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天地间小小的我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从门廊走到阳台,再从阳台走到门廊,还是那首《记得爱》,还是之前的兴奋与哀伤,回忆一点点起了,双臂交错胸前,手心湿漉漉的,张开是一丝丝的凉。在广阔的天地间,雪山、草原、小桥、河流还有家乡刚收割完,冒着桔梗清香的田野,我穿过大山、渡过大海,在这宽大的世界自在行走,还在为他们的话伤心难过吗?算了吧!就让想富有的富有,想自在的自在,想爱的爱、被爱的被爱,都别打扰、别勉强,我觉得挺好!
对面楼房的窗户雨后特别蓝,比天空蓝,街道的大妈依然大着嗓门,孩子坐着摇摇车,货车依然轰鸣着驶过,房间的黑是逐渐漫开的,从脚边到冰箱的暗角、书桌的空隙里,一点一点被填充,直到最后将我淹没。死一般的黑是安静而平和的,不用担心被生活的意外刺破,我试着将鼻子、眼睛、每一寸皮肤都打开。黑夜像是一张可以任意摊开的展台,我将身体里的丑陋、贪婪、恐惧、真挚、善良统统拿出来擦拭一遍,我无法将丑陋的外表丢弃,也无法将与生俱来的真挚与善良摒弃成为彻头彻尾的恶人,我喜欢纯净、热爱纯净,就像这没过我后颈的夜一般,黑的彻底、决绝,不留一丝余地,而我,始终无法做到完完全全的好、彻彻底底的坏,这正是我忧伤的原因。
我像是个被上帝绑架的长工,它像是个无情的监工,每当我想成为自己,想彻底或决绝时,它总会将捆绑住我双脚的绳索往后拉了又拉,松了又松,在所谓的道德地图中,为我规划出活动范围,控制的另一个名字叫理性。在之前的几年里,我时常理性,也时常劝人理性,处处高举理性之光,可理性就像是会长大的蛔虫,靠吸食任性活力为生,最后患者举着理性之牌,却整日萎靡不振,我们试图驱赶,却发现为时已晚。
回想那些能够称之为快乐的时光里,多半是奔着想爱的、想体会的横冲直撞、头破血流也不怕。出过丑、卖过洋相,好在不懂也不在乎,幸福的一半是无知者无伤吧。阳台上的多肉颗颗饱满,翠绿欲滴,小小的脑袋从盆里探出来,那一副就是要绿的疯狂与不管不顾,我是羡慕的,也是羡慕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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