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重要性如同空气,无处不在却又习以为常,拥有的时候丝毫感觉不到,只有在失去的一刹那才像是末日降临。的确,如果一觉醒来,发现妈妈消失了,对小孩子来说,真不啻世界末日。早饭要怎么吃、衣服要怎么穿、学要怎么上,平日里最平淡无奇的事情全都成了问题。而身边的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正像泥菩萨过江一样自顾不暇,完全指望不上。
对克莱默家的小比利来说,故事正是从这样一个妈妈消失了的早晨开始的。接下来,父子二人要一起面对这段生活中最艰难的时刻。
假如妈妈消失了
《克莱默夫妇》大致上讲的便是这样一个平常人家发生的故事。对克莱默这个家来说,爸爸妈妈分开实在是灭顶之灾,但对这个世界而言,只是一件无比平常无比琐碎的事情,从某个角度看,甚至连搬上大屏幕的要素都没有。没有英雄,没有魔法,没有战争,没有阴谋,即使作为生活篇,克莱默夫妇之间连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八卦情节都没有。但是,从上映至今近40年来(1979年上映),《克莱默夫妇》就以其平实而深刻的风格影响着一代又一代观众。如果社会与家庭结构不发生大的变化,我想即使再过40年,《克莱默夫妇》还是一样能感动我们。
假如妈妈消失了这部片子在主线上讲述克莱默父子相依为命一起成长,但贯穿始终的除了“父亲”这一角色外,还有对“夫妻”,“母亲”角色与亲密关系的思考。八年以来,克莱默夫妇一直以“男主外,女主内”的方式生活着,丈夫忙于工作养家糊口,妻子照顾儿子操持家庭,看上去一切都平凡而美好。但妻子在生活中对逐渐失去“自我”的担忧与焦虑,得不到因为繁忙而忽视沟通的丈夫的理解,夫妻关系日趋恶化,终于,乔安娜(克莱默太太)的积怨在一夜之间爆发,小比利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了。
那么,泰德(克莱默先生)有错吗?他只是为了家庭拼命工作而已。泰德认为,努力工作赚更多钱是家庭幸福的基础。而工作的压力让他也心无旁骛,没有太多精力去处理家庭关系,事实上,乔安娜离开后,泰德的失业在相当程度上要归咎于分散了太多精力去照顾小比利,也证明他对于生活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克莱默夫妇》巧妙的通过夫妻对簿公堂的方式,把生活中所有的侧面与细节展现出来,没有是非对错,没有好人坏人,有的只是经过岁月消磨的人生。在这一对普通的夫妻身上,我们只是或多或少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生活的不易,引发自己对于生活、对于亲密关系的思考。可能这也是这部电影能够保持如此持久的生命力的原因之一吧。
电影中令人感动的情节比比皆是。无论是小比利受伤时牵动的担心,还是泰德在圣诞节前一天无论如何都需要找到一份工作时的激动,又或者小比利在爸爸肩头痛哭时的爱怜,无不触动人心。但最令人期待的,无疑是克莱默夫妇最后一次拥抱之后会不会峰回路转。
每一对夫妻,都应该去看看《克莱默夫妇》,或许唯有如此,世界上才会少一些像小比利一样的孩子,在某个清晨发现妈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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