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大文学社并没有因为社员们的小故障而停滞不前。
这学期伊始，原本在另一个校区的中文系大一，升级后搬回来同他们团聚了。已是大四的卲知社长，却由于候选社长远走他乡而一时无法卸任，只得硬着头皮召开了新学期的第一次会议。
社团大楼照例灯火通明，卲知买了八杯冻奶茶，一顺儿排在第一排的课桌上，然后静静地打开手提，刷着最新的日剧频道。
“哟，你家美美没来吗？”婷婷一进来就丢下书包，拿起一杯奶茶。
“你家穆恒不也没到么？”卲知微笑地抬起头。
“嘁！他跟同事吃饭去了。”婷婷打了个哈欠。
“你竟然没有去。”卲知收敛了笑容，用手指移动着光标。
“不想去。”婷婷拉开椅子，叼着奶茶杯上的吸管坐下，“陈卲知，你有没有发现……”她停了停，空气里只有她咀嚼珍珠的声音。
“嗯？”
“你其实不那么喜欢车美美。”婷婷打了个嗝。
“没有。”卲知简单直接地回答她。
“你看看，你以前都没那么冷漠。你还是喜欢小秋儿吧？”婷婷说。
“这是两回事。”卲知这个答案让婷婷很意外，他并不否认刚才婷婷的问题。
婷婷不说话了，认真地对付着杯子里已经去了一半的奶茶。
门开了，来了小菲和子柯。
“还有谁？”婷婷问。
“俞向征。”卲知冷冷地答道。
“他不会来了吧。”小菲说，“他当时报名也是有目的的，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卲知的手指在触摸板上移了一阵，点开了一个文档：“会议也没什么好开的。现在只有秦筱菲可以接任社长的位置了。”
小菲一愣，连连摆手：“不要，你可以等秋彤回来。反正你保研，这一年除了写论文答辩也没啥事干了。”
卲知不置可否。
“对不起，我来晚了。”沉默的当口，有个戴口罩的男生推门而入。不消说，那正是大家笃定不会过来的小枝——俞向征。
然而大伙儿全都像是被窗外的汽车声打断了一瞬似的，片刻之后就继续说话，对来人视若无睹。
“我没有这个本事。”小菲诚恳地说，“你看每年的期刊，我也不懂排版，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源什么的。不要耽误了你们。”
婷婷点头：“小菲本来就是被秋儿拉进来的，上两年一篇稿子都没交过，只交了一个男朋友还分了。”
小菲怒目：“婷姐，你怎么这么不厚道！”
小枝见几人都不睬他，便也取了杯奶茶，坐到后头。
卲知抬眼：“新来的师弟，不要不问自取。”
小枝指了指小菲跟前的那杯：“我以为人人都有。”
婷婷挥挥手：“你拿着，你拿着。下次记得问问，不然显得特没礼貌。还有，你迟到了。”
小枝显然没料到他的冷遇会这么彻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新来的自我介绍一下。”子柯回头，“你感冒了吗？”他指指小枝挂的黑色口罩：“没有的话摘下来，像什么话。”
小枝犹豫了一下，抬起双手将口罩的挂耳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清秀俊俏的脸，他却没有等到期待中的惊喜的眼神。
“俞向征对吧？”卲知歪着头。
“嗯。”
“行了，其他的交上来的表里都写了。”卲知点开了文档，凑过去看了看，“去年写作课成绩怎样？”
小枝想了想：“70分。”
“不是很理想。”子柯敲敲桌子，“要不是我们需要点新鲜血液，你这个成绩就直接劝你退社了。”
“你是只顾着谈恋爱没有好好学习了吧？”小菲忽然撇了撇嘴，对他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
小枝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四人似乎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朝他发难的。他淡淡一笑：“没有。”
“菲儿，”婷婷忽然叫道，“这个茶茶是不是去年你差点要签约的那个公司的歌手？”
小菲点开了婷婷刚发给她的一篇报道，那是某时尚杂志对几个新的歌手的访问，她看了看介绍，又回忆了一下，然后把手机丢到王子柯怀里，冷笑着说：“婊里婊气的。”
小枝正想说点什么反击一下，却听她继续道：“去年你来公司接我，这女的好几次过来问你要电话。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烦你的。”
子柯愕然：“我又没给她，你烦我是搞什么。”
小菲笑了一下：“我烦你总长了一张桃花脸，那些个不要脸的一见就黏上来。这不……”她静静地望了一下小枝，又迅速回过头来。
小枝不再说话了，皱着眉安静地思考着他们的话。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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