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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的汉兵们看得清楚,江东兵将果然不拾,拾了也都呕出来的。
糜竺等到周瑜的队伍跑光,心想,现在可以去拾了,这是一个空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而且军师只保我有一个时辰的险,即在一个时辰内,周瑜的人马是不可能回来的。但是,干这种既紧张、又有趣的差使,一个时辰是很快的,我们就要趁这段时间又快又好地把地上的金银拾光。
于是,糜大夫带领三千弟兄出树林,到大路边。先命队伍站定,他自己骑了马在路中央朝四面侦察了一番,看清金银抛洒在多大的范围内。一看,圈子并不大。因为曹兵曹将几乎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丢的,很明显都在这一块地方。
踏勘清楚,便命三千弟兄分三层把这块宝地团团围住:内层是拾金队;中层是照明队--一人手擎两个火把,两个人火把照料一个人,拾到哪里,照到哪里;外围是保卫队--背朝里,面向外,手执钢刀,提防意外。
糜大夫吩咐,既要拾得快,又要拾得干净。那一千拾金队的弟兄也非常有秩序,事先都操练过的:包袱布往地上一摊,各人自拾面前金,莫管他人脚边银。拾清一处,往里推进一步……圈子越来越小。
起初一千个人拾,后来变八百,再六百,四百……一直拾到中心点。总之一句话,比扫帚扫的还要干净。
弟兄们在拾的时候,糜竺骑着马在外面兜圈子,一则注视四周动静,再则注意有没有人揩油。
结果都很正经,没有人拿。一是因为糜竺以身作则,自己手都不沾;基二,拾了金银回去有赏的,大家不敢舞弊;第三,每人后边都有个照明的,旁边还有别的弟兄,互相监视着,外边糜大夫在四周巡视,大家也无法下手,更不愿担一个贪小利的不良名义。
他们在这里拾,一批一批散兵游勇陆续经过,几十个一伙,几百个一群。一批落伍的曹兵,为追赶丞相大队,路过此地,发现地上有许多金银,猜到这是丞相为了阻拦追兵而用的遗金之计。好多弟兄都在拾,身上的号衣一律反穿着。
他们想,这是谁家的人马呢?哦,大概是自己人。生怕江东兵要和他们抢夺,所以号衣反穿,使人家吃不准。他们比我们早到一步,运气好!我们插不进去了,那也就算了。看了一看,就继续赶路了。
小股的吴兵路过的更多,——凡是不属于周瑜大队的人马,上岸后全都象散了群的鸟,各处“自由活动”,有的想捞外快,有的想立功;大将寻大功,小兵找小功。
他们看到有一班反穿号衣的人在拾金银,心想,大概是自家弟兄。曹兵现在象脱缰的烈性马,又象丧家狗,狂奔乱窜,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胆量和这么好的秩序。这所以要把号衣反穿,无非是都督不许拾,他们在偷偷摸摸捞油水,或者是都督布置下的拾金队,把曹兵曹将抛弃的金银收集在一起。那末,就让他们去拾吧。只怪我们的脚短,发不了这样的财。看过就走了。
正当汉兵们快要拾完的时候,又来了一批吴兵,约三百余人。虽然他们也认为这班反穿号衣的老兄是自己人,但是,并不马上就跑。
心想,反正他们就要拾完了,等他们走了之后,我们再去看看,或许我们也能沾一些便宜。
总共不到一个时辰,地上的金银已经全部拾光,一千小兵的手中多多少少都是各人一包。照明队员把火把插好的插好,踩熄的踩熄,全都抽出腰间的钢刀:两千保护一千。
糜竺集合队伍。三千军队立刻排得整整齐齐。
糜大夫又吩咐,大家把号衣穿正。
全体汉兵马上把号衣脱下,翻个身,重新穿上。打旗的小兵把大旗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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