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仓道(原创)
前些年,我听一位抗日老战士讲过他的游击队故事,现在想起來还挺感动。
下面是他讲的故事:(稍加整理润色)
当年我是一个游击小分队的队员。我们是在敌后执行侵扰鬼子和除奸的任务。
那时鬼子控制的地区碉堡林立,封锁沟卡子遍地,我们的工作非常艰难危险,既要大胆又要心细,敢于出手,行动进退必干净利索。
平时我们都分散在各自的家里务农,到上级派下任务时,我们就悄悄地集中起來,干他一家伙,然后再各自回家,就和没事一样。如果有暴露的危险,队上立刻组织转移我们一家人,那时干村长的,心里都很明白,很少真为鬼子卖命的。
那年的开春,我正在地里干活,忽见地头上冒出一个人,我一看是邻庄的打铁匠刘老三,叫他刘老三,其实我们都三十来岁。刘老三是我们的联络员,他一來准有事。见他來了我就抓着锄头过去,他对我说天黑去大刘家喝酒,喝酒的意思就是上级下任务了,我们去商量事,大刘是我们行动小组的组长。
说完了刘老三就走了。
天刚黑我对家人说,我要连夜赶到县城,与朋友干点小买卖。
我怀揣了几个小钱,弄了个搭链背上,还提了一坛子自酿的地瓜干子酒,就到了大刘的家,正好刘老三也到了。
大刘和刘老三同庄,大刘一米八的大个子,虎背熊腰,从小就是个练家,他也三十岁冒头,浑身一股子虎劲。
在日本鬼子來之前,我和大刘,刘老三是老八,我们常去城里摆摊耍武艺挣钱,日本鬼子來后,我们就不去了,怕被鬼子招用。后来我们加入了八路军的游击队,给鬼子干上了。
我们仨人在大刘的家里一边吃饭,一边商量起来,大刘的老婆孩子回娘家了。
上级命令我们仨人,务必连夜赶到县城,在明天早上九点钟执行一项除奸任务。
有个名叫秋项的人,是铁杆汉奸,我们那时称这种人叫倒勾贼,他是县城鬼子特务队的副队长,那位正队长刘明,经过我们的教育成了我们的内线,东一下西一下地虚应鬼子,暗地里经常帮助我们游击队。可是让秋项发现了,他就在日本人面前告发了刘明,致使刘明一家被鬼子下狱,刘明被枪杀,太惨了。
这个秋项就当上了特务队长,他不但告发了刘明,他的存在对我们游击队来讲太危险了,所以上级命令我们仨人,一定利用明天一个机会,除掉这个倒勾贼,这是他的罪有应得!
大刘讲完了,问我和刘老三有什么意见,我俩表示坚决执行。
接着大刘就从地窑里拿出用油纸里三层外三层包好的三支大匣子手枪和子弹,我们每人一支手枪,十几颗子弹,还有两颗手雷。
我们每人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放着一些可卖的农具马蹄掌之类的杂品,把枪和子弹手雷,藏在手推车特制的一个机关内,大刘先走,然后刘老三再走,最后我走。
我们从不同方向各走各的,这样经过鬼子的碉堡设卡时,就不会引起怀疑。执班的鬼子和伪军先要我们掏出良民证,同时瞪着怪眼观察和盘问我们,还要搜查我们的衣兜搭链,翻看车上的东西。我仨人商量好了,如果万一前面的人出情况,就大声说话,让其他人听见。
还好,我们都作出顺服“良民”的样子,回答他们去县城干点小买卖。
我仨人顺利的通过了卡子,奔出两里路后就会合在一起,休息商量一会,然后就直奔县城。
那天晚上真冷呀,冻得月亮老高,狗也懒得叫,我们推着车急走,前面冻的我们脸疼,可身后却汗流夾背。
县城早上七点钟开城门,只有一个小时允许进出,中午再开一次,一小时后又关,下午五点开一次,关上就不再开了。
我们三人进到县城,按照上级的交代找到一个小店,窝头小菜大嚼一气,接着打了个盹。听到店里的钟表敲击声,我们就瞪起眼來,知道时间已到。
上级的情报真准,一个穿特务制服的人走到小店的门前,他先点上一棵烟吸了三口,然后指着我们小推车上的东西说:“有铁锨头吗?”
刘老三连忙迎出去笑着说:“有呀,都是自己打的,火悴的好,老总喜欢卖一支。”
“卖什么卖?!”那特务抓起一只铁锨头说:“要钱去特务队要去!”
“岂敢。”刘老三笑着偎上去,那特务就悄悄说:“九点整城隍庙。”
原来这个特务是我们的内线,他的意思是秋项九点到城隍庙去。对他下手的机会就在那里。
现任特务头子秋项,年前在城隍庙不知许了什么愿,今天要去还原。
大刘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招呼我和刘老三推着车分别走向城隍庙。
城隍庙地处县城的中间地带。当地人推崇道教,庙里供着一尊关公铜像,手持大刀,高大威严,雷目如电。这个秋项可能明白自己作的事太缺德歹毒,不会有好下场,于是就常来拜关公壮胆。
今天秋项又来了,被十几个小特务前呼后拥來的。他怎能想到,这里就是他的断命之地!
刚才我们的那个内线特务,早上为秋项泡茶时,在茶水中掺了泄药,这药无色无味,只要人喝下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发作,那个内应也只能作到这一点。
秋项吃得脑滿肠肥,大腹翩翩,一双大贼眼骨骨碌碌得,他在乘坐马车来城隍庙的路上,就觉的肚子里凉气嗖嗖,有一股子气体上蹿下遛地发出声响。
到了城隍庙,他在特务们的护拥下來到关公像前,点上香,刚要下拜时,來情况了:“不…不不~不~”一串响屁爆响,还夾杂着湿的出来,那些特务们差点暴笑。
秋项连忙奔出后堂,跑进后院的茅厕,特务们当然知道秋项去干什么了,也没人跟着他,活该他今天犯在我们的手上。秋项刚一进茅厕,等候在毛厕夾道的我们三个人就进去,把门掩上。秋项刚要回头,大刘就从他的背后,突然用胳膊将他的脖子死死地锁住,刘老三上去抱住秋项的腿,我捂住他的嘴,大刘的胳膊狠力一拧,再一拧,那秋项一声没吭就断了气。
剩下的就是我们如何脱身了。
【未完待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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