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感觉
退休后一直在女儿家帮助照看孩子,已经在一起过几个春节了。
今年女儿给我们买了新房,刚收拾得差不多,节前就打算年假期间在自己的住处过几天安净生活。
女婿单位搞干部轮换,他去长春近半年也没怎么休息,过年提前回来了几天。等他把应急的事忙完后,我和爱人就到新房来住了。
除夕那天叫我们过去吃年夜饭,说是女婿亲自动手,我们二老光吃就行了。
我们是中午过去的。对联、福字、窗花等已帖好,该打扫、换新的都已做完,厨房间摆满了各种食材;女婿带着两个孩子在看电视、玩游戏,女儿在做美容。
老伴四处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活要干,我觉得没必要,就在卧室躺了一会儿,然后回了些短信,打了几个拜年电话。
年饭确实是女婿自己弄的,但大部分是提前叫好的外卖;虽然菜不是特别可口,但不影响酒桌上的气氛。
大外孙已上四年级,有自己的手机,我用微信直接把压岁钱发给她了;小外孙才四岁,也没有收压岁钱的意识,我发给她妈妈代收了。
早年间,好多人家年三十都通宵达旦,大概在午夜12点前后还放什么关门炮、开门炮。
如今简单多了,我多喝了几杯,春晚节目没看完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我和爱人就醒来了,大年初一仍听不到一声炮响,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都非常少,显得比平时还要安净。
怕影响孩子们休息,就悄悄地起来着手包饺子。
等大家都起来吃完饺子,已经快到中午了。收拾干净后,我们就回自己的新房子去了。
到家也没什么事干,爱人接着画她尚未完成的画,她最近对画画比较执迷。
小憩一会儿后,我开始做饭,饭好后,我们老两口还是继续吃、喝、看电视。
小时候家里穷,过年也没办多少年货,蒸些馒头、包子,炸点油条、果子、丸子、豆腐干什么的。
年夜饭基本上就是饺子,一般都是亲戚来了才做几个菜,主要是由粉条、冻豆腐、炸好的丸子、煮好的肉来回配着做,除在地窖里存放些白菜萝卜外,也没什么新鲜蔬菜。
农村不出正月都叫过年,对孩子来说,热闹的事儿主要在外面,比如拜年、放炮、打灯笼、走亲戚、到集镇上逛街等。
年前的一个月,都陆陆续续开始准备年货了,冬季又没什么农活,很多时间都到处去赶集。年关的集市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较平时热闹得多,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往不断,叫卖声、炮仗声及相互问好声不绝于耳。
我喜欢初一跟小朋友凑群一块去各家拜年,这种情况不给压岁钱,通常可以讨些花生、大枣之类的东西吃。
我会自己扎灯笼,买不起蜡烛的时候,往往拿白菜根自做蜡碗,或用煤油灯代替。
还喜欢和大人一块走亲戚,每每能得到几毛钱的压岁钱。
我对放炮情有独钟,但舍不得成鞭的放,都是拆开装在口袋里,到有人听响的地方才放。
还自做两响炮。就是:先把一个炮的屁股掏个洞眼,药不要漏出来;再把另一个炮的药捻截成适当长度后,插进这个洞眼里,使二者头尾相接。
燃放的时候,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两炮的结合处,使其头朝下,另一只手拿火点下面的炮捻。下面的炮一般不爆,不是很响,但有一股反推力,能把上面的炮崩得很高很高,比用手抛的要高多了。
高处的炮爆破时,那声音既清脆又响亮,能博得观看人群的一片喝采。
做、放这种两响炮也是有讲究的,洞眼挖多大,捻插入多深,手捏的松紧等,都要恰到好处;否则,崩得不高,达不到两响的效果,弄不好还会被炸伤。
长大以后,多年的他乡生活,尤其城市中的生活,大家在一栋楼甚至一个单元住,互相都不认识,很少串门拜年,放鞭炮也都是错开到楼下各放各的,年味显然不及老家浓厚。
北京城内禁止燃放烟花,加上两年多来的疫情,使得年味儿更是淡化了许多。
街上、小区是挂了些红灯笼、中国结之类的贺岁之物,但人们脸上还是缺少几分新年的喜庆,感觉年的味道大部分都在电视中、手机里和春运的路上。
各地的情况不尽相同,就我们家三代人而言,对传统过年仪式的认知一代少于一代。
去旧迎新、和家人团圆这个主题没变,其他方面就普遍不如从前了。
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或许将来变化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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