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这几天确实忙活,每天不是一大家子打扫卫生,就是上街置办年货。置办年货也不容易,好些年货有最佳保质期,过期不候。
前天晚上爸爸就告知,让我明个儿起早些,卯时出发。这么早,天还没亮全乎呢。晚了买不到新鲜的手工豆腐,做成的豆泡不绵软,豆香味都差点劲儿。果不其然,在路上就碰着了买豆腐的同行人。
待到达目的地的时,只见站在一辆敞篷麻木旁的是一位中年女人,个子矮小,身上还系着一个防尘的围兜,手起称落,卖着豆腐。
人慢慢多了,在一群大汉嘈杂的买豆腐声中,一泓清亮的声音迅速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先来后到,一个个来哈,保准都有货。
我的这一天也就开始了,混乱中不失秩序;平淡中透露着美好。
世界是什么样子?生活是什么样子?我的感觉里,除了绵长、无处不在的风,其余都是尘埃,我们在其中奔突,努力站稳,但更多的时候是东倒西歪,身不由己。—摘自陈年喜《微尘》
1,夫妻早餐店
这家店铺的招牌倒是简洁明了,夫妻早餐店,白板黑字置于门店的的入口处,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
可这铺位怕是有些年头了,门脸最上层悬着一块镂空的蓝色雕刻字体—钓鱼岛渔具店。
这块招牌下缘叠加了一块长条帆布,上面印着熊猫开锁,配汽车遥控,芯片钥匙的广告词。
这还没结束呢,门帘上贴着的浅绿色横幅印有我的水果天堂字样。
真的是人事变迁,物是人非,这家门店经历了多次易主后,总算循着个归处。老板,来两笼包子,两碗馄炖和两杯豆浆。
店铺不大,用玻璃门隔开,一半接客,一半工作。夫妻俩年纪倒不大,男人在忙活着具体工作,女人则跑前跑后,操持些细碎活儿。
全程都没见着男人抬头,一直忙忙活活,一个人接一个人,全程停不下来。直至一位常客打破了这番匆忙、紧张的氛围。
“你们买年货了没啊”,常客问到。每天忙着晕头转向,哪还有时间去买东西啊。
“你们下午不就有时间了吗”?常客进一步询问。累了一早上,只想坐会,什么都不想动。
吃完早餐,出了店门,我们去买其它东西了。来一笼包子,来一碗粥加两根油条,来一碗热干面…在食客的一声声催促中,夫妻俩加快了步伐。
2,开麻木的大姐
置办完年货,准备搭乘麻木回家。开麻木的竟是位大姐,可不容易,在这个几乎由男性垄断的行业里。
大姐倒热情,上来就是一顿夸,整的都不好意思了。爸爸突然想起还需买点面条,车停在马路旁,我车上坐会,就不去了。
这大姐倒是能唠,带个N95,外面还围着个围巾,大眼睛,坚毅而又明亮。大姐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随后也说起了自己的大概经历。
两个儿子,小的97年,之前考上市重点高中,玩游戏给荒废了,不愿复读,爸妈尊从他的意愿,后来学了门手艺去广东闯生活了。大儿子现在在武汉工作,30岁了,好些年没回来,怕被催婚。
嘱咐他们存钱,没人听,让我们存好自己的养老钱就行了,别管他。平日里大手大脚,吃的,喝的,穿的,是一点也不着急。
我们夫妻俩都是互不让的性格,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可一想到孩子,也就过下来了。
平常做做工,没事了开开麻木,怎么着也得挣钱啊。这台麻木一直放仓库里,怎么舍得扔啊。
他在庙鹅岭上班,平日回来可懒了,啥事不管。我这着急啊,两个儿子,时不时吹吹吹耳旁风,咱这必须拼命干啊。
爸爸买面回来了,在发动机的隆隆声中,一股柴油味扑鼻而来。一路尘土,扬起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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