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铺天盖地飘舞,仍然掩盖不住上午的雨迹。雪半融,灰色的沙冰任由车辆压撵着、以不同形太堆积着,人行道上人们的足迹也会留在沙冰上,如果到了傍晚 气温骤降,这些沙冰会雕塑一样地被固定在路面上,当然如果没有雪的覆盖,那么它们将成为一场冰灾影响人们出行。所以,大多数人会选择在没被冷空气凝固之前,铲除这些沙冰。
雪未停,这时候除了除雪的人,街上行走的人一定很少,可是我想去雪里面走走。
放在年轻的时候,会想都不想地冲入雪中,闲逛。逛着逛着就寻到了目标,许是敲响同学或画友的家门。
那时候没有电话沟通全靠徒步或自行车,孩子大人闲来无事也都是在家里干活或者闲呆着,不像现在的人们,除了上班工作,业余生活丰富,并且现在很少有去谁家里做客的了。
心随窗外的雪花飘了一会儿,又安心地回到案前继续读书。
排调
晋文帝与二陈共车,过唤钟会同载,即驶车委去。比出,已远。既至,因嘲之曰:“与人期行,何以迟迟?望卿遥遥不至。”会答曰:“矫然懿实,何必同群?”帝复问会:“皋繇③何如人?”答曰:“上不及尧、舜,下不逮周、孔,亦一时之懿士。”
晋文帝司马昭和陈骞、陈泰坐着一辆车路过钟会家时,喊钟会一起来坐,却驾车走了。等钟会出来,车子已走了很远。等钟会赶到以后,晋文帝借机嘲笑他说:“和别人约好一起走,为什么迟迟不出来?大家全都等着你,你却遥遥无期。”钟会回答:“懿德、实力都矫然出众的人,为什么要跟大家合群?”文帝又问钟会:“皋繇是什么人?”钟会回答:“向上比不上尧舜,向下比不上周公和孔子,但也是当时的懿德之士。”
【评析】长辈的名字在古代都是要避讳的,这里几人如此拿长辈名字开玩笑,其实是很不尊敬的。一来可见当时的名流之间,风气可能不是那么注重这种避讳;二来也可能是这几人私交很好,所以说话比较放松。
嵇、阮、山、刘在竹林酣饮,王戎后往,步兵曰:“俗物已复来败人意!”王笑曰:“卿辈意亦复可败邪?”
嵇康、阮籍、山涛、刘伶在竹林中畅饮,王戎后到,步兵校尉阮籍说:“你个俗物又来败坏我的兴致!”王戎笑着说:“你们的雅兴也是能败坏的吗?”
【评析】相比这四人,贪财吝啬的王戎确实是个俗人了,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算融洽。
王浑与妇钟氏共坐,见武子从庭过,浑欣然谓妇曰:“生儿如此,足慰人意。”妇笑曰:“若使新妇得配参军,生儿故可不啻如此。”
王浑跟妻子钟氏一起坐着,看见儿子王济从院子里走过,就很高兴地对妻子说:“生个这样的儿子,足以安慰自己了。”他的妻子笑着说:“如果我能嫁给王沦,生的儿子本来可以比这样还强。”
诸葛令、王丞相共争姓族先后。王曰:“何不言葛、王,而云王、葛?”令曰:“譬言驴马,不言马驴,驴宁胜马邪?”
尚书令诸葛恢和丞相王导争论姓氏的先后问题。王导说:“为什么不说葛、王,而说王、葛?”诸葛恢说:“就好像说驴马不说马驴那样,难道是驴胜过马吗!”
【评析】王导觉得自己王家要比诸葛家重要,所以众人都说王、葛,王在前,就说明王重要。诸葛恢认为那是因为叫法听起来顺耳,叫葛、王没有王、葛叫起来顺口,以驴马作为举例论证。
刘真长始见王丞相,时盛暑之月,丞相以腹熨弹棋局,曰:“何乃渹?”刘既出,人问见王公云何,刘曰:“未见他异,唯闻作吴语耳。”
刘惔第一次见丞相王导的时候,正是夏天最热的月份,王导把腹部压在弹棋盘上,说:“怎么这么凉啊?”刘惔出去后,有人问他见到王导说了什么,刘惔说:“没有见到其他特别的地方,只是听他说吴语罢了。”
【评析】这里有个背景要介绍,就是王导和刘惔都是北方人,渡江之人好多北方士族都说洛阳官方话,所以和南方士族有很深的隔阂,互相看不惯。王导为了融合两方矛盾,自己带头学习吴语,说吴语。这里王导见到刘惔,习惯性说吴语,其实也有用意。
谢幼舆谓周侯曰:“卿类社树,远望之,峨峨拂青天;就而视之,其根则群狐所托,下聚溷而已。”答曰:“枝条拂青天,不以为高;群狐乱其下,不以为浊。聚溷之秽,卿之所保,何足自称?”
谢鲲对武城侯周[插图]说:“你就像社坛上的树,远远望去,高耸的枝条拂过青天;走过去看,根部是狐狸聚集的地方,下面还堆积着脏东西。”周[插图]回答:“枝条拂过青天,我不认为那是高;狐狸群在根部捣乱,我也不认为那就是混乱。藏污纳秽这种事,专属于你,有什么好自夸的呢?”
王长豫幼便和令,丞相爱恣甚笃,每共围棋,丞相欲举行,长豫按指不听。丞相笑曰:“讵得尔?相与似有瓜葛。”
王悦小时候就很和善温柔,王导很是疼爱他。每次一起下围棋,王导想举棋走一步,王悦却按着他的指头不让动。王导笑着说:“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们俩好像还有点亲戚关系吧!”
王丞相枕周伯仁膝,指其腹曰:“卿此中何所有?”答曰:“此中空洞无物,然容卿辈数百人。”
王导枕着周[插图]的膝盖,用手指着他的肚子说:“你这里有什么东西?”周[插图]回答:“这里空空无物,却可以容得下数百个你这样的人。”
【评析】可见两人关系之亲密,最后周[插图]因为误会被王导间接害死,可以说是人间悲剧。
许文思往顾和许,顾先在帐中眠。许至,便径就床角枕共语。既而唤顾共行,顾乃命左右取杭上新衣,易己体上所著。许笑曰:“卿乃复有行来衣乎?”
许琛去顾和那里,顾和之前在帐子里睡觉。许琛到了,就直接上床靠着角枕跟顾和说话。一会儿又喊顾和跟他一起走,顾和就让随从去取衣架上的新衣,换掉身上的衣服。许琛笑着说:“你居然还有专门出门穿的衣服啊?”
康僧渊目深而鼻高,王丞相每调之。僧渊曰:“鼻者面之山,目者面之渊;山不高则不灵,渊不深则不清。”
康僧渊眼窝很深,鼻梁很高,丞相王导经常跟他开玩笑。僧渊说:“鼻子是脸上的山,眼睛是脸上的潭。山不高,就没有神灵;潭不深,就不会清澈。”
何次道往瓦官寺,礼拜甚勤。阮思旷语之曰:“卿志大宇宙,勇迈终古。”何曰:“卿今日何故忽见推?”阮曰:“我图数千户郡,尚不能得;卿乃图作佛,不亦大乎?”
何充经常去瓦官寺拜佛,去得很勤。阮裕对他说:“你的志向比宇宙还大,你的勇气超过了所有古人。”何充说:“你今天为什么忽然推重我了?”阮裕说:“我希图做个能掌管几千户的小官,尚且得不到;你竟然希图成佛,这个意图还不够大吗?”
【评析】明夸暗损。
桓大司马乘雪欲猎,先过王、刘诸人许。真长见其装束单急,问:“老贼欲持此何作?”桓曰:“我若不为此,卿辈亦那得坐谈?”
大司马桓温趁着下雪去打猎,先去了王濛、刘惔那里。刘惔见他穿得单薄又紧衬,问他:“老家伙你穿成这样去做什么?”桓温说:“我如果不穿成这样,你们这些人哪能坐着清谈?”
【评析】从戏谑的称呼和调侃可以看出朋友之间的关系很放松,桓温为人还是蛮让人喜欢的。
褚季野问孙盛:“卿国史何当成?”孙云:“久应竟,在公无暇,故至今日。”褚曰:“古人‘述而不作’,何必在蚕室中!”
褚裒问孙盛:“你撰写的国史什么时候能完成?”孙盛回答:“早就该写完了。只是因为忙于公务,没有时间,才拖到现在。”褚裒说:“古人‘传述前人之言,而不创作’,为什么一定要在蚕室里有空了才能写呢?”
【评析】这个玩笑有点过分,司马迁受宫刑本身就是一出悲剧,用来催促孙盛写史书,显得有些过了。
谢公在东山,朝命屡降而不动。后出为桓宣武司马,将发新亭,朝士咸出瞻送。高灵①时为中丞,亦往相祖。先时多少饮酒,因倚如醉,戏曰:“卿屡违朝旨,高卧东山,诸人每相与言:‘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何!’今亦苍生将如卿何?”谢笑而不答。
谢安在东山隐居,朝廷多次征召他做官他都不去。后来出山做桓温的司马,准备从新亭出发,朝中官员都来看望并送行。高灵当时任中丞,也去为他饯行。去之前,高灵已经多少喝了点酒,就借酒装醉,开玩笑说:“你多次违抗朝廷的旨意,在东山高卧,大家常常互相交谈说:‘安石不肯出来做官,对老百姓打算怎么办呢?’现在百姓对你又打算怎么办呢?”谢安笑而不答。
【评析】作为备受敬仰的名士,众人自然会对谢安有很多期待,这些也会成为他的压力,不过谢安后来的表现说明,他没有辜负大家的信任。
初,谢安在东山居,布衣,时兄弟已有富贵者,翕集家门,倾动人物①。刘夫人戏谓安曰:“大丈夫不当如此乎?”谢乃捉鼻曰:“但恐不免耳。”【注释】①翕(xī)集:聚集。家门:家族。倾动:震动,倾倒。
当初,谢安在东山隐居,还是平民百姓,当时他的兄弟们有已经富贵了的,集中在他们这一家,令人倾慕。妻子刘夫人开玩笑地对他说:“大丈夫不应该是这样吗?”谢安便捏着鼻子说:“只怕避都避不开呢。”
【评析】谢安年轻时候有做隐士的志向和行为,不过堂兄谢尚、哥哥谢奕、弟弟谢万都已高官厚禄,出于各方面压力,比如你看妻子就唠叨“大丈夫不当如此乎?”谢安的回答意指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怕自己躲都躲不开。名士隐居之所以受到社会尊重,就是因为在名利面前,人很难保持初心。
支道林因人就深公买印山,深公答曰:“未闻巢、由买山而隐①。”【注释】①巢、由:巢父、许由,是传说中的远古隐士。
支道林托人向竺法深买印(当为岇字之误)山,竺法深回答:“没有听说巢父、许由得买座山来隐居。”
【评析】这个和尚真有钱,隐居还要买座山。
王、刘每不重蔡公。二人尝诣蔡,语良久,乃问蔡曰:“公自言何如夷甫?”答曰:“身不如夷甫。”王、刘相目①而笑曰:“公何处不如?”答曰:“夷甫无君辈客。”【注释】①相目:相看,互相使眼色。
王濛、刘惔不看重蔡谟。他们曾经一起去拜访蔡谟,聊了很久后,问蔡谟:“您自己说您跟王衍比怎么样?”蔡谟回答:“我不如他。”王、刘二人相视而笑,问:“是什么地方不如他啊?”蔡谟回答:“王衍没有你们这样的客人。”
谢公始有东山之志,后严命屡臻,势不获已,始就桓公司马。于时人有饷桓公药草,中有远志。公取以问谢:“此药又名小草,何一物而有二称?”谢未即答。时郝隆在坐,应声答曰:“此甚易解,处则为远志,出则为小草③。”谢甚有愧色。桓公目谢而笑曰:“郝参军此过乃不恶,亦极有会。”
谢安一开始是想隐居东山,后来官府屡次征召,不得已,才去做了桓温的司马。当时,有人给桓温送了些药草,其中有远志。桓温拿来问谢安:“这种药又叫小草,为什么一个东西有两个名字呢?”谢安没有马上回答,当时郝隆也在座,马上回答:“这很容易理解,不出就是远志,出来就是小草。”谢安深感惭愧。桓温看着谢安笑着说:“郝参军这个错也不算坏,话也说得极有意趣。”
郝隆为桓公南蛮参军。三月三日会,作诗,不能者罚酒三升。隆初以不能受罚,既饮,揽笔便作一句云:“娵隅跃清池。”桓问:“娵隅是何物?”答曰:“蛮名鱼为娵隅。”桓公曰:“作诗何以作蛮语?”隆曰:“千里投公,始得蛮府参军,那得不作蛮语也!”
郝隆任桓温手下的南蛮参军。三月三日聚会时,要求所有人都要作诗,作不出的,要罚酒三升。郝隆一开始因为作不出诗被罚酒了,喝完酒,他提起笔来便写了一句:“娵隅跃清池。”桓温问:“娵隅是什么东西?”郝隆回答:“南蛮给鱼取的名字是娵隅。”桓温说:“作诗怎么能用蛮语?”郝隆说:“我跨越千里来投奔您,才得到南蛮参军的职位,哪能不说蛮语呢!”
袁羊尝诣刘恢,恢在内眠未起。袁因作诗调之曰:“角枕粲文茵,锦衾烂长筵。”刘尚①晋明帝女,主见诗不平,曰:“袁羊,古之遗狂!”
袁乔曾经去拜访刘惔,刘惔还在内室睡觉,没起床。袁乔就作诗戏弄他说:“角枕粲文茵,锦衾烂长筵。”刘惔娶了晋明帝的女儿庐陵公主为妻,公主看见袁乔的诗很生气,说:“袁乔是古代留下的狂徒!”
殷洪远答孙兴公诗云:“聊复放一曲。”刘真长笑其语拙,问曰:“君欲云那放?”殷曰:“[插图]腊亦放,何必其枪铃邪?”
殷融在回复孙绰的诗里写道:“聊复放一曲。”刘惔嘲笑他用词拙劣,问他:“您想说的是什么放?”殷融说:“鼓也能放声,难道一定要是金石声吗?”
【评析】殷融意在说明自己的诗虽然像鼓声,比不上金石声清脆悦耳,却也能表情达意,何必要雕章琢句,刻意作金石声。
桓公既废海西,立简文。侍中谢公见桓公,拜。桓惊笑曰:“安石,卿何事至尔?”谢曰:“未有君拜于前,臣立于后。”
桓温废了海西公,立了简文帝。侍中谢安见桓温时行了个大礼,桓温惊讶地笑问:“安石,为了什么事你要这么做?”谢安回答说:“没有君先行礼,臣后站起来的道理。”
【评析】这个玩笑开大了,谢安是说桓温现在能够自行废立皇帝,完全就是君主的地位了,也在提醒桓温,知道你的野心,但你也不要太过了。
张苍梧①是张凭之祖,尝语凭父曰:“我不如汝。”凭父未解所以。苍梧曰:“汝有佳儿。”凭时年数岁,敛手曰:“阿翁,讵宜以子戏父!”
苍梧太守张镇是张凭的祖父,他曾经对张凭的父亲说:“我比不上你。”张凭的父亲不明白什么意思,张镇说:“你有个出色的儿子。”当时张凭才几岁,恭敬地拱手说:“爷爷,怎么能用儿子来跟父亲开玩笑呢!”
【评析】张镇说的笑话是,对自己儿子说,我儿子不如你儿子,所以我比不上你,也是一家人互相逗趣。
桓豹奴是王丹阳外生,形似其舅,桓甚讳之。宣武云:“不恒相似,时似耳!恒似是形,时似是神。”桓逾不说。
桓嗣是丹阳尹王混的外甥,容貌长得像王混,桓嗣很忌讳这点。他的伯父桓温说:“也不是总像他,只是偶尔像而已!总像他的是外貌,偶尔像的是神态。”桓嗣更不高兴了。
【评析】从遗传学角度来说,长得像舅舅,这也很正常嘛,说明母亲那边的基因更强大一些,不过古人当然不知道这些,仅仅觉得长得像舅舅,就开始脑补过多,所以忌讳吧。
郗司空拜北府,王黄门诣郗门拜,云:“应变将略,非其所长。”骤咏之不已。郗仓谓嘉宾曰:“公今日拜,子猷言语殊不逊,深不可容!”嘉宾曰:“此是陈寿作诸葛评。人以汝家比武侯,复何所言!”
郗愔就任北府长官,王徽之登门祝贺,说:“应变将略,非其所长。”不停地反复朗诵着这两句。郗融对郗超说:“父亲今天上任,王徽之出言不逊,绝对不能容忍他!”郗超说:“这是陈寿给诸葛亮作的评语,人家把父亲比作诸葛亮,你还能说什么呢!”
【评析】王家兄弟对郗家人向来看不太起,觉得都是一些才能平庸之辈。
王子猷诣谢公,谢曰:“云何七言诗?”子猷承问,答曰:“昂昂若千里之驹,泛泛若水中之凫。”
王徽之去拜访谢安,谢安问:“什么是七言诗?”王徽之被问到,就回答说:“昂昂若千里之驹,泛泛若水中之凫。”
【评析】不要被王徽之唬住了,其实他不懂七言诗是什么,就瞎扯了一下《楚辞·卜居》里似是而非的诗句,说了等于没说,不懂装懂。
简文在殿上行,右军与孙兴公在后。右军指简文语孙曰:“此啖名客①。”简文顾曰:“天下自有利齿儿。”后王光禄作会稽,谢车骑出曲阿,祖之。王孝伯罢秘书丞,在坐,谢言及此事,因视孝伯曰:“王丞齿似不钝。”王曰:“不钝,颇亦验。”
简文帝在大殿上行走,右军将军王羲之和孙绰跟在后面。王羲之指着简文帝对孙绰说:“这是拿名声当饭吃的人。”简文帝回头说:“天下自有牙齿锋利的人。”后来光禄大夫王蕴出任会稽内史,车骑将军谢玄到曲阿去为他饯行。这时,被罢免了秘书丞官职的王恭也在座,谢玄谈起这件事,就看着王恭说:“王丞的牙齿好像不钝。”王恭说:“不钝,还相当灵验。”
【评析】不知这个故事里的简文帝是否已经是皇帝,不管是不是,他的地位都很尊贵,王羲之也真敢开玩笑,说明两人之间关系相当轻松和谐,不然这可是要砍脑袋的。
孝武属王珣求女婿,曰:“王敦、桓温,磊砢之流,既不可复得,且小如意,亦好豫人家事,酷非所须。正如真长、子敬比,最佳。”珣举谢混。后袁山松欲拟谢婚,王曰:“卿莫近禁脔(luán)。”
晋孝武帝嘱托王珣帮忙选女婿,说:“王敦、桓温,这类是才能卓越的人,既不太可能再找到,他们一旦稍微得意,也喜欢干涉别人的家事,实在不是我需要找的人。能像刘惔、王献之那样就最好了。”王珣推荐了谢混。后来袁山松想把女儿嫁给谢混,王珣就说:“你不要靠近禁脔。”
【评析】王敦和桓温这两个驸马爷,后来都意图谋反,皇家当然是不敢再找这类女婿了。可是谢混早年在刘裕手下做事,后来又对付刘裕,引来杀身之祸。
桓南郡与道曜讲《老子》,王侍中为主簿,在坐。桓曰:“王主簿可顾名思义。”王未答,且大笑。桓曰:“王思道能作大家儿笑。”
桓玄和道曜一起讲论《老子》,侍中王桢之是桓玄的主簿,也在座。桓玄说:“王主簿可以从自己的名字来思考道的真义。”王桢之没有回答,还放声大笑。桓玄说:“王思道能发出符合大家子弟身份的笑声。”
桓玄素轻桓崖。崖在京下有好桃,玄连就求之,遂不得佳者。玄与殷仲文书以为嗤笑曰:“德之休明,肃慎贡其楛矢;如其不尔,篱壁间物(家园所生产的东西)亦不可得也。”
桓玄一向轻视桓修。桓修在京都种的有很好的桃子,桓玄连续跟他要了很久,也没得到好的。桓玄写信给殷仲文嘲笑自己说:“道德完善光明的话,就连肃慎这样的少数民族都会来进贡弓箭。不然的话,自己家墙壁上的东西也拿不到啊。”
【评析】桓玄和桓修素来不合,桓修甚至想杀桓玄,被其母劝阻才作罢。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桓玄又向来看不起桓修,估计结下不少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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