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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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都是太投入了
才会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听妈妈打女儿 」
文| 十万光年
图| Rui Veiga
本文由公众号烈酒封侯原创首发
QING点开音乐，听
周四清晨5点30，对面那栋楼传来一阵阵的哭喊，我被哭喊声吵醒，迷迷糊糊听到有个稚嫩的女声喊“救命”。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救命”，搬到这里四个多月已经听到了三次，其中有一次从晚上10点打到了凌晨1点半。至于没有叫“救命”的哭喊次数，太多，我记不住了。
“救命！”
……
“妈妈别打了！”
……
“救我！”
……
“妈妈，我要屁股。”
……
“救命！”
小女孩不停地喊，以致声音越来越沙哑。我的房间本来关着窗户，但是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越是沙哑，越是无孔不入，从空调通风管的小洞里，从推拉窗的缝隙里，一阵一阵，我分明听得见木板拍打人体的声音，以及小女孩在心底深处发出的绝望的抽泣。本来一个吹散雾霾的清晨，变成了一个痛彻人心的炼狱。
我曾为旅游卫视一档名为《出发吧，主人》的节目刷评论，有幸了解到了一些宠物饲养技巧，如果你想让小狗养成听见铃声就开门的习惯，那你就务必要在每次铃响之后，用食物引诱它，当它接近你的预期目标时，你要更加使用食物进行奖励。如此往复，不断练习，通过食物鼓励的方式最终是可以让小狗养成主人想要让它养成的习惯的。养宠物尚且要以鼓励来教导，养小孩难道就要用打骂吗？倘若打骂只是“哀其不争”的泄愤，那又和虐待宠物有何差别呢？
我真想打开窗户，厉声斥责那个怒火中烧的母亲，真想跑下楼去，甚至冲到她家门口，把我所知的案例，把我所知的各种学说，无论对错统统告诉那个母亲，只要能阻止她，对错都无所谓，哪怕是从她手里强行夺走那骇人的凶器。多么可怜的孩子啊，她应该拥有一个坐在窗前一边读着书，一边做着白日梦的一个又一个清晨，而不是一个一边啜泣着写着作业，一边提心吊胆地等家长来检查的无数个夜晚。
可怜的孩子，有没有人统计过“清华北大学生小时候频繁遭遇家暴的概率”？又有没有人统计过“小时候频繁遭遇家暴的小孩考上清华北大的概率”？就算清华北大十分重要，难道考上清华北大就是她人生的终结吗？可怜的孩子就是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打，不明不白地被惩罚，是我们的传统文化在作怪？还是家长信仰了一种action-reaction的过时的教育方式？大学毕业差不多有半年，多方打听，也没见得那些小时遭到频繁打骂的同学混得有多么出人头地。四年前，可能十个里边有半个上了清华吧，五个平平庸庸读了普通的本科，剩下四个半连本科都上不了。到而今，可能十个里边有一个在读研究生，五个在做着份刚好糊口的工作，还有四个呆在家里，考考公务员、考考研究生、考考教师资格证。当初如果不挨打，到最后不也一样是这个样子吗？
算了，就让那个小女孩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一生吧！这绝对不是她母亲真心希望的，但可能是她母亲愿意看到的。
对于清晨发生的那件事，周四整天我都一直耿耿于怀，甚至直到几天后的现在都不能放下。我和公司的同事们讲了事情的经过，恰好又有一位同事这天正在为自己的孩子做手工，于是我们浅浅聊上了几句。
那位做手工的同事桌子上堆满了今天早上刚刚捡来的各种植物，银杏叶、槭树叶、迷迭香、麦冬叶……他仔细地在一张A4白纸上创作。我们纷纷好奇地打听原委，他说是儿子的幼儿园作业，但是儿子不想做，于是只好他来做了。
“你为什么不让孩子做，你这么样会惯坏他！”一位同事说。
“我们家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作业，我会陪着他做，慢慢的，他就变得很主动。”另一位同事说。
“孩子不想做，那你就和老师坦白，不能让你来背黑锅啊。”我说。
做手工的同事不紧不慢地一边粘着树叶，一边说：“那哪能行，你要是和老师说，老师肯定会偏心，瞧不起你的孩子，万一孤立小孩怎么办？他自己不喜欢做，但是又不能不做。再说，如果做不好，被老师拿出来一比，多没面子，小朋友也是讲虚荣的。”
“你会打孩子吗？如果他不完成作业。”我问。
“哎呦，现在，还那敢打，小孩，挫伤积极性怎么办？”一个同事答。
“那不一定，有的时候，是该给小孩子一些教训。”另一个同事答。
“反正我是不想打，没什么用。”埋头做手工的同事说。
“哎呦，你真是个好爸爸。”一个同事调侃说。
“哪里，你说嘛，你打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这个社会是个什么样子。”做手工的同事说。
那位做手工的同事讲得是那么有道理，我们竟然无言以对。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莫比乌斯环，根本看不到别的出路，除非你把它剪断，可是谁有那本事呢？恐怕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断然不会有。
很多事情都是太投入了，才会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就如那个妈妈打女儿的事情，想开一点，站在统计学的立场上来讲，打小孩事件是一定存在的，概率摆在那里，总会有人打，也总会有人碰到。热血一点的看法是赞同或者反对，冷血一点的看法：这无非是一个平淡无奇的社会现象，事件的发生只是在完善统计数据而已。
活生生的事情就这样变成数字了，那个小女孩的切肤之痛也变成，不需要描述痛苦程度的概率了，想到这里，我的确宽慰了很多。11月刚刚播出的《legalhigh sp2》中有一段探讨医学性质的对话，一方认为是“仁”，而另一方则辩解是“科学”，站在“仁”的立场上，每一条生命都有着活生生的故事，无法用一个冰冷的数字代替，而站在“科学”的立场上，每一条生命不过是种群整体的一部分，每一条生命的牺牲不过是在为种群整体生命延续充当垫脚石。是啊，如果万事万物都站在后者的角度看待，那很多事情就不会再投入什么过度的情绪了啊。
既然不用投入过多的情绪，那么最后捎带上一个广播剧的推荐，北斗企鹅的《怒放》。虽然有些地方十分做作，过于脸谱化，并且有刻意模仿鲁迅之嫌，但是对于年轻人还是值得一听的。（另：编剧自己亲自给某个角色配音，将该角色塑造得十分“巧妙”。）
http://www.ximalaya.com/1288290/album/3865
— END —
怕黑就开灯
开心就笑
累了就睡觉
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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