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
黄酒要温一温。
人啊人,一世人,要安怎欢喜,过春夏秋冬。
编者问:许一乐究竟是许三观还是何小勇的孩子?
这是培根看过的余华写的第二本书,
如果看完这本书你对许三观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你也和我一样感觉到本书比《活着》更温情,
如果你现在重新开始面对人间一切冷暖和现实,
那么我推这篇文章的意义,也就真的有了。
海涅说:
“死亡是凉爽的夜晚。”
海涅知道死亡是唯一的平等,
可死亡,
真的是唯一的平等吗?
许三观这一辈子,
靠卖自己的血度过了人生中一道又一道难关,
从结婚娶许玉兰一直到为许一乐治病,
最后老了血没人要了的时候,
他哭了。
其实已经说不清有多少次,害怕哪一次卖了血后的不经意间他突然倒下,最害怕他连卖那么多次血走不到上海见不到一乐,该怎么办。
可是多么好,他坚持到了上海,成功救了一乐,多么好,至少他做到了,至少活了下来。
一乐,让人心疼,又让人觉得,这情很真。
都说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可这许一乐究竟是谁的孩子,
大家各执己见。
但不可否认的是,
许三观没有狠心抛弃一乐。
即便真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许三观还是背起了一乐带着他去吃了面条;
即便之间有无数恩怨,为了人命,他还是让一乐去给何小勇叫了魂,并撂下一句一乐是我的儿子;
不管被人叫喊着当了多少年乌龟,他还是在一乐病的时候卖了一路血,不惜自己性命去救了他。
这一切的一切,这一路走来,
究竟一乐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是,
我们会心疼一乐,心疼许玉兰,心疼许三观。
心疼一乐不知谁是亲爹而被区别对待所伤心,
心疼许玉兰因为被批斗是破鞋而游街,
心疼许三观最疼的是一乐,却忍住不疼他的心酸。
如果不是,
虽没有父子之实,却有父子之情。
这份情谊,已然让人感动。
许三观尽了一个父亲的责,
许一乐亦尽了一个儿子的职。
我们没有理由,去伤害这么一对父子。
有个场景印象很深刻:
「许玉兰叫道,
“所以你让三个儿子叫一乐,二乐,三乐,我在产房里疼了一次,二次,三次;你在外面乐了一次,二次,三次,是不是?”」
读罢,我竟然笑了出来。
前几日婶婶刚生了一位小妹妹,我前去探望,
婶说,生小孩太痛苦了,
疼得受不了,说不疼都是骗人的。
以后一定好好孝顺妈妈,真的不容易。
所以在许玉兰说出这段话的时候,
我似乎特别理解许三观的笑和许玉兰的痛,
但感触更深的是他们彼此间深深的爱意吧。
哪怕他们两个会闹,
会因为彼此一点生活作风问题而闹脾气。
许玉兰闹脾气不能干活,
许三观也闹脾气要享受,
但在许玉兰被批斗的时候,
还是许三观给她送去红烧肉。
夫妻终究是夫妻,
哪怕许三观因许玉兰在门槛上嚎啕大叫而闹心,
但也不过是由她去,
这就是好的爱情。
许一乐,许二乐,许三乐,
觉得很美好,
一乐二乐三乐,想想便很美好。
印象很深刻,
许三观用嘴给三个儿子炒菜,不许咽口水那一段,
让人看了心里酥酥麻麻,
这一家人共同度过苦难,还有什么走不过去呢。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许三观虽然老了,卖不动血了,
但好在,许三观没有死在卖血上,
好在这本书没有那么多死亡的讯息,
比《活着》要更温情些,这便足矣了。
许三观说过一句话:
“我快活到五十岁了,做人是什么滋味,我也全知道了,我就是死了也可以说是赚了。”
许三观,多好,你活了五十多。
张培,书评作于2017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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