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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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懂啥！
臭小子，你懂啥！
臭小子，你懂啥！
「臭小子，你懂啥！」
文| 十万光年
图| Adrian Limani创意月亮剪影
本文由公众号烈酒封侯原创首发
QING点开音乐，听
“奶奶，别放那么多油，吃着好腻，而且浪费。”
“臭小子，你懂啥！麻油最有营养了！”
“那也不能用来炖菜喝啊。”
“哎呦，哎呦，顾着跟你说话，这下倒多了，坏喽，坏喽。”
……
“奶奶，熬粥不要算我的，我不饿。”
“我今天熬小米稀饭，”奶奶拿着个勺子从厨房里出来，眼睛“布灵、布灵”闪亮亮的，“可好喝了，你要不要？”
“我不要。”
“臭小子，你懂啥！托别人从乡下带回来的小米，熬稀饭最有营养了！”奶奶立在原地，上半身略微朝我的方向倾斜，弯着眉毛和眼睛，咧着嘴等我回复。
“不要。”
……
“奶奶，盐放多了，都有点苦了。”
“真哒？”奶奶把头仰成45°C，两只眼睛吧嗒吧嗒地眨着，“我尝尝，”她夹起一筷子菜放在嘴里，“不咸，”上一口还没咽，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胡说，一点……都不咸，”刚出锅的菜，烫得奶奶合不拢嘴，没等咽了她又塞进一筷子，“臭小子，你懂啥！"奶奶嘴里塞满了东西，有点咬字不清，活动的门牙还兜不住风，时不时喷出点什么来，“好吃，好吃！我放的是海盐……最有营养了！”
……
“奶奶，酸菜味道有点奇怪，我们以后还是别吃了，都是致癌物。”
“咦，你懂啥。放酸菜好吃，你不吃，我吃，”奶奶又矮又胖，像个陀螺，得站起来才能夹起桌子远端的菜。奶奶夹起一筷子酸菜放在嘴里，明明酸得让人流泪，还故作镇静吧嗒着眼睛，让人觉得是在细细品味，仿佛已经徜徉在酸菜的海洋一般。
“奶奶，别装。”
“谁装了？我哪装了，”奶奶越说越来劲，专门挑酸菜吃，“好吃！”
“看着都难受。”
“嘿嘿，臭小子，你懂啥！”奶奶像发现了宇宙运行的规律一样开心，“酸菜最有营养了！啦啦啦！”
……
“奶奶，别放那么多粉条。”
“诶，放粉条好吃，这菜，有粉条才好吃。”奶奶说着从锅里夹出一根半米长的粉条，以至于需要用一支手拿筷子夹着，另一只手再在30厘米处拎着，才能完全不沾锅边地拿起。奶奶拽着一头塞到嘴里，“嗖”的一声，20厘米不见了，又“嗖”地一声，整根粉条都不见了。
“奶奶，粉条吃多了老年痴呆。”
“瞎说，臭小子，你懂啥！粉条最有营养了！”奶奶吧唧着嘴还在回味刚才那根半米长的粉条，“不过这种东西的确吃多了不好，下次不买了，不买了。”奶奶边说还边摇着头。
“粉条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淀粉，没什么奇特的构成。”
“嗯，对，”奶奶一边应承着我，一边又从锅里夹出根半米长的粉条，“嗖、嗖”两声又没了，“真好吃，你不尝尝？”
“呃——不，不要。”
……
“奶奶，又剩米饭了，以后少做点。”
“不剩，没剩，谁说剩上了，”奶奶嘴里嚼着米饭和蔬菜的混合物，“我还没吃饱呢。”
“奶奶，少做点饭，不仅节约能源，而且还能减肥。”
“诶，那也不能剩，”奶奶站起身，身材不高地倒持起小短腿来走到蒸饭锅前，又盛了一碗饭，“嘻嘻，你不吃了，我吃！”奶奶夹起一筷子土豆丝放在自己碗里，“臭小子，你懂啥！米饭最有营养了。”
“奶奶，少吃点，都那么胖了。”
“那也得吃饱啊，”奶奶风卷残云地吃完了半碗，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咻，又吃多了。”她看了看早就停筷子的爷爷，以及爷爷面前的空碗，“嘿嘿，老点心，你再来一口，我们别剩上饭。”
“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去。”爷爷面无表情。
“嘿嘿，嘿嘿，我也吃饱啦！”奶奶低着头颔着首，羞答答地伸出筷子又夹了一坨菜堆在嘴里，而后扬着脸，“已经吃多了，不能再吃啦，哈哈哈哈！”
……
“奶奶，今天吃什么？擀面条吗？”
“呵呵，你想吃面条啊，我给你擀。”奶奶两只手按在一个盆子里和面，似乎很吃力，但是却张着嘴，嘴角仿佛要留口吹。
“不用了，我吃不了多少，别折腾，今天打算吃什么？”
“嘿嘿，炸油饼！”奶奶突然停下手上的活，抬起头看着我，她眼睛都亮了起来，仿佛告诉了我一个惊天大秘密，“要不给你炸根油条？”
“呃，炸油饼……五大非人类食品之首。”
“臭小子，你懂啥！炸油饼最有营养了！”奶奶指着地上一同褐色的油，似乎是指给我看什么拉美西斯的藏宝图，“告诉你，我用麻油炸，可香了！”
“呃……不要给我做，我不吃。”
“切，不吃别吃，什么都不懂得。”奶奶一边把活好的面搓成团，一边烧油，带到油温起来，面团也搓得差不多了。她熟练地摊开一个面团，戳两个洞，然后滑到油锅里，而后递给我一双筷子，“给，拿着，记得翻。”
“哦。”我接过筷子。
油饼一个接一个地出锅，有的大，有的小，有得金黄，有的褐黄，有的一个窟窿，有的三个窟窿，有的圆得像西瓜，有的方得像汽车，十多分钟后，满满两盆子油饼。
“奶奶，又做多了。”
“你别给我做，我早上吃多了。”坐在卧室和网友下象棋的爷爷喊。
“不多，不多……”奶奶望着两盆子油饼，停顿了一下，拿起一个来就往嘴里塞，似乎只要少了这一个就不多了，“不多，不多。”
“这么多，放久了要变质。”
“诶，不变质，不变质，能放好久呢。”奶奶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拿起一个油饼开始往嘴里塞，“我小时候……我妈……你太姥姥……为了……做一次油饼……要攒……半年的……油……”奶奶显然是吃得太快了，“哎呀……哎呀……噎死我了……我去喝口水……你看着锅……”
……
“奶奶，今天吃什么？”
“今天吃点好的，”奶奶这次没有站在工作台前，而是被婶婶挡在后边，婶婶在用雁北地区古法，捶制黄糕。但见婶婶在前，蘸着凉水按揉捶打蒸过的黄米面，奶奶在后，张着大嘴一口一口吸溜嘴里的哈喇子。
“奶奶是不是还要炸油糕？”
“炸，肯定要炸！”奶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案上的糕面。
“奶奶，我出去吃削面，不要估我的。”
“又吃削面？你就知道吃削面。”奶奶终于抬起头看我了。
“油糕，腻不啦叽不说，嚼也嚼不烂，而且越嚼还越苦，五大非人类食品之首！”
“去，去，一边去，”奶奶不知道从哪里抄出块黄灿灿的油糕半成品塞到了嘴里，速度之快就像是怕被别人抢去一样，说时迟，那时快，恰似白驹过隙、白虹贯日、白云苍狗、白雪茫茫。奶奶一边嚼，一边说，“臭小子，你懂啥！油糕最有营养了！”
……
— END —
怕黑就开灯
开心就笑
累了就睡觉
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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