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仓道
我们除掉秋项干得就这么突然,利索麻利快,就连每个细节动作都想好了,一步到位,干完就走。
当时,我们见秋项己经断气身亡,就搜出他的勃郎造(手枪),出乎意外的是,我们还在秋项随身携带的皮包中,发现了敌人的一份秘密文件,我们都看不懂,大刘把文件揣在怀里,丟下皮包。
我们听听外面的动静,隐约听见特务们还在庙中说话,并无人来到后院。
大刘说声:“走!”我们就从毛厕旁的夹道中悄然翻出墙,到了大街上。
那时,县城里除了日本宪兵特务闹得欢以外,中国的老百姓都很压抑沉默。过路的百姓见到我们翻墙出庙,也沒有吱声的,我们也没遇上望哨的特务。
我们找到三个独轮车,立刻赶向城中的集市,把小车一支,卖起了农具。现在城门不开,一会城中肯定会出现在大搜捕,我们要乘乱见机行事。
在一个拐角处,出现了那个我们的内应特务,大刘向他暗示完事了,一切都好,放心。
不到一个钟头,县城哨声四起,敌人的搜捕排查开始了,他们判断对了,我们没有飞天出城的能力,还在县城中。
呵!满大街上骑马挥刀;穿黄色军装的是日本宪兵。设卡盘查;穿黑衣的是汉奸队。到处乱蹿;穿便衣廠怀露枪的是特务们。
特务们三五一伙,在各个街面小店遛哒,见到怀疑的人就会突然大喊一声:“小队长你在这呀!”只要那人有反映,就被他们抓住走一趟了。
忽然,有几个特务走到大刘的对面盯住他看,为首的特务向左右递个眼神:“这家伙塊头挺大!”
大刘立刻警惕,不正眼对视特务,低着头摆弄农具,他怀里揣着秋项的勃郎宁和那份文件呢。我和刘老三与大刘隔着几个摊位,看到这种情况,也都悄悄地从车上取下手枪和手雷,揣在怀里了。
那个为首的特务指着大刘,让他过去,大刘站起来笑着说:“老总,说我呢?”
“对,就是你,过來!”
大刘镇静地过去,掏出良民证递给特务。那个特务瞥着大刘,看看良民证,眉头一皱,歪嘴遥头道:“不对劲,不对劲。”于是要大刘跟他们走一趟,其实什么不对劲,就是找岔子呗。
这家伙叫丁的岗村,是个特务小队长,在那个年头,一个中国人起了个日本名字,你就可以想像了。最近,他的小队里又有两个人不干了,一个得了重病,一个突然消失了,或者让人收拾了,要么是逃脱了,反正还要再加上两个人,免得有人告他吃空饷。
眼下他就相中了大刘,可大刘怎能知道这些,既便知道了,非经上级同意,也不能主动去卧底呀,何况他怀里还揣着枪,手雷和文件!
于是大刘就对这位说:“老总,俺家只有我一个独苗,上有老下有小,放过俺呗,俺这一车东西白送你们了。”
“放屁!我们还缺这个,走,跟我们走!”
我和刘老三一看这情况,就站起来也过去。大刘朝四下一看,迅速给我俩递个眼神,就跟着那几个特务走,我和刘老三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当走到一个背静的胡同口时,大刘指着胡同说:“各位老总,我家就住在这胡同里,到家坐坐。”特务们一愣。
要说,那时的特务狗子们最爱借故到老百姓的家里去,不是吃一嘴油水,就是弄个兜里满,把里攥。
为首的特务听大刘这样说,还真信以为真了,就拽着大刘拐进了胡同说:“好,到你家认认门。”
进到胡同走了十几步,见胡同空无一人,大刘就突然下手了,一身武艺的他,一脚就踢在丁的岗村的下裆,丁的岗村怪叫一声就滾在了地上,那几个特务哪想到这一处,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让冲上來的我和刘老三,还有大刘用枪顶住。那四个特务立刻明白遇上了什么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反抗必丟性命。他们个个面如土色,张口结舌,乖乖把枪顺在地上。大刘压低声音命令他们:“把枪里的子弹卸下,揣起來,暂且记你们一次过,放你们一条生路回去交差。滚!”
那四个特务连连弯腰打拱,把枪卸下子弹,揣起枪,转身慌忙走了,地上这位丁的岗村疼得几近昏迷,大刘没收了他的手枪,踢他一脚,就示意我们快走,我们也不要小推车了,就低头快步,直奔进一家中药铺。
这药铺的主人马仁,是我们的人。我们见沒人跟踪,就进了他的店。马仁立刻让我们进到后院,他打开一个地窑的盖子说:“只好先违屈三位了,我想办法送你们出城。”
这时,街面上突然枪声大作,敌人发现了一些情况,或许那个丁的岗村报告了我们的情况,敌人更加确定我们没有出城,便制造紧急空气來个鸣枪示警,加紧了排查搜捕。
这样,我们三人只好暂且在地窑里待着。
马仁有办法。
原來,日本宪兵队的大队长左郎唐二,去年让一只毒蜂蛰了眼,差点瞎了,是用了马仁店泡制的一种眼毒膏治好了。呵!左郎唐二认为马仁的眼毒膏太神奇管用了,还定制了一些,说有机会送回他日本的老家,在他的老家,这种毒蜂到一定季节就满天飞,到处蛰人。
这种毒蜂是随着左郎唐二的物资來到中国的,却差点把他的眼蛰瞎。马仁的药膏治好了左郎唐二的眼,从此左郎唐二和他的部下,不论得什么病,都找马仁配药治疗。
另外,马仁还治好了左郎唐二恼烦多年的疝气,脚气,这可让左郎唐二对马仁有了感激之情,所以,马仁竟然成了左郎唐二的坐上客,这种情况对我们游击队太重要了。
纪律规定,如果我们不面临着紧急情况,是不能随便去打扰马仁的,眼下是个例外,重要的是大刘揣着从秋项包里搜出的,敌人的一份秘密文件。
这天,左郎唐二大队长正坐他的办公室同部下谈话,忽然接到紧急情况汇报,说由他亲自颁奖和任命的有功之臣特务大队长秋项,被八路在毛厕里拧断了脖子,气绝身亡,八路跑了,估计还出不了城,正在某个角落里躲着。
“全城搜捕,严格排查!”又矮又胖的左郎唐二瞪起小圆眼,一蹦老高,接着,他又唉哟一声跌在椅子上,因为,他的疝气虽然是被马仁的中药“拿”好了,但只要一生气发火,还向这个地方遛。
一场县城大搜捕大排查,尘土飞扬得开始了,百姓人人慌张,不知什么恶运会落在头上。
时间不大,有人抬着一付担架,停在左郎唐二办公室外的台阶下,接着从担架上搀下一人,原来是特务小队长丁的岗村,那家伙见到左郎唐二,腿软膝抖地哭诉了三个八路出现在集市上,还把他的下体踢坏跑了。
“干爹,给儿子报仇呀!”
左郎唐二蔑视地看着丁的岗村,低头摆手让他回家去歇着。丁的岗村被部下搀出去走了。
左郎唐二扭扭腰感觉一下,他压住火气,心想这几个八路是大大得厉害,不怕死,不怕死啦地!我要亲自上马督促部下一定抓住八路的,到时我要挖出他们的心,看看与普通人有什么两样!
想到这,左郎唐二猛得站起,喝令部下:“备刀的,上马!”……
【未完待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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