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何处，为谁而战？

容忍比自由更重要。在中国，做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是异常艰难的，但并非全无报酬。历史是一盆黄河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只要人们肯拿出足够的耐心，总归会看到清浊分明的那一天。

不降志，不屈身，不追赶时髦，也不回避危险。

把自己铸造成器，方才可以希望有益于社会。真实的为我，便是最有益的为人，把自己铸造成了自由独立的人格，你自然会不知足，不满意现状，敢说老实话。

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有七分证据不说八分话。

墮落的方式很多，总括起来，约有这两大类：第一条是容易拋弃学生时代的求知识的欲望。第二条是容易拋弃学生時代的理想的人生的追求。

第一条，很多学生离开学校，就以为自由了，再也不用学习了，不用考试了，不用考各种证书了；以为直接参加工作，就能胜任并且获得期望的回报。殊不知，进入社会又是一所大学，从广阔天地到狭小办公室，从人生阅历、社会经验，到人际关系、工作技能；谁不是从头学起呢？

如今是活到老、学到老式的终身学习；比起校园学习来说，学习的更广泛，更难有标准。没有了求知欲，一旦所在职场和工作经验熟能生巧之后，就躺平了，用一份工作经验干三年、五年，妄想干到十年、甚至退休。这怎么可能呢？职场的更新换代如此频繁，内卷如此严重，谁又能真正躺平呢？

第二条，从大学到社会，从青涩的学生变成了成熟的职员，但曾经的理想慢慢变质了。曾经的我们想改变世界、改变现状、改变现状；想当这个，想当哪个，最后变成了谁呢？

曾经的我们志向远大，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到了社会慢慢地，追求票子、房子、车子、里子、面子等等；这些不是不可以去追求，但这些都只是欲望，无穷无尽的欲望而已，而不是理想，更不是志向。我们就这样向社会妥协了，变得现实了、功利了、世俗了，甚至变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那些人。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社会的悲哀，个人的悲哀。

理想在哪里，志向何处去？我们从无知无畏的青年，变成了世俗现实的中年。包容这社会一切藏污纳垢，容忍着压在无数个家庭身上的几座大山。但当需要为正义发声，为不公抱打不平，为斗争奸邪付出良知时，大部分集体躺平了、沉默了、妥协了、投降了......

什么是真正的自由，什么才值得容忍？没有统一答案，一旦到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时；那就永远说不清、道不明，陷入无休止的争论、彷徨、内耗当中。

我们前行着，但终究要走向何处，为谁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