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机大用”浅议
一些玩禅宗的朋友对大机大用这个说法十分敬畏,也十分向往,一方面觉得大机大用是高不可攀的事,另一方面则期望自己能够大机大用。
大机大用的说法,源自马祖、百丈和黄檗三代禅宗大伽参禅悟道的故事,记载有多种版本,百度过来这一段,基本能够反映故事大概,在此边读边把玩,与朋友共赏。
升座举百丈侍马祖行次。见一群野鸭子。祖问是什么(禅宗祖师问的当然是禅的见地)。丈云。野鸭子(这是答非所问了)。祖曰。何处去也(当然不是问野鸭子哪里去了,而是颇有责备:你小子想哪里去了,难道老子连野鸭子都不认识了?)。丈云。飞过去也(没有理解老师的话,以为问的还是野鸭子)。祖扭丈鼻。负痛失声。祖曰。又道飞过去也(痛快!意思是你小子还想野鸭子不?)
丈乃大悟(野鸭子、飞过去、鼻子巨疼,这一切都是自己所见所知的,怎么就把自己忘了呢。不亏宗师手段,一把把他从景相中拉下来,使之回观,见到那个能见能知的本我)。
三日后。百丈再参次。祖目顾绳床角拂子。丈曰。即此用。离此用(马祖目视拂子,即是本心的用,目光离开拂子,就是离用归体。———不错不错,百丈能够见用即见体,体用分明,没有白挨那一拧)。
祖曰。你向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以后你怎么给人传法?百丈虽然知道回头,能够于相离相,但有相可离,有体可见,总有隔靴搔痒,神龟扫迹之嫌,不怎么干净利落,因此还有马祖施展手段处)。丈取拂子竖起。祖曰。即此用。离此用。丈即挂拂子于旧处(百丈取拂子竖起,应该是当下即用即离,也无即无离可言,而百丈跟着马祖言语示即示离,果然头上安头,过犹不及,非马祖所谓“即此用,离此用”之意了)。祖震威一喝。百丈三日耳聋(这一喝,将百丈心中残云扫得干干净净,直教他言语道断,心行处灭,死透之后才好重新做人)。
黄檗听了百丈的开悟本心经过后说:“今日因和尚举。得见马祖大机之用。”从此便有了大机大用之说。
由此可见,所谓大机大用,无非就是人们本心的随缘起用而已,哪有什么玄妙之处?
据说鸟窠禅师的侍者不明此机用,埋怨禅师不传法要,欲辞别他往,禅师说:“我要吃茶,你拿茶来;我要吃饭,你拿饭来,这不是佛法么?”侍者恍然有省。饮茶、吃饭与拿茶、取饭,正是我人本心的机用,只是人们日用而不知。
玩到这里,朋友们就会明白了,所谓大机大用的“大”,并非大小多少的大,而是与真心、觉知、本来、空性等等词语同一旨趣,都是指陈那个任何语言都不能及处的方便说法。
“但得本,莫愁末,如净琉璃含宝月。既能解此如意珠,自利利他终不竭”。这里的宝月、如意珠,也是“大”字的亲兄弟,永嘉禅师说的极是,与其追求大机大用本末倒置,倒不如沉下心来,会此宝月如意珠,随缘机用自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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