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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雨一场,家居古城平凉欧亚苑的我又翻来覆去不能入睡。中央电视台《经典咏流传》节目中巫漪丽与吕思清演奏的经典钢琴协奏曲《梁祝》,镜头里的巫漪丽满头华发,背微伛偻,指间流出的音符像是诉说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故事,那优美凄婉的旋律一直回响在耳旁,那感人的场面一直浮现在眼前……
巫漪丽走了,走在了维多利亚音乐厅的一场音乐会的现场,她把毕生献给了热爱的音乐。巫漪丽用指尖讲《梁祝》,与钢琴伴一生。
一年前,她以88岁的高龄与吕思清的合奏了《梁祝》,台上与撒贝宁合唱了《我爱你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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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88岁的巫漪丽身着酒红色长裙,在港珠澳大桥上,与郎朗等人弹着钢琴,用快闪的方式唱响《我爱你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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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人生中在国内最后一场音乐会,竟成了她献给祖国七十周年最珍贵的礼物。巫漪丽用动人的钢琴声向祖国表白,正如六十年前她用《梁祝》献礼新中国成立十周年一样。
想不到,今年的四月二十日,这位中国著名钢琴家在音乐的陪伴下永远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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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音乐家,从小就看过《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歌词,那优美的旋律曾让我感动,闲时曾反复用二胡拉奏过此曲,到现在还能哼哼唧唧上一段。我闲时喜欢听《百鸟朝凤》,从她弹奏的声音中我仿佛能听到小黄鹂在唱歌,百灵鸟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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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是新中国第一代钢琴家、中国钢琴启蒙者之一,首位《梁祝》钢琴伴奏缩谱编写者与首演者。
我知道,她出身名门望族,外公李云书曾资助孙中山辛亥革命,但她却受“文革”影响,颠沛流离,客居海外;她已84岁高龄,身边却从不带助理和随从,只身一人独步天下。
我还知道,八岁那年,因看了电影《月光鸣奏曲》,年幼的巫漪丽喜欢上钢琴。学琴第一年,她就拿了上海儿童音乐比赛钢琴组第一名。此后,巫漪丽师从上海交响乐团前指挥、意大利著名钢琴家梅百器,与中国老一辈钢琴家吴乐懿、朱工一、周广仁、傅聪同门学艺。18岁时,巫漪丽首次和上海交响乐团合作演出贝多芬第一钢琴协奏曲,轰动整个上海滩。1954年,她担任中央乐团(中国交响乐团前身)第一任钢琴独奏家。1962年被评为国家一级钢琴演奏家,巫漪丽受到周恩来总理接见。
我还知道,“文革”时期,巫漪丽受到冲击,人生步入低谷。1983年,巫漪丽赴美深造,1993年起,她独身一人定居新加坡。晚年的巫漪丽没有子女,身边也没有亲人,但她以琴为友,生活“独而不孤”。
我还知道,2017年6月巫漪丽荣获世界杰出华人艺术家大奖,那时候她已经87岁了。
我更知道,她除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小提琴协奏外,还有著名的《娱乐升平》《绣金匾》《松花江上》《百鸟朝凤》《一代大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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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昨夜,小楼窗前。独处静坐,放松思绪。案前灯下,我也在思考我的人生。一生与所有人相比,仅这样碌碌无为,更不说与大师相比了。
天边一道闪,一阵轰鸣后,骤雨突袭来,顿时,夜雨模式下的聆听状态开启!那是《梁祝》的声音;更有一道闪电破空来,一声雷鸣轰然至。击碎夜的沉静,豪放夏雨激情敲打万物,传来了悦耳的曼妙声响,我知道,那是《百鸟朝凤》;风停雨驻,一阵清风来,绿树抖落枝上雨滴,播下雨雾又沙响;一阵清风到,如荷叶摇下怀中盛水,撒落玉珠破宁静!好一段清晨雨后美声大合奏啊。
思绪中返回到现实的窗前和灯下。我聆听着这恍若天籁的至美雨音,已然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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