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月瑶慢慢发现,如果白天身心处于劳累情况下,夜晚倒头就睡,半夜肯定会做噩梦。为了提高身体素质,月瑶早上五点多起床,踏着月光去体育场跑步,早起晚睡,一段时间下来体制有所增强,一个冬天不曾感冒生病,可随之而来的是,下课五分钟趴在桌上就能做梦,课堂上凭着意志力支撑,有次熬不住,伸出胳膊让同桌掐了一把,下课一瞅胳膊青了一大坨。
开春后,月瑶父亲不知从哪听说第二年国道附近的村庄不准修二层,就把月瑶和弟弟托付给大姐,弟弟周五早早跟大姨回家帮忙了,月瑶周五踏着昏黄的灯光回住的地方。月瑶走近路窜巷道,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还跟了一个人,等到快转弯了,月瑶听见有人叫她,转过身顺着砖红色的砖墙望去,首先看到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趴着墙往前走了,男人后面是同一院子的同校同学还在叫她。月瑶停下来等人,那个男也听见身后有人,没走几步就窜进另一条巷道。等人来了,月瑶就听人说:“你真是心大,天黑还走巷道,我之前看你拐弯叫你半天,你没答应,我看有人跟在你后面,就一直在后面追你,等我转弯看见你时,你后面的那个男的还在跟着你,我就赶紧边跑边叫你,下次一个人千万别图近走巷道里了”。月瑶还没开口说话,耳边又听见院子的同学说“我在后面看见那男人走路跌跌撞撞地,风一吹还飘来一阵酒味,估计是个醉汉”。月瑶这才有点心惊,想着以后下午一个人不能再走巷道了。
月瑶回到家,打开门把米饭放煤气灶上热了一下就吃了,洗漱完就躺床上看书。为了看沈石溪的动物系列作品,就办了一张借书卡,中午抽午饭时间出校门借了一本书还没看了,晚上一个人在家,没人打搅,正好能多看一会。结果等月瑶反应过来,一本书看得只剩几页了,闹钟上显示凌晨一点多,月瑶赶紧关灯睡觉。
不知是何时,月瑶意识清醒了,躺在床上挣扎了半天才坐起来。月瑶感觉自己身体不适,脑子里反馈的信息是:父母回家修房了,大姨领着弟弟也回去了,家里没人,要开门去找隔壁老中医,不然周天晚自习交不了作业。月瑶觉得浑身僵硬,衣服外套穿了两遍,胳膊也没伸进袖子里,就把衣服披在身上,路过卫生间就想先上个厕所,结果蹲下去就站不起来,一头往墙上撞去。月瑶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凭着本能沿着墙爬起来,外套落在地上也没捡,就去开门。
月瑶爬起来后,脑子里只有一个信息,就是一定要叫开老中医的门。一身秋衣也感觉不到冷,月瑶开门侧身爬在老中医门上,使劲扯着嗓子喊“叔叔,开门”。在月瑶坚持不住,将要倒下的那一瞬,她看见平日叫叔叔的老中医打开门正站在门内。等月瑶再次醒来,只见一个男人问她“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月瑶脑子里一片空白,躺在床上直摇头。男人扶月瑶起身,给月瑶倒了一把黑色小颗粒的药,让她喝下去。过了一会,月瑶的脑子才开始工作,意识回笼,月瑶问叔叔“我叫了半天门,咋没人开呀”。老中医说:“我没听见有人叫门,还是早上孙子醒了,我直觉今天有点不对劲,这才出去开门的,没想到门一打开,你就站在门口,我还没说话,你就往下倒,我才把你扶进来,扶你躺下”。
喝了药,月瑶感觉身体好多了,就起身回自家屋。后来月瑶母亲来了,老中医才告诉月瑶母亲,那天月瑶很幸运,没在卫生间墙上磕碰了脑袋,恰巧因直觉就去开了门,不然孩子摔一跤就不得了。月瑶从老中医那得知,她昏迷没意识后,浑身冰冷,两眼翻白,整个舌头呈紫蓝色,还没有一点意识,就在屋里烧了一沓裱纸,月瑶才醒过来。
月瑶清楚老中医没有说假话,毕竟喝药回屋后,月瑶顺手照镜子看自己脸色了,无意间看见自己的舌苔是蓝色的。月瑶听母亲和人聊天时有人说过,老中医还是“半仙”。等月瑶家里修好楼房,月瑶母亲就依着老中医的话,领着月瑶去医院做体检,结果也没检查出来什么。
在月瑶后来对于这件事的回忆里,门口倒下后的记忆是空白的,每每想到当时摔在地上都毫无知觉,就感到心惊。之前只是偶尔做梦魇住了,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那次却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撑着,身体器官对外界的刺激毫无反应,月瑶母亲担心她的身体,就根据老中医开的药方,买了一大堆药材,做了丸药调理月瑶的身体。接下来的日子,不知是不是药物的作用,月瑶很少会被梦魇住,就算有她也会在有了意识后,努力睁开眼睛,只要睁了眼,月瑶就能摆脱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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