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仓道
上次咱说到,那左郎唐二见我们只有三个人,竟然在他上千人部队的眼皮子底下勇闯龙谭虎穴,虎口拔牙,说除谁就除谁,说干谁就干,且神出鬼没,转眼雪藏。
左郎唐二感到太吃惊意外,他认为把大日本皇军的颜面丟尽了,这要让他的上级知道了,不打他三百个耳光,让他满脸开花,甚至令他剖腹才怪呢!
想到这里,左郎唐二还能坐得住?他按耐不住,要亲自指挥督战,必捉住我们。于是他挥刀上马,飞蹄上街。
其实这个左郎唐二不明白,虽然他们军事一时強大,行动异常凶猛残忍,但是架不住你们是侵略者,进行的是一场非正义的战争,一定是不得人心。
你们的野心太大,兵力严重不足,必借用汉奸维持军事行动。
你们的军队只有依靠武力杀戮相威胁,或者收卖汉奸,你们这样作能够长久吗?
所以,老百姓心里最清楚,就连为你们效劳的汉奸,除了死心塌地的以外,大部分心里都有数,留一后手。
敌后八路军游击队的眼线很多,尤其是伪军下层士兵,对日本军若即若离混饭吃,既便上层也是分心有术,他们听说八路都躲着走,见到更是保命要紧,像秋项、丁的岗村之类的顽固铁杆是少数。
以上情况必然使日军自顾不睱,汉奸队伍混乱,必然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等待你们的必然是全世界人民的反对,你们战场家国必然全面覆灭,这也是一环报一环!
当年我们就明白这些道理,也是我们的八路军游击队员,坚持敌后游击战的信心和虎胆!
…………
话说,当时左郎唐二率领着他的大队人马,分四路一户不漏地排查我们。
单说有一队人马,队长是日本军官横武君,他的长相可以用一个圆字來形容,圆头圆脸大圆眼,中等个虎虎势势,嘴上蓄着人丹胡,一看就是行武出身,大大咧咧,张嘴就爱哈哈大笑,但是,你不要被他这种笑麻痹,这家伙性格唐突异常,外热内冷,笑中藏刀,容易变脸。
这家伙突然掏枪打死部下,干过多次。他的部下,尤其是伪军在他面前如履薄冰,表面上一切乖乖服从,可心里恨他。
横武君的这队人马被分配负责冯仁中药店这条街的搜查。横武君命令他的人马先堵住街两头,向中间排查,处于街中间的正是我们所在的中药店。
这时,大刘,刘老二我们三人还在地窑里候着,不能露面,因为提防那几个被放走的特务在排查中认出我们来。
冯仁告诉我们,敌人要挨户查这条街了。看出来他非常着急,他知道此时的日本人翻脸不认人,不管谁家都要细查,这个地窑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他想了想对我们说,不行就上房躲一躲,我们的房顶高,只有城隍庙的顶子比我们的高,除非敌人在城隍庙顶子上设了瞭望哨。他连忙吩咐他的前台卖药的伙计;他的侄子,从内置梯上房顶瞧瞧,他侄子就上去了,刚一露头就下来,说城隍庙顶子上不但有瞭望哨,还架着一挺机枪,还有长枪呢,这办法不行。
忽然,他侄子一拍脑门说:“有了二叔,干脆让他们跟着我到后院烘草药不行吗?把烟烘旺,烟熏火燎,再抹两把,人的面目就看不清了,让他们换身药店伙计的衣服,那药一烘起来味道多呛人,他们不会待长的。”
只好用这个办法了,于是我们连忙换上衣服,把枪和手雷揣好,那份文件交给冯仁藏好,我三人就跟着冯仁的侄子到后院,在一个烘池中如此这般,一阵奔忙,于是我们就成了烘药的店小二,满脸满头的烟尘,呛得我们直咳嗽。
过了一会就听见前店吵吵嚷嚷,嬉嬉哈哈。我们知道敌军开始查中药店了,橫武君当然认识冯仁,他大大咧咧得坐在会客室,享受冯仁的香茶伺候。冯仁连忙掏出一个大红包塞到橫武君的口袋里。横武君一阵仰脖大笑:“顶好顶好!”
横武君的部下开始搜查。
一会,有七八个敌军来到后院,我向他们瞥了一眼,还好,没有我们放走的那几个特务。原来,当抓住怀疑人时才由那几个特务辩认,此时的他们还在宪兵队里呆着呢。
在后院,那几个來搜查的敌军要我们的良民证,我们说都在冯老板那里,于是他们就不要了,其实他们知道冯仁和宪兵队的关系,都很知趣。
不过,这几个敌军的搜查还是挺认真的,那个地窑也没放过,然而我们就在他们的面前,愚蠢的他们根本就没向那方面想,正是我们没有躲反而是最好的藏身。
敌军搜查了一个遍,就回前厅去了。
其实,在冯仁哪里确实有我们的良民证,不过那不是真的,真得不能给他们看,因为特务们看过,肯定向他们作了传达。
那个横武君日本中队长见冯二给了他个大红包,不虚此行,心里自然很高行,临走前拍着冯仁的膀子直说:“冯的顶好顶好,帮忙地找我。”
他们走了。
敌人很凶残,也很愚蠢。
讲到这里我也很累了,但我告诉你们,我们三人后來的结果,你可能感到意外。
那个在胡同里被大刘踢坏了下身的丁的岗村,落了个再也直不起腰的残废,他可怜巴巴地求他的干爹左郎唐二到日本去治疗,左郎唐二没同意,而是让他去哈尔宾医院治疗,不知结果如何,从此他消失了。
沒有抓住我们,左郎唐二气极败坏,把一肚子气撒在那几个特务身上,说一定是他们放走了八路,要将他们交军法从事。
那几个特务有口难辩,左郎唐二申请上级把他们远远地发配到一个矿井下去执行所谓的“卧底”工作,从此也再没了他们的音讯。
那个横武君在日本战败投降后回了国,据说在一次喝大了酒后剖腹自杀。
那位我们的内线特务,在日本鬼子投降那年,到了我们的队伍上,成了一名排长。而大刘我们三人后来真成了冯仁的店伙计,为部队供应药材。
故事讲完。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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