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在父亲与哥哥出发之前回到了家里。到家时父亲正叮嘱哥哥带鞭炮、纸钱、烟酒、香、水果、贡碗(粉条、猪肉、白菜、豆腐制成的一种专门祭拜死去的人或神仙的一种食物)。一一细数后出门,街上叔叔一家男丁已在门口等候,年三十大街上已经人来人往有骑自行车的人、有步行的,有三三俩俩的、有三五成群的,男人们都忙着去祖坟祭祖,一年到头让先人们也过个年吃点好的喝点好的,这是父亲的话。女人们在家忙着包饺子、贴窗花、收拾零碎……
年年如此,家家如是。
我家本姓是张,祖坟在离村5里左右的梨树地里,高出平地3、4层楼房的山坡,听父亲说,这里曾经是孙、王、张三姓的祖坟,因山坡周围都是张姓农田,坟地面积慢慢扩大,张姓只允许张姓埋葬,孙王两性就迁出自家祖宗另选了新地,但是老点辈分的先人还在这里,只是逢年过节过来祭拜一下。
虽然年年都来这里祭祖,但是每次来看到满山坡的碑墓,有躺着的、有倾斜的;有断去边角模糊不清的,有崭新清晰历历可见的;从心底有一种紧张害怕。哥哥跟我性格相反,他胆大淘气,每次来就跟逛集市一样,这跑跑,那跑跑,一转眼就看不见他踪影,我紧跟着父亲还有叔叔他们。我们按着父亲的要求,跪拜、上贡品、放鞭炮,北方的冬天四点多钟就开始有黑影了,仪式结束后,我们赶忙收拾东西,一阵阴风从背后吹来,哥哥“哇”一声,吓我跟父亲一跳,父亲当时应该也是被哥哥吓到了,吼他“那么大了还一惊一乍。”急忙收拾完东西我们就往回赶。
刚进家门,嫂子抱着周岁的大侄子在客厅,大侄子见了哥哥开始撇嘴哭泣,我们都开玩笑,说连他爸爸都不认识了,哥哥逗逗小侄子,打算把他抱过来,小家伙开始推他哭声更大了,嫂子赶紧接过他,小家伙一下把头扎到嫂子怀里不敢看哥哥。哥哥怎么逗他,都不找哥哥。晚饭过后,妈妈让我跟哥哥一起去十字路口给路神烧香,说我俩经常出门在外,希望多保佑我俩,嫂子因为冷没去,在家看着侄子。我跟哥哥还有母亲一起出发,到了十字路口,母亲让哥哥点香根蜡烛,哥哥拿起香,突然断了,母亲一位哥哥贪玩,训他两句,又递给他一次,他接过手,有断了,母亲无奈嫌弃哥哥贪玩,哥哥辩解,说他接过来就断不是故意的。我跟母亲都觉得他太淘气。
回到家中大家父亲正在看春节晚会,母亲又续了次香,此时小侄子已经睡去,只有父母跟我哥俩,突然电视一下黑屏,母亲说可能因为电视受潮,我们继续看电视,哥哥说口渴,去冰箱拿吃的,回来说冰箱里很臭,母亲过去看,是特别臭,大半夜母亲与父亲把冰箱的食物都拿到院子里,北方的冬天就是天然冰箱。把冰箱清理一遍,还是特别臭,没有办法,只能明天再想起其他办法了。
我有点犯困就回屋睡觉了。
半夜三点左右,听见嫂子喊人,我们赶忙过去,发现哥哥满头大汗,身体僵硬,指甲发黑,高烧,父亲赶快打电话给诊所,医生回来后说可能中风了,所有症状是中风表现!半夜给哥哥开始输液,还有点高烧,让先物理退烧,去院子弄点雪放毛巾擦手心、脚心。我拿着洗脸盆出去装雪。刚到院子一阵寒风刮来,迷了眼睛,隐约看见房顶坐着一个人,回屋后我跟母亲说,母亲说我看花了眼。就这样挨到初一早上,大姑听说哥哥的事来家,我跟大姑说昨晚我看到南房房顶有个人,二姑看了一下哥哥的样子,然后去找妈妈了!
中午饭后家里来了一个穿着奇异的人,带着上贡的一些碟器,还有黄色的布,怪味的酒,小米……他开始从哥哥手上取了一滴血,滴进自己带的酒里,用毛笔,然后在一个鸡蛋上画了一个我们我认识的字,然后又跟母亲要了孙王两家家谱,再使鸡蛋不停的旋转,他口中不停的念着家谱,先是孙家的,念完一本,又开始念第二本,突然鸡蛋停下,还是树立的样子,我心中愕然,也不敢出声,就听见说:“都是孩子,让他过完年给您磕头赔罪,带上贡品,带上纸钱,就放过他吧!孩子也知道了!”然后只见那个人把满满一碗小米倒扣桌上,然后振振有词,一会儿翻过碗,翻过过程中小米没一滴撒落,刚刚的一碗变成的少一截,我正惊讶,只听见那个人说,好了没事了,拿过剩下的酒,让哥哥喝下。晚饭时候哥哥醒了,可以下床走动了,也不发烧了,指甲也恢复原色了。我去问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在祭祖那天,他在隔壁的一个坟上放了一个鞭炮,还把坟上的贡品嘣没了!他说他当时就是随便扔了一个炮。
后来母亲跟我说,有东西跟回家了,三岁以下小还可以看到,所以小侄子不跟你哥哥,因为那人一直站你哥哥背后,后来去了冰箱那里,所以我们闻着臭,你去拿雪的时候,是看离了眼睛,看到了!母亲还说,自家人也就不会斤斤计较了,外姓才会来家折腾哥哥,所以只要了孙李两家的家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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