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83年,前秦皇帝苻坚御驾亲征,号称百万大军,南下攻打东晋,志在一统南北。军情危急,东晋朝野上下一片震恐,总理朝政的谢安被朝廷封为征讨大都督,谢安泰然自若,派假节征讨大都督弟弟谢石、前锋都督侄子谢玄等率8万精兵前往御敌。
01 百万大军压境而不惊
谢玄善于治军,屡建军功,并亲自训练了北府军。但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谢玄也不免心惊。临行前,谢玄特地到谢安府邸探寻对敌致胜的方略,谢安好像不当回事地回答道:“朝廷已另有安排。”然后就不再谈下去了。谢玄不放心,又请好友张玄去打探。谢安见张玄来了,猜透他的来意,却让张玄陪他去山间别墅游玩,并拉上一大帮亲朋好友。到了别墅,谢安兴致勃勃地要与张玄下围棋,并声言赌注就是这幢别墅。张玄是围棋高手,谢安不是他的对手,可张玄这天心中一直记挂着军事,心不在焉,竟然输给了谢安。谢安很高兴,对站在一旁的外甥羊昙说:“别墅送给你啦。”说罢请大家登山赏玩直到天黑。随后,才召集谢石、谢玄等将领前来磋商军务,面授机宜。
谢安的镇定沉着,消除了东晋将士的慌乱,树立了将士们克敌的信心,在百万敌军面前他们毫无胆怯,越战越勇,最终以少胜多,在淝水之战中大胜前秦,使得东晋转危为安,苻坚则一落千丈,最后被叛将杀害。
02 谢安三静克敌制胜
谢安冷静沉着的个性是出了名的,历史上有很多故事都反映了这一点。谢安早年并无出世立业之心,生活非常恬淡,喜欢隐居生活,与王羲之、支道林等名士遍游各地名胜,抚琴赋诗。朝廷三番五次征召,都被他拒绝。有的官员对此十分不满,上书朝廷,要求对谢安实行终生禁锢。说到底,谢安把个人的得失看得很轻。
沉着冷静是一种气质,也是一种素质和品质,它不是遽然而至的,而是长期积淀形成的。谢安的安稳深沉并不是故作姿态,好玩潇洒。所谓的以静制动,不是不作为,恰恰相反,为了迎战苻坚的南侵,谢安运筹帷幄,全面布局,扎扎实实,不动声色,做了大量的工作,该做的事一件也不会少,甚至别人没想到的,他也提前做了。大凡人们只看到伟人们的临场操作,却不知道前前后后,他们已经做了非常周密的部署。否则,别人拿着大刀,向你劈杀过来,你还闭眼扎一个桩步,那么除了身首异处,就没有别的了。
淝水之战因以少胜多而名垂青史,前秦苻坚指挥百万大军,也有说80万的,铺天盖地掩杀而来,谢安率8万精兵迎敌,最后打得前秦军丢盔卸甲,望风披靡,据说连苻坚都被打得心惊胆战风声鹤唳。历来战争中军队的人数只是个约数,讲故事说历史的人为了渲染气氛,达成戏剧性的效果,难免夸张一二。比较一致的说法,苻坚的军队投入一线作战的是20万,但20万对8万也是非常悬殊的了。苻坚号称百万大军,自是为了壮大声威,在气势上先压过谢安,但谢安肯定不会别人咋呼什么就信什么,事先的情报工作必然十分到位,对敌我形势(包括政治、经济和民心等)和军事力量对比有一个客观清晰的判断,所以当周围的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主帅谢安却表现出异常的安静,成功挫败苻坚的心理攻势。此谢安之静一。
东晋投入战斗的主力是谢安的北府军,兵力8万,是谢安为了应对前秦可能的南侵亲自部署谢玄创建和训练的,练兵7年,训练有素,因此是一支非常有战斗力的部队,后来在与前秦军短兵相接的较量中,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当时东晋朝廷有两大势力,谢氏和桓氏。谢氏掌长江下游,桓氏统长江上游,谢安录尚书事,但一直非常注重调和两大家族之间的关系,团结工作做得很好。事实上,战争爆发后,桓氏十万荆州军主动伐秦,对主战场起到了强有力的牵制作用。此谢安之静二。
谢安之静三表现在前敌指挥上,就是战略战术的运用上。总兵力和投入兵力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全国兵力和前线兵力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面对前线敌我力量悬殊的局面,谢安采取主动出击的战略战术,就是打运动战,在敌军大兵团有效集结之前消灭敌人,既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又大壮自家声威,挫伤敌人的士气。最后前秦军心涣散,望风而逃。
03 苻坚一躁满盘皆输
反观一世英雄的苻坚,在此次南侵中却表现得非常浮躁。只举一例。一副好药要发挥作用,有时少不了药引子。朱序是在坚守城池近一年之后,城破投降苻坚的,(也许就是得到朝廷暗中的应准) ,所以他是人在秦营心在晋。晋军渡河,秦军出兵阻击,朱序在阵地后面大喊:“前方秦军败了!” 后军顿时大乱,争相逃跑,人踩马踏,溃不成军,晋军乘势追杀,估计那情形就跟厨师切萝卜一样,号称百万之师的先秦军队顷刻间灰飞烟灭。
朱序的一呼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作用?因为苻坚根本就没有做失败的预案,只有进攻的部署,没有撤退的安排。这一方面必须得佩服传说中的诸葛孔明,事事安排周密,进退皆有章法。凡事靠一股气血往上涌,而没有冷静的头脑,失败是必然,胜利是侥幸。
04 功夫在日常 谋定而后动
谈到淝水之战,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话题,就是临水而战。历史上许多著名的战例都与水有关,赤壁之战、官渡之战、泓水之战、项羽破釜沉舟解巨鹿之围等等,从这些战例看,战机的选择无定规可寻。在战争中,山和水都是非常重要的地形,但是山是静止不动的,而水是多变流动的,其可控性极低,其不确定性和危险性非常大,这就考验临阵指挥官的智慧了,能不能沉着冷静,临机而动,是战争胜负的关键。
我们观察身边的人和事可以发现,有的人整天风风火火、忙忙碌碌,却一事无成,有的人看上去慢悠悠,不张不扬,可蓦然回首,一年下来成绩斐然。谋定而后动,其实就是静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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