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瑟九十九原创
芳菲的小聪明不仅表现在平日里的生活上，她在修炼方面进步也很快。
每次听我给她讲道的时候，她眼里总是有着许多亮晶晶的星辰在闪耀。
她就像个小问号一样，总是有很多问题问我，而我也出乎意料地都耐心地一一解答，在这之前，我的确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神仙。
我的小书童生竹是我很多年前在十万大山捡回来的竹子精，如今已被我渡化得生了仙根，我想芳菲在我的细心教导下早晚也会在仙殿生出仙根。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就在芳菲修行日进千里的时候，我被十万大山的树妖设计误服了化丹水。
说来话长，那日我去十万大山准备收服一只作恶多端的树妖。
树妖法力并没有很强，所以并不难收拾，难的是无法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十万大山树木万年来早已盘根错节，杀之无尽，并不是一朝一夕便可解决。
针对这个树妖，我采取了一贯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的手段，想把它尽快从我手里除掉。
一场大战后，树妖身死，我手里握着从树妖身体里得来的妖丹，心念微动，一朵白云从远处飘来，我登上白云，欲乘云而去。
“师父，师父，我来了。”芳菲从远处朝我飞奔而来。
我停驻了身形，等她到了我的身边，见她满头大汗，一张小脸许是因为匆忙赶路红彤彤的。
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皱眉道:“你怎么回事？”
她看着我，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捧到我面前，对我笑道:“师父，你今日出门走得太急了，喏，这忘记了。”
我看着她捧给我的东西，是一只精巧的扎着红丝带的酒葫芦。
这酒有些来历。仙殿仙泽浓厚，院子里的桃花取之不尽，她每日除了做一些桃花羹外，还采了许多和糯米之类的五谷酿了酒，我看见她把桃花和糯米收集在一起发酵，好奇对她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朝我眨眨眼，笑道:“师父，你猜。”
看着她故弄玄虚的眼神，我懒得理她，只要她刻苦修炼，其他的随她去吧。
半个月后，她给我了一只带着红色丝带的葫芦，我打开后，酒香四溢，原来这小妖竟然有酿酒的手艺，我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芬芳甘冽，味道醇厚，我难得地对她道:“此酒甚好，可有名字？”
她扑闪着大眼睛，对我道:“还没有，请师父赐给它个名字吧？”
我随口道:“既然是你酿的，那就叫醉芳菲如何？”话一出口，我顿觉不妥，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都说神仙无所不能，其实不然，神仙也犯错，比如我给这个酒起了个醉芳菲的名字。
如果说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数，那我和芳菲的缘分也是如此。
她听见我给她做的酒起了个“醉芳菲”的名字后，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连忙道:“为师考虑欠妥，不如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芳菲红着脸道:“师父说叫什么叫什么吧。”说完把酒留给我，跑开了。
她走后，我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她是我的徒儿，我怎么能戏谑与她？难道我真的对她有不一样的心思了吗？
想着这样子的问题，我夜里久久不能入睡。
我似乎真的有点喜欢芳菲，只是他是我徒儿，虽说如今师徒成为仙侣的事已屡见不鲜，并不违背仙规，但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是一回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又是另一回事。
芳菲手中捧着一只扎着红丝带的小巧的酒葫芦给我，对我笑道:“师父，你今日出门走得太急了，喏，这忘记了。”
我忽然有点恍惚，抬手接了，打开酒葫芦就送到了嘴边。
“醉芳菲”的酒劲有点大，自我喝下去后不久就晕晕乎乎的，我自然是不能醉倒在外面的，趁着灵台还有一丝清明，我连忙招了云朵，往仙殿赶。
待我赶回到仙殿时，神智已然模糊，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的内丹很痛，仿佛它随时就会从我身体离去一样，这是我从未遇到过的事，难道之前芳菲给我喝的酒有问题？
我把喝了芳菲给我送的酒的事，断断续续告诉了生竹，生竹大惊失色道:“你走之后，芳菲一直在仙殿，从未离开过。”
我心道不好，定时歹人知道我和芳菲之间的一些事，而且利用此事做了文章，给我服下了化丹水。
芳菲闻讯赶了回来，我看见她焦急的脸，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安慰她道:“为师没事。”接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生竹说我已经睡了一个多月了。
我调息运运转经脉，感觉内丹依然可正常运转，昏迷前那阵感觉内丹随时就要离我远去的感觉消失了。
我问生竹道:“芳菲呢？”
生竹低下头没说话，我又问了一次，他才结结巴巴道:“神君，芳菲把她的内丹给了你，她说是因为她身上的妖气被十万大山的树妖感知到了，所以那树妖才化作了她的模样，给你送酒……”
生竹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猜到了大半。
真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精，仙没了内丹只会法力尽失倒是不至于丧命，而妖精若没了内丹可活不了多久。
芳菲小院，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手指抚上她的白皙的手腕，小心地探寻着她的脉搏，感到细弱的脉搏时，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不算太差，她还是有救的。
看着她沉静的小脸，想着昔日里她与我在一起的时光，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疼，那种渗入肺腑的疼痛与恐惧。
我抱着她，踢开了太上老君的炼丹房，问他要一枚玉露仙丹来给芳菲续命。
芳菲没了内丹，她需要这么一枚仙丹来续命。
太上老君惊讶地看着我与我怀中的芳菲道:“老兄啊，这雨露仙丹可是逆天改命的宝贝，千年才出一颗，怎么能说有就有呢？”
我沉着脸，故意拉长声音道:“那，我那本记录着许多已经失传的上古炼丹之法的丹录，可就不能送给你看了。”
他听我如此说，连忙道:“好说，好说，只是这玉露仙丹需要消耗大成者许多修为炼化才可生效，你这？”
我打断他的话道:“这个你不用管，你给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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