但她明显地像受过训练,用声都是丹田之气。因为都喜欢唱歌,我俩相对比较话多些,又是上下铺,常常坐在她的床铺上一起哼歌,唱得最多的就是邓丽君了。她的字也很好,还喜欢舞文弄墨,有一阵我上课开小差,没事涂鸦一些女人头像,她会在上而题上诸如:文雅、恬静、风骚等。但我们的交流仅此而已。并没有成为朋友。倒是毕业后,我俩在网上很热络地聊过一段,才发现原来我们蛮有共同话题的。可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呢,现在想想,是因为那个时候她非常成熟,而我很幼稚,她情感生活非常丰富,而我如一张白纸。

    开学不久后,有天早上,宿舍的门被敲,那时大家彼此都不太熟悉,只听得她摸索着起来,开门出去了。然后,隔三岔五地,就有一个男人来学校,听舍友说那是她男朋友,一个上海人。因为上海到金沙的船也是像青龙港一样一早到的,所以,总是在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响起敲门声。每次她约会后回来,不是哭着就是笑着。甚至有一次男的来敲门,她使性子就是不开,搞得所有人都醒了。最终这个姓柴的男人进来后,两人放下蚊帐在里面嘀嘀咕咕、争争吵吵,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见到这个长得很帅的男朋友。当时就觉得奇怪,一个上海人,又那么帅,还这样穷追不舍,她干嘛折磨他?好玩吗?因为宿舍的其他人都没恋爱,有两个有对象的,真不能说是在恋爱,刚介绍相了亲,所以谁也不明白恋爱中的人的心理,她也不屑于和我们说。一年后待实习结束时回校考试,有过来人说看得出她已经怀孕了。后来果然生了个儿子,但我们同学再聚时,她的老公不姓柴。

    宿舍里年纪最大的是平姐,她的言谈举止总透着老成;雁是三厂的,她和最小的瑾最好,入学第一年我的生日,不知道她俩怎么这么用心,一早为我在酒精炉上做了二个鸡蛋,还下了面条为我庆生,我真的非常意外。后来宿舍的谁都没有过过生日,这事我一直都心怀感激。多少年后,世事变迁,小雁成了改制后的医院老板,瑾成了审计局的副局长;如嫁给了她父母一直反对的健,生了双胞胎儿子却婚姻不幸;一一直说不要结婚,有啥意思呀?最后嫁得最好,儿子也最出息。某人那时正和一个部队的相亲,总是叨叨,谈恋爱怎么谈呀,没话说呀,写信也实在不晓得写哈呀,说话大大咧咧,似乎是个二楞子。实则,我和一都不待见她,她越想跟着我俩,我俩越要甩她,因为她每次乘车总想法逃票、买包子又总是趁人多偷偷多拿一个,令我们担惊受怕、、、如今,女儿嫁了个富二代便处处炫耀,时时得瑟,实在不是意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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