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已久,我正好觉得我有写一些东西的必要了。望懂我的朋友,理解我的这份心情。
一路走来,踏过将近二十个春夏秋冬。看过人生百态,读过人情冷暖,更懂得“莫忘初心”是多么地不易又是多么地珍贵。
我的家坐落在黔西北一个美丽的村庄,那是被画像师撺在手里雕刻在山脚下的一个工整的冲积平原。对于故乡的深情,源于大脑里记忆元素的复苏。童年里,那里不仅有清澈见底的河流,有青翠欲滴的树林、最重要的是还有一群懂我的人。
来到大学一年了,这个周末天空有点不作美,整天都在打着小雨点。和大多数大学生一样足不出户的我,如今没有选择我曾经挚爱的王者荣耀,在看完了更新的《春风十里不如你》后便静静地躺在了床上。
戴上耳机,我喜欢听着安静,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淡淡地忧伤的歌曲。突然思绪飞回了我魂牵梦萦的村庄,激起我对童年的感情。
记忆的深处,有条流水淙淙,碧波盈盈,波光粼粼的小河沿着堤岸住在我六月的大脑皮层,活在我永久的记忆里。
小时候,具体时间我已经不记得了,反正就在我小学的那段舒适时光吧。暑假里,我喜欢同我的几个小伙伴去河边安鱼(方言,注:网鱼)。我们安鱼是这样的:材料是一个盆(除了塑料的),一张中间剪了一个小洞的塑料纸、一条橡皮筋、再加一份鱼料(一般都是玉米粉,稻谷糠)。但每逢家里打菜籽油时鱼料中便多了打菜籽油剩下的残渣,老家称它为菜籽饼。
童年的岁月是青涩的,伴着调皮腔调的。每次外婆给我的盆盆底要么是漏了一个洞、要么是盆边张开了一条裂缝的,因为贫穷。每当我们哼着小曲,迈着轻盈的步伐去河里安鱼时,首先我们都会选一个鱼群聚集,位置平坦的最佳位置。随后,我在往盆里放石头时会特别留意盆底的漏洞。为了防止鱼儿从漏洞跑出,我会刻意把石头挪过去填住漏洞,然后用剪了洞的塑料纸蒙住盆口,再用橡皮筋顺着盆的边缘紧紧扣紧,最后抓一把鱼料顺着塑料口撒在盆里,这样准备工作就好了。
接下来我会脱下凉鞋光着小脚丫,抬着盆一步一步踩着河里的冰凉的石头奔向原先选定的最佳位置缓缓放下盆,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我想以前如果我有相机,我必定会按下快门记下这个一去不复返的时刻。小时候天真的我们喜欢在塑料口上也撒下一点鱼料,认为鱼儿看到了鱼料会跑过来奔向盆里。但现在想想这是真的么?在我们放下盆的那一刻,塑料口的鱼料便随被河水冲走了。到底是鱼料香诱引了鱼儿,还是鱼儿看到了漂浮在河面的鱼料一路寻了过来?这个答案竟惹得我糊涂,再或者两者都有。
趁着时间,有时几个小伙伴会到其中一家一起观看动画片,好像有《神厨小福贵》,《猫和老鼠》吧。有时我们干脆跑去离安鱼地比较远的地方洗澡,打水仗。即使这样,我们也总是会情不自禁的远远观望自己的盆,看看有没有变绿了(变绿意味着很多鱼儿跑进去了)。
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概过了半个快一个小时吧,我们迎来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候,这快乐绝不亚于每逢生日时外婆为我煮下的一颗鸡蛋。我们急匆匆地跑去河边,退去主要衣裤然后赤脚小心翼翼地走向盆边,认准自己的盆缓缓伸手过去。我左手托起盆底那个石头填住的漏洞,右手蒙住塑料口,生怕盆里的鱼儿跑了出来。抬到河岸,掀开塑料纸,映入眼帘的全是鱼儿活蹦乱跳的身影。通常,我们会趁小伙伴不注意的时候去他们盆里偷捞几个鱼儿。一被发现,伙伴便不甘示弱了,也要伸手来盆里捞来还。最后,惹得我们抬起盆在河岸的草坪上你追我赶……我想我形容“童年的天堂在河里”一点也不为过。
有一次,我站在河岸,小伙伴在河里。我为了图个方便,便请他帮我在最佳位置抬一下我的盆。时恰不巧的是,他不知道盆底的漏洞我也恰巧忘了嘱咐他。当他抬起的时候,我直勾勾的眼睛望着漏洞下掉下的一堆堆鱼,我气的在岸边直跺脚。而他,笑呵呵地甩甩头发上的水说:“哇!谁让你不早说。”谁知,他一个不注意踩到河里比较大的石头,便学着孙猴子翻了个筋斗云。哭笑不得的我,撅起嘴巴吐吐舌头,情不自禁发出笑咯咯的笑声。这笑声,萦绕在河边的上空,与泥土青草香混着氧气分子吸入肺里。
近年来,我亲眼目睹了故乡的河水一点一滴的干涸,我已不能再用“堆”来形容故乡的鱼儿。好在国家大力保护水资源,故乡的河升级成为二级水资源保护区。现在,故乡的水还在静静流淌,只是再也看不到夕阳下鱼儿踊跃的身影,我们也不再喝河里的水了。
童年的我,没有玩过各式各样的漂亮玩具,没有去过城里的儿童乐园,更没有过多的零花钱。但值得庆幸的是,我的童年在一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村庄里度过。
我怀念那个光着小脚丫踩着石头游荡在河里的我,我想念那些和我一起安鱼、嬉戏、懂我的伙伴们,我更想念曾经那条哺育我,给我无限瞎想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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