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小义说服后,就暂留在小义家里陪他过夜。
就在小义正准备铺展床单时,我说,小义哥,不是我不顺畅地答应你来这儿陪你住,而是…。我说到这儿就犹豫地吞吞吐吐了。
小义敏感地扭转头,问我,而是什么?
我说,其实,在我们那次联考不久,咱班长关一威同学也说让我到他家里去住的,他说他家主房北山墙头有一间小屋,专一供他一个人住着,可宽敞方便啦!
那你答应了他没有?小义问。
我摇摇头,说,当时我也是这么没有直爽答复他,说你小义也会叫我来这儿住的。
小义铺着被褥就笑了,说,这就好!这就好!妳又没明确答复谁?在我这住下,也不算得罪他的。咱有言在先,有交情也在先么!
我说是的是的!
小义铺展完被子,转身对我说,受人所请,忠人之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古人一诺胜千金,都是咱做人的准则。妳老弟的性格,突出表现在犹柔寡断,态度不明朗上。说是错罢,也不全错,总比刚烈性子的人要好些,最起码处事方面有个回旋的余地,哪象我,宁折不弯的,往往会得罪人的!
我说,小义哥,你是批我呀还是夸我呢?我就有点搞不明白了。
小义嘿嘿笑道,无确切指代,瞎评瞎说,批夸参半,且长且改着么,人哪有完人啊!说确切些,你老弟的性格比我占优势多了,常言,柔能克刚么!
我听他这么一说,还有点小道理儿哩,就不往深处想了。
忽然,小义伸手拉了我的一支胳膊,拽着我就要向外走。
我说,不是说好就要上床休息的么,王老师又没布置啥课后作业,你又拉我慌着做什么?
小义说,大长一夜的,离那睡觉还远着呢!你不是刚刚提到关一威么?人家是工人子弟,又是留级生又是班长,我与他虽是一个生产队里住着,可从来与他没在一块玩过,今晚,咱借助你在这儿,正好咱专一去一趟拜访拜访他,找他玩儿一会儿,随便看看人家工人阶级家庭的室内住宿条件到底比咱贫下中农家里优越多少?咱只当是闲玩的,没啥明确意图的。去去就回,小春你看行不?
咋不行啊!同班同学的,到一块玩玩,名正言顺,合情合理,也融洽了大家之间的关系…论说我连他家在什么位置我大脑里也没个明晰印象哩,更别说去过啦!趁这会儿,都没大睡,去就去!我说。
好!那咱这就跑他家找他玩去!多个朋友多开条路么!小义兴致勃勃地说。
关一威家在后一条村街的中间地段,主屋是座东面西,南北走向,正确说法他家堂屋叫东屋,宅基地通南彻北地漫长,南半部分是房屋,北面部北是荒片,可种菜种树,旁边有水井也有浅水塘,还有生产队的方形积粪池和一处低矮的喂牛屋。他家的院落有个土坯作成的院墙,大门面向北,安设有木柵栏,有粗绳子绑着,人来人往解开再绑上,不用铁锁什么的,很是方便。
小义带着我连跑带走赶到关一威家的柵栏门前时,关一威的妈妈正好在勾头关着柵栏门。小义礼貌地给她打招呼,问喝了汤了么大娘,我是小义我是来你家找一威来玩的!一威妈就笑哈哈地说,你们进来吧!这一威人不简单呢!三朋四友那么多,刚刚,才来一个,村南三队的,说他父亲也是工人,与一威爹都在落凫山煤矿上班,那孩儿细马腰条的,白丁子小伙,柴柴的个儿,就是稍显瘦气了些,那不,正与一威在小屋里玩呢,还没走哩!你俩快进来吧!
她家正屋北山墙头,果然另建有一间小小的小屋,小屋门半掩着,小屋里的电灯泡的亮光,直从门缝与一扇小百叶窗里射出来,傍晚的夜色里,越发显得室内的明亮。
小义我俩应了一威妈一声,直奔小屋方向。我想小义与关一威是一个生产队的人,一威妈一定是认得小义的,不然,陌生人来找一威,恐怕没有这么顺畅吧!
(待续)
2月19日下午于苏州玉出昆冈清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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