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野菜

拔野菜

2018.913    阴

小时候，做的最多最有趣的事便是放学后和小朋友们给猪拔野菜，那时家家养猪，我们家一年养一头猪，就吃我们拔的野菜。说是拔野菜，其实多半是玩。摘野花，逮蚂蚱，追鬼火……

上小学时，老师一般不布置作业，放学后的时间就是我们自己的了。一般就是七八个小朋友一起去拔菜，目的地随时商议，但大多去村东的那片盐碱荒地，那里距村大约有三四里路，虽然远些，但有拔不完的猪爱吃的曲曲菜。

一放学，我们这个拔菜大队就各自回家放书包取笼子。我背的笼子是妈妈用芦苇给我编的小笼子，即轻便容量又大，还干净美观。笼绳是活动的，可根据菜多少紧或松。

取完笼子后，人人都拿着一个或一块馒头或玉米饼子，随吃随走到村东的大榆树下集合，或是去最东边的小霞家集合。人到齐后，我们就上路了，我们时而跑时而跳，互相追逐者，一路欢声笑语。

到目的地后，拔菜，摘野花，逮蚂蚱，捉蝈蝈……我们不管几点，天黑看不到菜了，就背着劳动果实回家了，有的头上带着野花，有的手里拿着用草串起的蚂蚱……有时拔的多了，就走一段路放下休息一会儿，要不就互相换着背一会儿。反正我们这么多人随走随说，随跑随唱也不知什么叫害怕，家里人知道我们是一块出去的，也用不着担心。

但到了邻村的那片墓地时，都基本不停留，甚至无形之中还要加快脚步。我们怕遇到鬼，虽然没见过鬼样，但听过很多恶鬼的故事，都自己吓自己。但有一次，我们都停下了。

那时是麦收完后，玉米有的种上了，田野甚是辽阔，老远就能看到村里的灯光，心里非常安定，竟把害怕忘记了。我们看到了所谓的鬼火，真是无知者无畏。我们扔下草笼就开始追，兰色的鬼火就跟小免那样蹦哒着一路南行，虽然是微光，但在乡村漆黑的夜里也是很亮的，我们高兴地追，追着追着没了。我们失望地往回走，因为没看到庐山真面目。当我们垂头丧气时，一回头又有了，从去世不久的芬芬爷爷的坟边又蹦出来红色的，我们就高兴地又开始追，追着追着又没了……

因为我们都第一次见，不知是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的神秘东西。我们都非常兴奋地猜测者：小红说是芬芬的爷爷饿了，出来看看还有什么吃的；小伟说是芬芬爷爷找不到家了，不向西跑向南跑，小霞说是芬芬爷爷怕闷出来透透气……我们边走边不停地争论着，直到初二学了物理才彻底知道答案。

转眼间，已过去近四十年。野菜的芳香仍回味无穷，生长在那片土地上的童真童趣更是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