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伊塔塔
图/电影海报及截图
片名的不知所云,其实恰恰是整个故事叙述圆满后,最悲壮、最温情、最充满希望的点睛之笔。你被镜头中不断闪动着的面容和身影牵动着,自始至终压抑着隐忍着,在鸟群哗啦啦铺天盖地的一瞬间,也随之决堤了崩溃了。
忽然间,顾不得悲恸落泪,伤口不知是麻木了还是瞬间愈合了,忘了,不疼了。心中被一个寄托填满了,一点缝隙也没有,还呼吸什么,原来现实也有比梦幻美好的时刻。
这千万扑闪的鸟羽,如一场华丽的火焰,从荆棘的密林中升起。谁惊扰了它们,是埋葬和诀别,是阵治倾尽所有的爱的转世;是送赠与延续,是十和子粉身碎骨后幸运的新生。
别说再见。一切才刚刚开始。
抛开“爱”这个美好的字眼,用什么来煽动人心。不只是演员列表里的华丽阵容,也不只是讲述离奇故事所惯用的神秘感和悬疑色彩,还有看似隐藏其实却真实可及的现实世界里,那些特定群体常常容易陷入的被动孤独、本能逃避和幻想依存。
十和子这个角色其实很讨嫌,讨吃讨喝无业游民还毫无羞耻算轻了,更甚是无底线地索求和迎合,不十足也九成的渣女设定,爱上的都是渣男也让人忍不住说一句“绝配!活该!”所以,一切都是为了让阵治出镜,卡西莫多因为是卡西莫多,所以爱才更显温暖和伟大。
画面自始至终晕染着阴沉的蓝和灰,是日式现实主义典型的窒息色,除了优酱在竹野内丰饰演的成熟渣男A面前,那条鲜艳到刺眼的红裙子之外——这也只是为了突出主题而故意采用的反差对比效果。有一个镜头,极度具有直戳主题的既视感,流沙画脱去了玻璃框,如屋檐流淌的雨水一般,穿过十和子从床边伸出的手指指缝间——流逝的,当然不仅仅是时间。
优酱也是惊艳了,她自不是大众审美中日式美女,肤不白甚至脸上布满小黑痣。我认识她是在岩井俊二的《花与爱丽丝》,这都十几年过去了。最近看的一部也是漫改真人版电影《浪客剑心》,优酱在里面虽然是个小角色,但总有让人印象深刻的力量。这次,我真的觉得气势直逼中谷美纪。
对!我终于找到了个恰当的比喻——整个片子完了,它在心头和脑际一点点编织起来的那张网,网眼里是抓不住的爱的美好和期待,伪恶人心与残酷命运是倒刺丛生的绳索,勒紧脖颈和全身,血肉模糊——和《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异曲同工。
十和子和松子姑姑一样,自我欺骗也好,牺牲尊严也好,灰飞烟灭也好,全都不怕,唯一怕的是失去抓住幸福的那一点点希望。而且,十和子更甚的是,她怀抱一个致命的错觉:美好爱情必发芽生长于男人的英俊皮囊和甜言蜜语。现实中出现刚好在路边杂志小摊上看到塔克拉玛干、和从松坂桃李饰演的鲜肉渣男B口中听来的话一模一样的几率也是几乎为零,但是,如果没有这个细节,十和子大概会执迷不悟至死方休。
再回到爱。
松子姑姑竭尽一生,亲情和爱情的泥沼中追逐爬行,孤独终老,无人惦念。所以十和子多幸运,她遇见了阵治。阵治的“渣”属性全部在你看得见的地方,你觉得十和子说他“泥鳅”实在是太贴切不过,可是,他却愿意用自己的命,为心中的女神撑起一把遮雨的伞,或者足以供给她余生温暖的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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