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一个地方,从幼时就远离的聚散。终究在我们成人后慢慢习惯。
说来也是,大多数的人生常态。无非是聚散离合,可曾让我喟叹的是,除却春节,我大抵是对清明最具虔诚的,故土魂归,烟雨纷纷,多半是旧人旧事借语泣声,借风宁人。
我呢,也曾想过富贵归乡,光宗耀祖,脸皮很干净,当然无可避免的钱包也很干净,所以在过去的好多年情清明,我都是拒绝回去的,大概是年前奶奶突发脑溢血让我突然记起了好多事情,黑夜里抚面的我想终于毕业了 可以为家里人减轻负担了,马上呢就可以特立独行的孝敬二老了。好在是奶奶脱离了危险,我记得除了念叨我这个还没满25的“孩子”下半生谁来照顾,好似浑然不担心自己余生安康的奶奶,还是不争气的挤下几滴眼泪,大抵是自己铁石心肠,现在自己还是独来独往。
记得大概五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去那破邋遢的小学,家里离家远,奶奶来得迟,挤不进去那营利性的大院子,碰到了那个刚务农回来的老奶奶,只记得很温和,老人家看出了我们的窘迫,带着我们回到了她家,那个时候老人家就是颤颤巍巍,瘦的跟柏树一样,顽强却是苍老。老人家三间土屋,都快被长出来的油菜花和旁边的柳树给埋住了,听老人家说,隔壁大院子地方敞亮,附近送饭的家长给点门费就能进去,里面还有小商店,小孩子多是喜欢热闹和新奇,想当时,奶奶自此之后都在这老人家借地喂饱我,一方面是囊中羞涩,一方面怕是看到了奶奶他们那一辈的长者的缩影吧。我在老家的时候短,年纪又小,没一两年就去了别的镇上读书了,那个时候多走几十公里,多过几座桥,就会遗落很多记忆,索性忘记还好,所幸又记起来了。
前几天清明祭完组回去上班的路上,奶奶突然说,抽空让我去上小学的地方祭拜一下那个当初的老人家,奶奶和我说老人家家里起了红砖房,泥土铺成水泥路了,家里曾经不懂事的儿子回来操持着前面的地了,油菜花也开了,老树还没倒,旁边的榆树叶子也长了,门前还种了好些小树苗。。。。。。就是坟头野草旁边的野花长势不高。我听着听着扶奶奶进了院子,嘴里念着知道知道。大概奶奶只知道老人家走得早,我更早从她儿子嘴里知道。老人家晚年还记得晚年遇到一老一小。
7年前我就模模糊糊的知道了老人家已经化作春泥更护花了,那个时候叔叔告诉我。老人家老伴走得早,只是初识我们的那两年,会说有一个很人小鬼大的小娃娃带着她奶奶来陪她,大叔常年不在家,老人好似在忘记我们后又习惯了一个人,孤独了半生,没想到我何其有幸能喧闹了您的时光,人呀,在兜兜转转中找到了遗忘,曾以为没有后续的记忆,当的是最弥足珍贵的。
以前觉得成长很糟糕,现在想我只是珍惜不了美好,抱歉,又在清明的时候想到了你,遗憾,还没有给您奉茶,可惜,还没有让你知道您并不孤独。所幸,成长这么艰难,感谢您的心善。让我在人事纷纷,物事休休中,常归故里,候慰在风尘中等你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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