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和他的家人们
二哥叫刘明德,他是我们家老三,在兄弟们中排行第二,所以我叫他二哥。
二哥早年过继给了姑姑,他是跟着姑姑长大成人的,从小我们就不在一起,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只是他每次回老家的时候都要给我买点东西,比如汗衫、雨鞋等,还买扑克、军棋一块玩,走时也给我留下,因此感觉他比大哥要亲近一些。
二哥是在漯河市上的中学,没到毕业就参军去了,好像修过铁路,应该是工程兵,复原后分配到了河南信阳化工厂。
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却很聪明。从普通工人干到操作能手,常常代表厂里出差帮助同类新建厂,进行装置开车指导。后又被提拔为车间主任,退休前已是厂工会主席了。
二哥很孝顺,结婚后不久就把姑姑从漯河接到信阳一块生活了,直至为她老人家送终。
二嫂在他们厂里搞化验工作,她虽出身书香门第,但本人很朴实能干。
他们就一个女儿,叫丽华,上过军校,毕业后分配到济南市公安局搞文职工作,并在当地结婚安家。
丽华的爱人叫刘河青,大学毕业,在一个建筑单位当领导。他们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叫媛媛,小的是男孩,叫帅帅,都还在上学。
二哥和二嫂退休后就常住在了女儿家,但每年清明前后都要回信阳为姑姑扫墓。
我和二哥呆在一起最长的时间,是2006年我们子妹们在新疆聚会,聚会的地点在乌鲁木齐市二姐家。
那是我们子妹们唯一的一次大聚会,到场的人比较全,大哥和大嫂从河南老家来,大姐和大姐夫从新疆奎屯市过来,二哥和二嫂从济南过来,三姐和三姐夫从石河子市过来,我和爱人最近,家在乌鲁木齐石化厂生活区,那几天也住在了二姐家。
我们都没去旅店,连搭地铺带睡沙发,把二姐家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还带个阁楼,都住得满满堂堂的。
热闹几天各自散场后,二哥二嫂又到石化我家住了几天。
刚巧那段时间我工作也不太忙,接着从石化我家出发,到奎屯大姐家、石河子三姐家也都各住了几天,夹带着游览沿途的景点,整整玩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那段时间,我和二哥形影不离,白天出外观风景、逛市场,感受风情民俗,晚上就喝酒闲聊品尝当地的美味。
二哥不但头脑清醒,而且自制力很强,天天喝酒也没见他喝醉过。
那时他的身体还挺好,就是走路多了感到有点腿疼,停下来休息一会就缓过来了,其他并没什么不适的地方。
十年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
我是2015年年底退休的,退休后的第二年,我们子妹相约回老家大哥那一趟。当时我从北京出发先到济南侄女那里,打算与二哥、二嫂见面后,再一同前往。
我在济南住了一个多星期,二哥每天早上都带我去附近一家他喜欢的羊肉汤馆,那时他的饭量已大不如从前,一份都吃不完。
二哥的手很巧,厨艺精湛,每晚都要亲自弄几道小菜,并把他存放的陈年老酒拿出来,陪我喝点。那时他的酒量大减,只能喝两小杯,不超过二两,菜也不多吃,完了就拿支烟点着坐在一旁,边抽边看着我吃喝。
估计那时候二哥已经有病,就在快出发的时候他突然感冒发烧,打了两天吊针也不见好转。二嫂怕老家的人等得着急,就劝我先回去了。
没想到匆匆一别,竟是我们兄弟二人的最后一面。
二哥是疫情发生的第二年去世的,去世前我曾经与二嫂和侄女视频过,因为吃不下饭,已经干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快接近木乃伊了。
当时我心里很不是味儿,问丽华侄女:要不要我过去一趟?
侄女也是宽慰我,说:“还没到那个地步。”
其实,没过多久二哥就去世了,葬于济南市公墓,享年八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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