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第三节语文课,我想让学生进行默写,一来检查昨晚学生复习完成得怎么样,二来也是为了国庆过后的第一次月考。
当我说让大家拿出纸头进行默写的时候,大家一片嘘声,十二分的不满意。但还是在我的坚持下,默写依然进行着。
我环顾了教室,发现毛天赐不在好好默。我正要说他,他发现我在注视他,他连忙坐正了,手中的笔也慢慢动起来。
等我去找投影仪的钥匙时,毛天赐在东张西望,无所事事。
毛天赐,一个极好的名字。世界万物,都是上天所赐。既然是上天所赐,那我们就该好好地珍惜;既然是上天所赐,那我们就该感恩我们头顶的上苍。所以,这么好的名字里竟有了担当和义务。
孩子个头不高,挺瘦小的,但给人的感觉还是一个聪颖灵活的孩子。瘦弱而又略显刚强的脸上,一对大大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眨着,肤色黝黑,如果他白眼对人的话,那就会黑白分明,定能给你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他是一个普普通通家庭的孩子,父亲在外打工,母亲化疗多日,于是,他就是一个无人管无人问的孩子。有时候,他母亲管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看到他课上的这种表现,我就想起前天中午在办公室躺椅上一个梦。
梦里,毛天赐坐在我桌旁,在静静地练字。和煦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一脸的恬静。没有平时的东张西望,没有平时的昏昏欲睡,没有平时的窃窃私语;有的是练字时的正襟危坐,有的是读帖时的凝神静气,有的是一笔一画的若有所思。
等我从梦里醒来时,也正是孩子方便将要午睡的时候。我急忙从躺椅上起来,我看到毛天赐正从我办公室门前走过,身着红色的连帽衣,头上戴红帽,只露一张瘦弱的脸,黑黑的脸上一对斜瞥我的白眼珠,黑白那个分明啊,眼神诡秘诡秘的。我顿时愕然了,不会有这么巧吧?!
后来,我真有种想跟他聊聊的冲动。而眼前,他的表现再次触动了我心底深处的一根弦。于是我喊他出了教室。
他走出教室时,是幽默滑稽地摆摆手摇摇头扭扭身子,引得大家哄堂大笑的。其实当时见了他的神态动作,我是紧憋着我的笑的。不能啊,我笑了,大家就会经常这样啊,这般孩子,这“不一班”的孩子,可鬼得很啊。
在走廊里,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我说着:
亲妈妈,每个人只有一个。现代医疗技术还没有先进到能治愈一位身患绝症的人的病。妈妈总会离你远去的。在妈妈生命的最后的里程里,孩子,你该留点什么给你至情至爱的妈妈呢。
于此同时,我心里在想:孩子,我给了你什么,你收到了吗?看到他眼眶里似乎都有点潮,我想,他是收到了我给他的东西。
我顿了顿,又说:
孩子,生命给予我们的只有一次,我们该怎样去珍惜,该怎样去做呢?是挥霍它,还是且行且珍惜,边走边奋斗呢?你这么聪颖,如果就现在这样玩玩的话,你未来的路在哪里啊?未来的天堂里,你的妈妈会看着你怎么地艰难地行走在人世,她会不会揪心呢?
而此时我心里又在想:孩子,我给了你什么,你收到了吗?看到他眼眶里似乎都有点湿了,我想,他是收到了我给他的东西。
我捋捋我短硬灰白的头发接着说:
孩子,你放学在校门口骑着电瓶车溜达,你知道老师我看了是多么的担心;你早上上课迟到是因为生病化疗的母亲无力上楼喊你起来上学,你知道我是多么的难受;你上课带着连衣帽,午睡戴着连衣帽,不是冷而是连衣帽里播放流行音乐的耳机,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痛心。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孩子,你懂吗?
而又在此时,我心里还在想:孩子,我给了你什么,你收到了吗?看到他眼眶里似乎有欲淌的东西了,我想,他是收到了我给他的东西。
教育叙事2:孩子,我今天给了你一样东西,你收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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