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住在一个小乡村。这个小乡村真的很小,村里只有百来个人。这小小的乡村里有一条小小的小路。白天,阳光照在小路上,明媚喜人。然而,夜晚却是另一番情景。
夜晚的小路是阴森而恐怖的。两旁是密林,四周没有一户人家,没有一丝光亮,走在路上,总有一股寒意升上心头。尤其是冷月当空之时,那寒意是瘆人的。事情就发生在这条夜间的乡村小路上……
这件事发生在我的小时候,那时候,我正在读四年级--第二学期。如果事情像平常一样发展下去,那么我的日子就是平淡无奇的,平常地度过四年级。然而,事情的发生总是那么的奇特。这天,我的班主任说,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上晚自修了。听到这个消息,每个人都喜忧参半。喜的是,可以多学知识;忧的是,夜间的那条小路。
白天,可以独自一人在小路上行走。可是,夜晚却没人敢踏上一步。因为害怕,女孩子一下课就开始商量起来。小村里的几个小女生围坐在一起说起话来。首先绑着两条小辫的林韵快速地说:“这可咋办啊?上自修是好事,可是晚上呢,怎么回去啊?那条小路我可不敢走。”声音透着种种着急与烦闷。另一旁的小胖妞林芳也附和道:“是啊,怎么办?那条小路,白天都有股凉意,更何况晚上黑漆漆的,想起来,都有点吓人的。”她不禁嘴角哆嗦,打了个寒颤。坐在林韵对面的林冰,平时看起来挺大胆的一个女孩子,此时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提议道:“要不,我们找几个男孩子陪我们回去,要是只有我们三个,的确是有点怕怕的。”好主意。”小胖妞林芳第一个拍手赞同。林韵也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找谁?”还能有谁?”林芳大笑,“我们村和我们一起读书的,只有那两个男的。不找他们,找谁去?”
的确如此,我们村和她们三人在同一班的,只有我和林进金两个男孩子。所以她们提议和我们一同回去时,我们“义不容辞”地答应了下来。我们都有一种终于当了一把男子汉的兴奋感觉。
放学后,吃罢晚饭,我们几个人便一同上自修去了。因为这是第一次,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点小小的兴奋。除却对那条小路的恐怖,每个人的兴致都还算高昂。天还未黑,我们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地走去学校。
转眼间,天黑了,天地间的一切开始变得昏暗。教室里亮起了灯。同学们都安静地坐在教室里做起了作业。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随着一声铃响,同学生纷纷收拾起书包走出教室,向家的方向走回。
我、林芳、林韵、林冰及林进金五人聚在一起,一齐望着回去的方向,心里都有股小小的惧意。无奈之下,我拍了拍胸脯:“走吧!”说完,率先走在前面,并且还时不时扭头地看看四人,脸带不屑及不惧之色。他们四人看到我如此表情,激起了不服之气,都马上跑了上来,和我并排走在一起。
我们每个人都在手中的手电筒攥得紧紧的,并且走得极快,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那片小树林。手电筒的光芒在这片黑森森的树林似乎都被淹没了,我们看着这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心中的寒意陡生,手心都渗出了细汗。我们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疾走之中,手电筒的光芒减少了一块。仍未清楚发生何事的我,听见小胖妞大叫一声:“鬼啊!”鬼?我的心一抖,手一震,手电筒的光芒抖动了好一阵,才稳定下来。我看向她尖叫的地方,看到了一副苍白的面孔。心跳陡然加快,害怕之极,想狂奔而去,却发现双脚难以移动。唯有大着胆子,看了过去,放下自己的心。原来是林进金这个捣蛋鬼搞的恶作剧,用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吓唬小胖妞。
林进金一阵大笑。惊吓过度,恼羞成怒的小胖妞连同二人给了他好一顿收拾。我在旁哈哈大笑,纯属活该啊!不过,也亏得他这一阵我们减少了些许惧意。玩闹一阵过后,我们便继续向前走去。
走的途中,我脸带笑意,回想一下,刚才的事,蛮搞笑的。可是,隐隐约约中,除了林进金那张苍白的连之外,我似乎还看到另一张苍白的脸。想到这里,我的脸一阵发青。看到我如此模样的林冰,便问:“怎么了?”我急忙摇手:“没什么,没什么。”她便没有追问下去。但是,真的没什么吗?
我的心一阵发虚,没来由的感觉一阵阵心悸,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会发生什么事吗?我使劲地摇了摇头,暗道,别想哪些有的没的,赶快回家。于是,我又快步走向前去。可惜,事情就是如此的奇怪。本来十分钟的路程,却让人感觉如此的漫长。我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停地颤抖,嘴唇发干,哆嗦着问:“进金,现在多少点了?”他感到有点迷惑:“怎么了?”看了一下手表,说:“十点。”
“什么?十点?”我内心咯噔一跳,大叫出声。他捂着耳朵,一脸不满,喃喃地说:“十点就十点呗!有什么不对的,你鬼叫什么啊!”听他如此说,我心里一阵阵紧张,咽了下口水,说:“你再看看,有没有搞错?”他又看了一下手表,表情一脸坚定地说:“没错,是十点。”我怀着最后一丝期待:“你的手表会不会坏了?”“胡说,我这手表可是前两天,我大伯从香港带回来的,差不多一千块呢。怎么可能会坏?”刚一听完,我浑身发冷,盯着他:“你没发现问题吗?”“什么问题?”听见我们两个谈话的三个人,也凑过来,问:“是啊,究竟什么问题啊?”我再次咽了咽口水:“回家的路,走路回去,只需十分钟,我们现在花了多少分钟?”他们想了一会,突然脸都变青了。小胖妞林芳更是嗫嚅着:“这……这……”我大着胆子,低声道:“没错,我们撞鬼了。”
我的话刚说完,三个女子立刻就慌得抱作一团,腿不停地颤抖,嘴角不停地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脸惊恐的神色。而他的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你乱说什么啊?这怎么可能,亏你还说自己不信鬼呢。”转而,看着手表,说:“也许是我这块手表坏了。对,一定是手表坏了。”他不住念叨,盯着手表,一会儿后,蹲了下去,抱着头:“呜呜,我不想死啊。我还这么小,还没娶老婆呢。呜呜……”不争的事实,令他崩溃了。被他们如此一闹,我的内心越发慌张,心底发虚。我自诩是不怕鬼的,因为我从小不相信世界上是有鬼的。然而现在,我们仿佛遇到了我奶奶口中所说的“鬼打墙”。奶奶说,遇到“鬼打墙”的人,不是时运不济(即是所谓的“衰”),就是鬼有冤要诉。不过,无论怎么样,鬼是不会害你。即使如此,我仍是内心颤栗。可是只能让自己强自镇定下来,如果我也变成他们那样,那我们就都会因内心的恐惧而死。于是,我准备出口安慰:“不要……”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打破夜的沉寂,一道闪电划亮了天际。晴天霹雳。三个女子被这一道惊雷吓得号啕大哭,泪如泉涌。而他,林进金则是一脸死灰:“死定了,死定了。这么好的天气,竟然打雷。”雷声不断,闪电不断。亮光照亮了整片密林。我看到不可思议的且令人惊恐的一幕。我看到了刚才看到那另一张苍白的脸,是个女子,正在快速地跑,正往我们这个方向跑来,她的后面还有一名丑陋的男子在追赶。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心惊疑不定。我强压内心的恐惧,大吼一声:“安静下来,你们快看。”他们似乎被我镇住了,暂时停止了哭泣,顺着我所指望去。此时,女子突然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翻转身子,随身抓起地上的沙子向那男子扔去,哭着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一个石头扔中了男子的头,顿时血流不止。男子快步地走过去,抓住女子的手:“你跑啊,你跑啊,看你能跑到哪里去啊?”他一把拽住女子的头发,死命地往密林里拖去。女子的眼睛望着前方,似乎能看见我们,眼神透着绝望。男子开始疯狂地撕扯女子的衣服,眼神透漏着疯狂。可是,下一秒,他却停止了动作,骂了一句:“他妈的,真晦气。”转身,走了出去。女子的嘴角噙着血。女子咬舌自尽。死了。
看到这里,我们的心脏急速跳动,几乎都要跳破。我们的脸和女子一样苍白。我们都想疯狂地逃跑,可是脚却像被禁锢住,纹丝不动。女子的身形渐渐在我们的眼前消失,可是却总有一句话在我们的脑海里回响:“你们记得了吗?你们记得了吗?……”我下意识的回答,记得了。声音瞬间消失。这时,雷声迸发巨响,轰隆一声,一道更为强烈的闪电击打下来。这一刻,我们脑子的一片空白……
我醒转过来,发现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医院。看到了我们五人各自的爸爸妈妈。看到爸妈正一脸关切的站在我旁边,忙问:“爸爸,妈妈,我怎么会在医院里?”“儿子啊,你快急死妈了。你们都昏迷了三天。”妈妈边说边流泪。三天?我们竟然昏迷了三天。而他们四个人也和我一样在这时候,醒转过来,同样一脸的茫然。“小财,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会睡在地上呢?”林冰的爸爸问我。我回想,三天前的一幕,顿时脸色煞白,身体不住地发抖。三个女孩更是害怕得直哭。林进金则是大叫出来:"鬼,我们撞鬼了。”在场每人的躯体突地僵住。我爸爸最先清醒过来,忙说:“儿子,别怕,慢慢把事情说出来。”听到爸爸的话,我强自让自己冷静,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始末说了,然而因为害怕,声音有点发颤。等到我说完,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还是我爸爸最先打破僵局:“看来,我们要帮这女鬼洗清冤情。要不然,这几个小孩子,就一辈子被冤鬼纠缠。”林进金的爸爸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竟然相信?”“甭管信不信,先去确认了再说。要不然,我不心安。”林雨梦的爸爸一脸急躁。紧接着,我爸爸问我:“你还记得那女子死去的地方?”未等我回答,林进金就抢着说:“记得。”
我们在林进金的带领下,几经辛苦,终于找到他所说的地方,然而那里却一无所有,没有看见任何东西。林进金的爸爸瞪了一眼他:“小子,你不要记错了。小心屁股开花。”他急了:“我怎么可能会记错?这颗大树上还有我刻的字。”他爸爸走过去看,把树上所刻的字一个个读了出来:“林进金爱林冰。”刚一读完,林进金就满脸通红,争辩着说:“爸爸,你怎么读出来了啊?”林冰则是羞得躲到她爸爸的背后。林进金的爸爸则是满脸怒容:“小子,皮痒了,回家好好收拾你。”我爸则是叹了口气:“我看是找不出什么了,回去。”数人准备转身回去。突然间,刮起了阵阵狂风。我们不禁都眯起了眼。不久,狂风停止了。在狂风停止的一刹那,小胖妞林芳惊咦出声:“你们看,那里有白色的东西。”我爸爸循着她所指的放了过去,拿起一根棍子,小心地拨开了那覆盖白色东西的枝叶。当看到那所露出的东西后,我们的心顿时抽紧,我们几个孩子更是大叫:“鬼啊。”心神几近崩溃。我们看到了一截手骨。我爸爸当机立断:“你们立刻把孩子带回家,爱国,和我留下来。爱华,你回家打电话报警。”每个人都是一脸沉重。
两个小时过后,一辆警车呼啸而至。他们取出一副完整的骨架,然后进行了审讯。“你们是谁最先发现骨架的?”“是我。”我爸爸回答。“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呢?”我爸爸有点迟疑:“这个不知当不当说?”“有什么不敢说的?”“这是村里的几个小孩撞鬼后,发现的。"“无稽之谈。再这样审讯就无法进行了。”语气含怒。“你可以叫小孩子进来问问。”“好吧。”警官一脸无奈。
看到我们,他便说:“你们把你遇到的事情给我说一遍。”我们立刻紧张地回答一遍,回答得语无伦次。“我基本上明白了,虽然这事有点荒唐。那你们能把那个女的,和那个男的面貌描述出来吗?”我们顿时噎住了。我们根本描述不出来。这时,林冰说:“我可以画出来。”“那最好不过了。”警官大喜过望。
他们根据林冰的画,进行最大程度的还原,然后将它粘贴于各村。不久后,一个40多岁的妇女走进了警局,泪流满面的说:“闺女啊,闺女,我找的你好苦啊。”轻轻地揩拭着画报上女子的脸庞。“阿姨,这是你女儿吗?”“恩,就是我女儿,你们从哪里找到她的。我找的好苦,她整整失踪了九年。”九年?刚刚和验尸报告上所说女子逝去时间相吻合。进行询问的警官立刻从怀里拿出那张男子的画像,问:“阿姨,你认识这个人?”这位妇女大叫:“这不是隔壁村的流氓刘飞吗?这小子喜欢我女儿,总是纠缠不休。”刚一听完,警官立刻满脸严肃的吩咐:“通知各局,立即逮捕刘飞。”重新坐了下来,一脸地纠结,最终狠心下去:“阿姨,有件事要跟你说,前几天,我们在密林里发现了一具骨架,可能是你女儿的。”妇女一听,晕了过去。
刘飞被逮捕了,在事实面前,他供认不讳,被判处无期徒刑,终身监禁。妇女则是沉浸在丧女之痛中。事情结束后,我们几个小孩子,都在脑海里,听到了一句轻微地谢谢。我们都没有被吓醒,而是安然入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经历这次事件后,我们的自修取消了。我们再也没经过闹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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