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香港记忆|哥哥张国荣,遇上方知有

作者: 不学安仁却自惊 | 来源:发表于2017-07-09 14:15 被阅读17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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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以此纪念哥哥张国荣: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从前的我,对此挺嗤之以鼻的。

    他之所以有众多拥趸,不过是因为所谓的悲剧美学,有关品位,有关情怀。

    各路牛鬼神蛇在四月一日转载着纪念张国荣的伤感文字;微博大V发着张国荣梁朝伟林青霞王祖贤年轻时的照片,感慨再无美人。

    类似自我感动式的大众刻奇,我总是厌恶得紧。

    却不知从何时起,我竟也变成了自己曾经不那么喜欢的跟风后荣迷。

    他喜欢白色的百合花;他喜欢抽白色的万宝路; 他说世界末日要叫人一起打麻将;他喜欢粉丝叫他“哥哥”因为显得亲切;他上节目能躺着绝不坐着还热衷于扮穷;他总是仗着自己长得靓就随便卖萌撒娇; 他会在狗仔的盯梢中毅然牵起唐生的手;他不爱穿袜子,数学不好,八加八等于十八……

    2003年,意味着这些我所能知道的有关他的一切,都只能来源于网络了。

    2003年,意味着我错过遇见他的最好日子,我错过他最后一场演唱会,错过他最后一档综艺采访,错过他最后一场电影发布会,错过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与他擦肩而过的机会。世间种种,终是错过。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恨不生逢时,日日与君好。”

    “如果有一个艺人,他可以早些知道几时自己要告别的话,他自己跟他的乐迷,就是大家一起都难过。但是如果有一日,当我们跌落下来的时候,当我们离开的时候,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难过了。所以我是个聪明人,我一定会走早点。”

    每每重温哥哥告别演唱会时听到这句话,总是不知该哭该笑。幸而他已远去,不再会青丝成雪,不再会美人迟暮,也不再沾染尘世纷杂。岁月如故,他仍旧眉眼如初。可他若尚在场,春夏秋冬该很好。斯人已去,此地空余悲。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我这次离开乐坛,是在全无压力之下离开,并不跟任何人有关联,我只是想在最多掌声的舞台上告别。”

    可我们都知道,当年哥哥和谭校长分庭抗礼角逐香港乐坛至尊之位,两派粉丝非吵即骂甚至大打出手,更有甚者不断往哥哥家中寄带血的照片、字画与冥币,诅咒他早点去死。谭张争霸最终以谭校长宣布不再领取竞争性奖项、哥哥宣布退出乐坛而告终,不禁令人喟叹唏嘘。哥哥说他离开乐坛并不跟任何人有关联,我是不信的。

    “你们会不会好快就不再记得我?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我只希望如果你们的朋友问起你们八十年代香港歌星里面有哪些人,你们随便提起我,我就很满足了。”

    张国荣谭咏麟陈百强许冠杰,八十年代香港歌坛四大天王中有他,我也很满足了。那四十余年,无数的荧屏经典,无数的动人旋律,无数的传奇佳话。

    他们说,人的一生一共有三次死亡: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从人际关系网里消逝,你悄然离去;而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将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个宇宙都将不再与你有关。1989年他离开,他还会回来;而2003年他离开,却永远不再会回来。

    很多东西终将消逝,人也好物也好,但只要心还记得,他们就会永远存活。哪怕在时光的最深处,他们仍然牢牢地、深深地记得。仿佛我在佛前跪求了五百年的期待,五百年的青灯古佛,五百年的暮鼓晨钟。

    到后来1995年哥哥回归后举办“跨越97”演唱会,一曲《红》他以闪亮黑装配红色高跟鞋造型出场,柔靡娇媚,性感诡异,腰肢款摆,姿态撩人,颠倒众生。一时间香港媒体有关他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确实,从古至今再没有哪一个行业比媒体更让人生厌了。林徽因由于梁思成续弦林洙的未证实言论被媒体抹黑成民国第一绿茶婊;(“门外不就是扬子江么?”) 中华之脊梁鲁迅先生更是被新媒体公众号恶意中伤为一代汉奸。(震惊!鲁迅竟是卖国贼!震惊!鲁迅竟对十四年抗战不发一言!震惊!鲁迅竟对南京大屠杀不置一词!震惊!鲁迅竟未公开表示支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更不必说在新媒体时代下恬不知耻地说着“我觉得我这一路走来,也并不算是完全的顺利,如果顺利的话,我现在应该把奖项拿了一个大满贯”的某花奖最佳配角了。

    (对不起这么长一段都是跑题的憋了这么久我实在忍不住我连标点符号都不想打了。某花奖欠郭某一个最佳导演,我也欠星爷《美人鱼》一张电影票。我见过最不会演戏的演员是说着“我不喜欢”的现在变成颓废大叔的“关谷神奇”王传君,在一众“我也喜欢”的小花小草中简直被打得落花流水。哦对,真没想到最恶心我的那本畅销书《摆渡人》居然和某花最佳女配演的电影重名,巧了。)】

    一直到2003年4月1日,哥哥抑郁症发作从香港文华东方酒店二十四楼一跃而下,终年46岁。哥哥教导我们“遇见冷风雨休太认真”,我便不怪香港媒体,真的不怪。真!的!不!怪!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哥哥的挚爱唐先生曾在挽联上写道,“夜阑人静,有谁共鸣?”

    夜阑人静,有谁共鸣?

    自然不能奢望共鸣,正如这么多年为后主正名,也不过是场独角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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