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起来都感觉屋里的体味很别扭。雄性的味道,大都很难闻。曾经突发奇想能不能在每晚睡觉前在身上喷点古龙男士香水?这是过去的男士香水,如今年轻人恐怕更为讲究。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户都打开,春夏秋冬一贯如此。其实,我并不很干净,基本上还到不了洁癖的地步。男人洁癖总有些让人不解,会言之事多。洁癖与事多,有着一种奇怪的逻辑,因为太过细腻,把事情细分化,在今天看来,颇有“品质”的生活就有了一层理由。但我是较粗狂的,无法进入那种细腻,也就缺失了很多包括情感上的相互关照。粗狂的男人,在很多时候,有着另外一种性格,即为真性而不虚;也就多了一个对于宏观的眼界,在事物的分析里把琐碎忽略。
这并不好,却也有一些人喜欢。阴柔细腻的特质发生在男人身上,就会在日常生活里太过的较真,引起不太必要的麻烦。把男性的性格改变成为阴柔的气质,当下已经成为正常。汉民族的文化内在本身,从以道为核心的人生观开始,阴柔与谋略,就早已经成为一种“中庸之道”。如《鬼谷子》的精神实质就是在人事的深层与背面展开处理的手段。孙膑就是以这种理念忍辱负重最终战胜了庞涓,使得一种忍辱可以转化在人之一生的精神修养。还有很多故事,大都继承了这样一种勾践卧薪尝胆的最终胜利,完成了中国式的所谓“成功”手段。
西方白人的细腻感,与他们浓郁的雄性体味以及胸部繁茂的黄胸毛形成强烈的反差。如果看过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可以惊讶这位作家近乎神经质的细腻感。如他会纠结卧室里台灯的摆放,在夜晚光照的程度会怎样撕裂他的视网膜,他会对于声音极为敏感的程度,听钟摆的声音在坐卧不安的思绪里恶心,他甚至为了睡前没有得到母亲问候的拥抱而失眠,等等这些在文学艺术上是超越我们想象力的。但,这也就成就了普鲁斯特这部可以与但丁、莎士比亚齐美的文学造诣。文学,是否可以细化到这种程度,另当别论。但的确可以成为20世纪法国上流社会的人文景观。
喜欢西方的骑士精神。在战场与人事上的直面对击的纯粹感。没多少谋略,一切是力量的展示。把人生命运解构的异样清晰,也是人类本身复杂化的一种哲学直击。任何事物就有一个真实的真相,无论好与坏,善与恶,不用添油加醋。也就有了希腊神话非常清楚而可以来深加讨论的文明语境。看希腊神话不累,看的直观,而且可以把我们自身真实的情感与好恶调动起来。但看《鬼谷子》与《三国演义》就累人了,要揣测,要从后面再往前去判研,得出人物命运的真实可能性,但也无法有太多的经验拿来今天,可以放在伦理以及道德的基石上果敢应用。
哲学是一种思维经验,而文学也是经验,在细腻与通达之间形成一种可以接受的经验,直观性,成为可以来思想的必要前提。当然,事物,并没有绝对的为什么,不来细腻,会有些懒惰的意味,却并全是逃避。逃避是不就事论事而转入另一个层面来继续面对事物。不同于简单与简洁,我喜欢简单的事物性,因为,即便很复杂的事物,进入其内核核心的真实意图,基本还是一个概要般的逻辑过程。其实,哲学最为简单明要,掌握概念以及推导思路也就够了,甚至在复杂的因果条件上的纠缠不清,用语言逻辑的分析要领一举抵达本质,就有了根本的判断。
人事,没必要的搞得多么复杂。本性与直观地看待,就是粗狂式地把人生细化。复杂的大都云山雾罩的原因是我们把世界的因果附加的条件太频繁。譬如,人生意义就是生与死的问题,在这个大前提上,附加任何都应该来围绕这个因素思想。好好地生,然后好好地死去,我们就会在好坏之间大做文章。谁决定这个“好”?好的界定与理由又有谁来判断,就是一个人喜欢吃鱼,一个人喜欢吃醋溜白菜的问题。有人天生就不喜欢吃鱼,这种体验真实化之后,我们偏偏来界定不吃鱼的人生是不好的,未必不专制。因此,利己是人性的必然。善意的可靠性是还是自由的问题,我们吃鱼,应该允许他人的一些任意。
很多时候,我们需求太多的关心,恰恰因为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冷淡与排他。人性与心灵是经不起在一条长达几十年的时间线上拷问的。所以,男人粗狂一些,就有了豁达的基础。没必要斤斤计较这个生命此在的理由。无想,最终能够达成一些无欲,总会给生活带来意想不到的报酬。而索取什么,并非重要,诚如我们不太更能给他人带来更多的价值利益,也就有了低调的自我完善,从而使自身觉察到一生的荣耀与苟且,它们相辅相成。
当我们诉说一个人,对于什么漠不关心,或者冷漠地缺失关爱。是因为我们并非真正了解人的性情。人们总会在一个层面冷漠,也一定在另外一个或许看不到的地方满怀热忱。人,是有方向的,否则,就成为行尸走肉。而太多的人希望与盼望磁铁式的人生,紧紧围绕在某个人的身上,祈求一种理解。实际看来,并非圆满的结局。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真实境界与生活价值理念,并不能够认定这种理念是经过长期有效的灵魂价值检验之后的人生价值观,来判定对于自我的深刻了解,显得对于自身太过放纵。在不了解自己的状况下,勉强与他人对于自身的了解,并寻求关怀,总是南车北辙。想必,人生寂寞,在孤独里还是无法了解自己的本来面目,就成为一场滑稽,从而再次感受某种多余。
我并没有感觉什么孤独,这是诚实的,并非情绪化的一种解渴方式。但也偶尔有无助感。我们这个身体实则太过脆弱,绝非想象的那般强大。每天面临的风险不是我们没有觉察到什么,而是我们的希望,满含热忱的都在关照明天,而忽略了此刻的时间感觉,时间一闪而过,而我们的主要精力与着眼点只是空间,这种感觉让我们领悟到这个身体可以穿纵,成为理想的化身。而一番由年轻时代的折腾之后,我们再来发问“时间都去哪了?”一晃就老了,很可能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把时间的虚幻性思想的太多。时间虽然并非存在,但真实的社会人所能够真正拥有的唯一价值可观的东西,就是“时间”。在一刻的时间里做这样的事情,就不可能再做另外一件事。因而,对于事物判断的价值观导引的价值性,就起了决定作用,没有任何收获,或者根本体验不到价值感,就在须臾间,片刻流失了生命的某一个过程,需要记忆的存在感丧失。从生命本质而言,当我们觉察体验到一种对于自身恒久的价值归属的时候,生命,才刚刚开始,不属于年龄。诗人会说,时间开始了,最富有意义的存在,是当你觉得能够在宏观上,体验出生命的彼岸感来临,那么,时间就没有了意义。
人们,并不太多的体验宏观的价值。这不是空间的简单问题。周游世界,并不是一个良方,会把我们的身体累垮。心安何处,并能够稳定地固守在一个价值认定上,不能动摇的一个本性,就是宏观视野,在心灵的力度里承载着一切。无关乎空间的,而是心灵的哲学构建、一旦这种构建完成,意义与价值的问题都是潜移默化。虽然,我把这一个诉求形容为“唯心”,也不能完全论定为不识时务。心造的过程,应该让我们重视起来,因为,人与社会的审美层次,决定了唯物的必定前提条件。盖一座美丽的大楼,起先的构思就是审美的唯心,最先完成。创造力的薄弱,恰恰是太过唯物,束缚了心灵的强大贯通性,虽然,我们会强调思维的问题,其实心脑不分,都有必然的互动。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写这样的文字,在一种心灵的意识流里,完成一种逻辑。仍然是粗狂的,懒惰地不想展开表达。这是叔本华式的表达,在粗狂的男体身上,喷上薄荷味道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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