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妹的山水画:横渠镇的山水,多美!关中的山水,多美!蓝田县的山水,多美!
是的,吕小妹撕扯着段段的宣纸。诅咒的宣纸。飞蝗一般的宣纸。纸上的文字,纸上的画图,纸上的跳动着的周易。此刻,吕小妹走出白房子。房子伫立在了阁楼下。白头吟之所在。真的,白头吟的地方,至今伤感万千。
而我的吕小妹,甘露下的叶枝。紫夜凝聚。紫夜的菊花凝聚。四兄弟,已经万树在了白碉堡之上。一座座的阁楼上,倒影着的影子,飞逝的鲜花,凝视着眼前的境况。费时的雨水,落在蓝田县之上。而吕小妹打开画卷,展示着的雄倔的力量,逝去的青春,往事的凝梅,一支支的浓眉的梅花,梅花乱舞。是的,山水画上横斜着几枝的梅花。梅花傍着凌寒独自开。粉花的香味。梅花会面。梅花是那么的清浅。一枝梅花横叉在了水上。梅花的清香。梅花的幽寂。梅花独立开放的寒气逼人。
真的,吕小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美人。一个矗立在辽阔的炊烟里的美人。给梅花以寒冷。给梅花以疏忽的乱枝。给梅花以美人的痣。给梅花以宏阔的烟霞。真的,在烟霞之下,崩溃的梅花,凌寒着的四周的疏影横斜,荡涤着心头的悬壶,一盏灯,吐露着方向,为了我的梅花,为我而来的吕小妹。吕小妹,适应了梅花的心战,史书一句,横斜的句子,横斜的梅盏,梅盏上的摇曳的黄昏,疏影上的黄昏,浮动着的暗香,流出了的水,哗哗的清澈的流水,流出了蓝田县的河曲,在黄河逼近的地方,融入了广袤的平原和河流。
如今,横渠镇横斜着的梅花,一朵朵逼人的梅盏,点燃了烛火,在暗淡的星夜里,露出的脸,多么美!美了。美出了河流的滚滚向前。美出了虚机之中打开的周易。美出了脸庞上的虚空的周易。两处了,横渠和蓝田,在两处的地方,汇合和弯曲,充沛的雨水,化育了扶疏的影子,在横斜的山水画里,吕小妹泼墨了,在顽疾之中,在弯曲之际,在虚幻的耳朵之外的世界之外,在横斜的清浅的水梅花之外,浮动着的黄昏,一点点地闪烁,在影子之外,在梅花之外,动摇着的疏影,连缀着疏影之外的魅影,一片的蜀地之花,一片的关中之花。
吕小妹的山水画:此间的北宋文人,此间的宋徽宗赵佶,此间的山水画。真的,美啊!
吕小妹泼墨了。宣纸上瞬间凝聚了无数的笔墨。黑色的笔墨,宣纸上浓淡不一的笔墨。澄清的笔墨。豪迈的笔墨。笔墨之上,宣纸变幻着无数的黑影。纸上,浓重的颜色,不已的疏影,属于乱枝上的梅花,属于在黄昏里乱舞的梅花。横斜着的梅花,点缀在了吕小妹的山水画之上。泼墨之中的吕小妹,想起了自己的四兄弟。吕大防在梅影下独一无二的歌吟。吕大钧在松影下追逐魂图。吕大临在牡丹花下追梦。吕大忠在殿崖上展开了自己追逐宰相的位置。
而此刻,吕小妹放逐了自己的心志。
她松开了自己的手。她让自己的逼人的寒气愈加地施加于此刻的横渠镇。
而吕小妹一意地展示了自己的厢房上的横斜的山水画。那是北宋的文人画。从唐人王维开始的雄健刚硬的泼墨山水。溢出了山水之外的米芾和米友仁。溢出了山水之外的乱舞的梅枝和梅花。此刻,吕小妹的影子飞逝了。袒护着的山水,一亿万千的根芽,萌发而生长,在女儿国的国度,在送岁的红尘里,在悬于高标上的龙转的蜀道,蜀道难啊,蜀道难啊,真的,此刻的恣肆易趣,唯一的泼墨山水,属于唯一的吕小妹!小妹啊,开放了,牡丹花开放了。
吕小妹的山水画:她拜于张载门下。是的,张载的伟大困局,属于历来的儒者的气象。
唯一的气象,融汇于洪荒之中,融入了黄河九曲之中,汇入了浩瀚的大海之中。而吕小妹铺开宣纸,坡上,坡下,我的吕小妹,操持着宣纸之上的文字,融入了浩荡的秋菊之中。吱呀一声,铺开的浓墨,巨厚的墨汁,饱满的黑墨,浓淡不一,深浅无穷,融卷了的河流,抱出的此刻的东京城。马匹上的东京城,曼陀罗之间的东京城,上元节的东京城。
真的,吕小妹忽然重返横渠镇。下了马匹,下了凡俗,此间因缘,更与何人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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