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橙子味香水
文/橙子味香水
01
“小叶啊，领导把这个案件交给你调查是对你的信任也是对你的考验，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局长把一个卷宗放在了我的面前说道。
“局长，这……这是悬案啊，都过去很多年了为什么又要调查。”我不解的问道。
“悬案怎么了？悬案也是案，只要是没侦破的案件我们都要努力的去侦破。小叶啊，这是上面领导的意思，我也没办法嘛。你看咱们局里，只有你最年轻有为破案率又高，是吧。所以啊，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能让领导和我失望啊。最重要的你不能让我们分局丢脸是不？”忽然觉得局长说话有点谄媚的感觉，每次局长这么说话肯定就没好事。
“局长，你就说实话吧，为什么把这个案子给我。”我直接问道。
“这个……小叶，你看啊。本来这个案子就发生在我们所管辖的范围内……然后这个也一直没解决……”局长这样支支吾吾的我感觉事情更加蹊跷了。
“局长，我跟着你时间也不短了，您就有话直说吧。”我实在没有耐心听局长说的这些有的没的。
“是这样的，上面呢这一段时间都在调查一些过去的悬案，这个案子在我片区悬着也已经好多年了。然后近期在其他片区也发现了相同的案件，只是这个案件在公安内部给压下来了，毕竟这个案子已经好多年了传出去也有损公安形象不是么。于是局里就想让咱们片区把这个案子接手一下调查清楚。我想来想去咱们局里就你最适合，所以……”局长终于说出了实情。
“行吧，局长，我尽力。”我把手里的烟灭掉拿着卷宗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小叶，我看好你。”局长在我身后喊着。
“唉。”我叹了一口气，随手又从包里拿出来点了一支靠在吸烟区的窗边，望着警局外面的人来人往。
“十年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我吐了一个烟圈，看着烟圈渐渐的散开……
02
我叫叶凌凡，今年35岁，公安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H市的刑侦大队工作。因为破获了几起大案子很受领导的赏识，所以也成为全警队的“重点培养对象”。但凡有一些解决不了的案子，不管我愿意不愿意都得让我接手，这次的案子也是。其实这样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毕竟已经习惯了。我能这么痛快的接手这个案子也是为了我自己，这是我的一个心结。我以为我会忘记，但记忆却还是那么的清晰。
“叶警官，你在这啊，我一直在找你。”跟我说话的这位美女叫唐可，犯罪心理学专家也是我最好的搭档。
“唐可，找我什么事啊？”我把烟灭掉走出吸烟室。
“叶警官，听说你又接了一个大案子？”唐可好奇的问。
“叫大家开会吧，正好说一下这个案子。”我拿着卷宗向会议室走去。
“好嘞。”唐可转身走向专案组的办公室去叫大家开会了。
我们专案组一共有5个人：犯罪心理学专家唐可，法医方润，电脑高手李宇，警员迟磊还有我这个重案组组长叶凌凡。我们几个人都是其他组的“刺头”成员，很多组长都头疼我们几个人，然后他们找局长投诉要求调走我们几个人。于是局长没办法就把我们几个人组成了重案组，局长也是阴差阳错吧，没想打我们几个到了一起配合起来还真有默契，短短几个月就破了很多大案要案，一时间我们重案组也有了名气。人们常说树大招风，大概我们几个就是这样吧，这不又有疑难案件让我们来处理了。
03
第一天，会议室。
“这次局长给我们的案件是十年前的一起连环杀人案，配合上之前在M市发生的一起案件，我怀疑是十年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又出来作案了。”我拿着卷宗在投影上播放着案件的照片。
“哇塞，这个刺激啊，这作案手法完美啊，你看这杀人手法干净、利索，专业啊。”说话的是方润
“咳，方润，注意下现在在开会。”我提醒了一下。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润歉意的说道。
“队长，我听说过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当时在警界还是很出名的，因为这个案子的罪犯据传说是幽灵来的。因为他在犯罪的时候丝毫不留任何的痕迹，而且杀人手法干净利索，也没人见过他究竟长什么样子，甚至连身材高矮都不知道。而且每次犯案都会在死者的身边留下株曼珠沙华，就好像杀人之后再进行某种祭拜一样。”迟磊说道。
“没错，就是因为犯罪嫌疑人太过狡猾所以都称他为幽灵杀手，不过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物作祟这一说，更不相信幽灵杀人的说法。就像福尔摩斯小说里的那句话一样，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是犯罪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我又拿出一支烟点上，仔细的看着案件的现场照片。
“队长，这个案件的编号不对吧。”李宇看了看卷宗说。
“这个案件因为和以往的案件不同，所以被单独编号了。如果没有特权批准我们是根本看不到这个卷宗的，很多悬案都有这种特殊编号，比如就像我们现在的这个案件一样，编号A10015。”我指着卷宗上的编号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找遍了市局档案库都没找到任何关于这个案件的信息。”李宇恍然大悟的说。
“你又黑市局网络。”我责怪道。
“唉嘿嘿，老大这不是为了咱们的案子嘛。”
“下不为例。”其实每次我都这么说，但是有时候还是得靠李宇黑网络来找线索，不然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才不会乖乖的配合我们工作呢。我也也懒得去低三下四的求那些“老家伙”给点案件信息配合我们查案。
04
“好了，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案情。”我示意唐可来说。
“受害人一共有三个：张力，男，40岁，某国企高管，死亡时间2006年6月1日，死亡地点在自己家中。此人有赌博的嗜好，而且还对自己的妻子和一个4岁的女儿长期家庭暴力。”唐可拿着卷宗说道。
“哇塞，这人死有余辜啊！”李宇感叹道。
唐可白了一眼李宇之后继续说道：“张力的死因是用利器割伤颈部大动脉后失血过多而致死，凶器就是张力自家的水果刀。”唐可一边说一边切换着幻灯片上面播放的现场照片。
“第二名死者叫李际国，男，35岁，军人，死亡时间是2006年6月2日，死亡地点是在回家路上的一条胡同中。此人曾因贪污受贿而被革职调查，没想到调查结果显示他还曾拐卖儿童。调查结果出来的前一天李际国在回家的路上就因为心脏病突发而身亡，心脏病突发的原因推测可能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第三名死者叫沈木，男，30岁，程序员，死亡时间2006年6月3日。他是一名业内很有名的黑客，曾经黑进过很多企业的网络。他曾经黑进某金融公司的网络，将公司的全部资金转入到了自己的名下，导致公司亏空，该企业的负责人因为弥补不了这么大的亏空而自杀。而沈木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自己掐死了自己。”说完，唐可放下手里的资料坐到了位子上。
“这么一看死的人都是死有余辜啊，没一个冤枉的。”迟磊说道。
“虽然说死者都已经触犯了法律，但是不代表这个凶手就有处死他们的权利。下面我来说一下M市的案件吧，死者名叫梁萱萱，女，20岁，大一学生，死亡时间2018年6月4日。她在刚入学的时候偷了同寝室同学的钱，同学找到她理论的时候她嫁祸给了另一个同学。被嫁祸的同学叫付轩，付轩因为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而且还是贫困生，所以无论付轩怎么解释大家都不相信她，而且后来还在她的背包里发现的被偷的钱。于是学校就劝退了付轩，劝退之后付轩就患上了抑郁症，不久就自杀了。在付轩自杀之后，梁萱萱也死了，死因是心脏骤停，心脏骤停的原因和李际国一样受到了惊吓导致的。”我放下手里的案件卷宗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烟圈继续说道。“对于这几起案子你们怎么看？”
“这些死者在生前好像都到过一个叫肖夏心理诊所的地方进行过心理咨询。”唐可说道。
“嗯，我也注意到了，但是好像之前调查这个心理医生都有不在场的证明。”李宇说道。
“而且这些死者的死亡日期都相差一天，死后身边都有一株曼珠沙华。”方润指着桌子上的卷宗说道。
“这些都是疑点，需要我们一个一个的解开。不过不论调查多少次这个肖夏的不在场证明是铁证，而且也没有其他新的线索，所以这个案件也就一直悬在哪里了。”我把烟按到烟灰缸里熄灭了继续说道：“总之，这个案件现在到我们手里了，迟磊和方润你们两个人去在调查一下死者身边的人，看看还能不能发现新的线索；李宇你在查一下还有没有十年前的监控录像证据备份。”
“老大，这个“查一下”……”李宇很猥琐的看着我。
“咳，老办法，不过下不为例啊。”我说的这个老办法当然就是入侵市局电脑去查找资料，我可不指望这些“老家伙”能好好的提供给我线索。
“得令。”说完，李宇就跑到了他的电脑前忙活起来了。
“唐可，咱俩去肖夏心理诊所调查一下。”我又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准备点着的时候唐可一下把我的烟从嘴里拽了下来说：“请尊重女士，有女士坐车的时候不要抽烟。”说着唐可白了我一眼。
“喂喂喂，我们都合作这么久了，你也该习惯我抽烟了吧。”我有点不满的说道。
05
和唐可吵吵闹的到了肖夏心理诊所的门口。
走进诊所到前台出示了一下警官证说：“我们是警察，需要见一下肖夏，请问她在吗？”
“哦你稍等。”前台的工作人员拨通了电话“肖老师，有警察要见您，让他们直接去找您吗？嗯，好，我知道了。”
“两位警官这边请。”说着，前台的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到了肖夏的办公室前。
敲了敲门便走了进去：“你好，肖夏医生，我是重案组叶凌凡，这位是我同事唐可，今天来是想要和你了解一下关于十年前案子的事情。”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十年前的案子？都过去十年了，怎么又来查这个案子？”肖夏不解的问。
“因为这个案子一直没解决，所以……”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吧，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是这样的，十年前的资料显示，他们都曾在你这里做过心里治疗是吗？”唐可先问道。
“是的，他们有的很早就在我这里治疗了。”
“你还留着他们的治疗记录吗？能方面给我看一下吗？”我说道。
“记录已经交给你们警方了，我这里没有了。”肖夏叹了口气说。
我起身走出肖夏的办公室给李宇打了一个电话：“李宇，查一下十年前死者们在肖夏这里的就诊资料还有录音。”
我回到了肖夏的办公室内继续问道：“能简单的和我们说说他们是因为什么来就诊的吗？就从张力说起吧。”
“张力是05年来我这里看病的，当时他说怀疑自己有抑郁症，所以就来确诊一下。但是我看过之后发现他没有抑郁症反而有狂躁症，我用催眠给他治疗，在催眠的过程中他说出自己对自己的妻女家庭暴力了四年。哦对了，他有几次在治疗的过程中差点杀了我。”
“杀了你？”唐可疑惑的问。
“对，他的狂躁症和暴力倾向已经很严重了，因为催眠过程中是最真实的自己，没想到他会在催眠过程中发狂。没办法我就终止了对他的治疗，建议他去其他医院看一下，因为在这样我怕他在催眠的过程中会无意识的杀了我。没想到我终止治疗的第二天他就死了。你们警方来调查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自己割喉自杀的。我想他是发现自己的病太严重了，所以轻生了吧。”肖夏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
“这些资料在我给警方的诊疗记录和录音里面都有。”
“那李际国呢？”我继续问。
“他是因为在他当兵的时候有一次演戏战争误杀了队友才退役的，在退役之后一直处于长期失眠的状态，所以才来我这里治疗的。他长期失眠的原因就是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他误杀的队友来找他索命，也是因为他长期失眠所以造成了他精神恍惚、易怒、浑身无力等症状。他在我这里治疗了大概半年吧，治疗效果还是挺明显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不来了，再后来就看到新闻说他死了。”
“那你没怀疑过是什么原因吗？”唐可疑惑的看着肖夏。
“我怀疑过，可是我也无能为力啊。虽然他们都是我的病人，但在我这里的治疗都只进行到一半。我也知道现在这个状况看起来我的嫌疑最大，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对他们做。”肖夏无奈的喝了一口咖啡。
“那沈木呢？”
“沈木只是单纯的来做一次心里评估，程序员压力大经常加班，他怕自己得了抑郁症所以才来评估的，评估的结果是一切正常。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做完评估的第二天，他就死了。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这个心理诊所的风水不好了。”肖夏苦笑道。
“还有梁萱萱呢？”
“梁萱萱是前一段时间来我这里的，她那段时间心理压力很大，她自己说是偷钱被发现了害怕被学校退学才会去愿望付轩，来我这里只是想做一些减少心理压力的辅导。”
06
我环顾着肖夏的心理诊所，装修的很干净以灰白两色为主，从前台进来之后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两侧分别有两间治疗室，而我们所在的肖夏的办公室在走廊的最尽头。
“肖医生，诊所的装修和十年前一样吗？”我问道。
“对，这里我一直都没装修过，还是和十年前是一样的。”肖夏回答道。
“我可以去看看心理治疗室吗？”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肖夏。
“可以的，你们随意。”肖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和唐可一起走出了肖夏的办公室：“头儿，你怎么看？”唐可小声的问我。
“什么怎么看？”
“这个肖夏啊。”
“她应该是没说谎，虽然这些死者在这里都做过心理治疗，但这些案件都和她无关。一来她没有作案的动机，二来如果是她作案的话太明显。”说着我和唐可推开了治疗室的门，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应该是香薰吧？”我回头看了一下肖夏的助理。
“是的，我们会根据不同的患者在他们来之前都会放一些适合他们治疗的香薰。像在你们来之前的那位患者我们用的就是天竺葵的香薰，天竺葵是缓解压力的，而上一位患者就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才来做心理疏导的。”肖夏的助理解释道。
“喂，你不也是心理学专家吗？怎么你不知道啊？”我小声的问唐可。
“我学的是犯罪心理学又不是心理医生。”唐可白了我一眼之后走进了屋里。
屋子里的装修和陈设都很简单，屋子里虽然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但是被厚重的窗帘遮蔽起来了，唐可走到窗边把窗帘打开，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整个屋子都好像变的有温度了。在屋子中间有一个很舒服的单人沙发，沙发的边上有一个小圆桌，桌子上放了一盏并不是很亮的台灯和一个空的玻璃杯；在圆桌的边上一把普通的椅子，大概就是患者躺在沙发上，心理医生坐在凳子上吧；整个房间的地面都铺了灰色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墙面上挂了一个空调，墙壁也是用隔音材料装饰的看得出整个房间的私密性做的很好。
我和唐可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就走出了房间，“剩下的那个房间装修的和这个房间一样吧？”我转头望向了助理小姐。
“是的，两个房间装修的是一样的。”
“请问，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我继续问道。
“差不多十多年了吧，我毕业之后就一直跟着肖老师了，她对我很好。”助理一边锁门一边回答道。
“那十年前的案子你也是知道的了？”
“嗯，是啊，之前你们警察来调查的时候我听说了一点，两位警官这边请吧。”助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和唐可去肖夏的办公室。
“哦，不了，该问的都问完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后续可能还回来麻烦你们的，同时也谢谢你们的配合。”
“没关系，配合你们调查也是我们应尽的义务，那就恕不远送了。”
07
“你看出什么了吗？”我问唐可。
“没看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助理有问题。”唐可想了想说道。
“我感觉肖夏不像在说谎，之前我也跟你说过她没有说谎的必要，至于这个助理……再调查看看吧。”我发动了车子准备回警局，路上给迟磊和李宇分别打了电话，迟磊和方润也正在回警局的路上而李宇那边也查到了监控录像和死者的治疗录音。
回到警局。
“大家来说说都调查的怎么样了？我先说一下我和唐可的调查结果吧，肖夏承认这些死者确实在她那边就医过。”
“那我就来说一下他们就医的原因吧，张力是因为觉得自己得了抑郁症才去治疗的，但肖夏在治疗的过程中发现张力有严重的狂躁症和暴力倾向，而且在治疗过程中差点无意识的杀害了肖夏；李际国是因为长期失眠并伴有精神恍惚等症状才去接受心理疏导；沈木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去接受心理治疗，而是去做心理评估。沈木因为长期加班压力过大以为自己患上了心理疾病所以到肖夏哪里去做一下心理评估。梁萱萱则是因为污蔑同学而去做心理减压辅导的。”唐可放下手中的记事本继续说道“我和头儿调查的大概就是这样。”
“那我来说一下我们这边调查的情况吧。”迟磊接着说道。“我们这边走访了死者的亲属和邻居得知，张力在亲属和邻居嘴里口碑很差，而且因为张力的家庭暴力邻居们不止一次报警。可是警察出警之后也只是调节并没有立案，经过几次之后邻居们也就不再报警，再后来就习惯了。所以，痛恨张力的人很多，包括他妻子的父母及亲属。”
“那为什么他们不离婚呢？”李宇问道。
“这个我们也问过了，大概原因是因为张力比较有钱吧，张力的爱人家里很贫困而且家里当时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学，所以张力妻子的父母觉得如果离婚了家里的经济支柱就没了。后来张力死了以后家里的财产包括房子、车子、存款等都归张力妻子所有，但是我们走访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些钱大部分都给了张力妻子的弟弟和弟妹，而他妻子现在过的并不尽人意。”
“重男轻女？现在社会怎么会有这种人！”唐可气愤的说。
“继续吧。”我示意迟磊继续说下去。
“李际国则和张力相反，他无论是工作还是人际关系都很好，周围人对他的死也都表示出了遗憾，都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和周围的人都没红过脸，更别说仇家了。沈木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宅男，和邻居交流少之又少，有很多邻居都不知道附近住着沈木这个人。而沈木的亲属对沈木的评价则是自闭症患者，根本就不与人交流，沈木的父母也表示挺无奈的。后来沈木和他的父母说他可能会有一大笔奖金，说是自己设计的软件卖了专利可以让他们家过上好日子了，我想那一笔钱就是沈木黑进金融公司的那一笔。后来沈木给父母买了房子，没想到沈木还没在新房子里住上一天就死了。最后就是梁萱萱了，梁萱萱在同学和亲属的眼中属于乖乖女很听话，没人相信她能偷钱，而且人缘也很好。大致情况就是这些。”
“嗯，李宇那边呢？”我看向李宇。
“我这边大概听了一下他们在肖夏诊所的就诊记录，没什么异常的，都很正常。”李宇回答道。
“看样子心理诊所和受害者们的社会关系这条线索再查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曼珠沙华这条线索你查过了吗？”我继续问李宇。
“查过了，我查了一下资料，曼珠沙华广泛分布于东亚各地，在越南、马来西亚等国也有分布。我国主要在云南大理、丽江，台湾太鲁阁、马祖，日本日高，以及江苏等地可以种植。”
“嗯，很好，现在从曼珠沙华开始查吧，凶手肯定当时在现场看着他们死亡。这是凶手的一种祭祀，曼珠沙华代表的意思就是引魂之花。今天就先到这吧，大家早点回家休息，我们明天继续。”
08
第二天
“今天李宇你在网络上查一下哪里可以买到曼珠沙华或者哪里有种植的；迟磊，你和唐可两个人去花市转一转看能不能有一点线索；我和方润去看一下梁萱萱的被害现场。出发！”
梁萱萱的死亡地点是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晚上的时候那条巷子很黑也很少有人经过哪里，但梁萱萱去哪里做什么？我心中充满着疑问。
于是第我找来了梁萱萱同寝室的同学问道：“你们知道梁萱萱晚上去那条小巷子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其中一个同学转头问另一个同学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记得萱萱当时说了一句有人叫她出去一趟，具体是谁什么事我们也没多问。”另一个同学回忆了一下说道。
“谢谢两位同学提供的线索。”我谢过两个同学之后便在小巷子里转悠起来。
“老大，你找什么呢？”方润不解的问道。
“方润，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一个女孩子接到陌生人的信息或者电话能来到这么僻静的小巷子里？”
“呃……肯定是十分信任的人。”方润想了想说。
“没错，就是这个，这些死者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共同认识一个人，而这个人都深得他们的信任，找出这个人就能破案了。”
“但是这个人是谁呢？他们除了都去过心理诊所好像其他地方并没有交集了啊。”方润疑惑的说道。
“走，我们再去一次心理诊所。”说着，我拉着方润上了车。
在去心理诊所的路上我接到了李宇的电话：“喂，老大，我刚才又听了一下他们在心理诊所的诊疗记录，我发现他们都曾在诊所的治疗室里面休息过一个小时。”
“休息过一个小时？”我疑惑的问。
“对，就是睡觉，睡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好，我知道了。”
09
肖夏诊所内。
“肖医生，我们听了一下被害人的诊疗记录，发现他们都曾在你治疗结束后休息过一个小时左右，是这样的吧？”我看着肖夏问道。
“是的，一般患者在我这治疗之后我都会让他们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再走，这样做一来是可以让他们放松一下，二来是可以减少他们的压力。因为有心理压力或者心理疾病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失眠的症状，所以我才会让他们在我这里休息一下的。”
“那在他们休息的这一个小时左右你在做什么？”
“我在整理他们的资料和治疗记录。”
“在这里整理？”
“对，这里是可以看到治疗室内的情况的，你们可以看一下。”肖夏打开了其中一个电脑显示器，原来在肖夏的办公室里是可以看到公司所有情况的。
“那天你没离开过办公室吗？”我问道。
“没有，我看到监控他们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去治疗室看他们的，顺便告诉一下他们下次来治疗的时间。”
“那这期间没人进过诊疗室吗？”方润问道。
“应该是没有的，就算是有我也能看到的。但是在我的印象中是没有的。”肖夏努力回忆着。
“肖老师，2号治疗室里是放薰衣草香薰吗？”肖夏的助理问道。
“对，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去看一下。”肖夏起身对我们点头表示歉意，然后就出门去助理那边了。
我和方润在肖夏的办公室随意看着，上一次和唐可来的时候没仔细看过肖夏的办公室。肖夏是真的很喜欢香薰啊，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也放着香薰。“方润，你知道肖夏办公室香薰的味道吗？”我问方润。
“好像是桂花香薰，有点香甜的味道。”方润仔细的闻了闻。
此时，肖夏回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就等了，因为香薰都是我亲自放置的，摆放的位置和香薰的多少都是有讲究的，所以我不放心她调的香薰。”肖夏又坐回了她的椅子上。
“肖夏医生，你很爱香薰啊。”方润说道。
“是啊，其实香薰是有很多功效的，比如说我办公室这里的香薰是桂花味道的，这款香薰就是消除负面情绪的。而我会为不同的患者准备不同的香薰，从而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肖夏解释道。
“肖医生，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些患者在你这里休息的时候有人进入了治疗室，趁他们熟睡的时候对他们进行心理暗示？”我说道。
“这个可能应该是不存在的，因为我会不时的看一下监控，如果里面有人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看到的。”肖夏答道。
10
第三天，警队会议室内。
大家都没说话，各自默默地看着手里的材料，调查一度陷入了僵局。
“你说这凶手是如何杀人的呢？”迟磊疑惑的问。
“从记录里面看这些人都是自杀，然后凶手在一旁看着他们自杀，等被害人死后把曼珠沙华放在身边。”方润回答。
“可是，凶手是如何让他们自杀的呢？肖夏的就诊记录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也不可能有人进入诊疗室，凶手是如何做到对被害人的控制呢？”唐可一边看着手里的材料一边说道。
“而且监控视频并没有做过任何手脚，我这边查到在本市没有售卖曼珠沙华的花店，而且查了一下网上售卖曼珠沙华的店也没有本市的购买记录。”李宇接着说道。
“老大，我们好像陷入僵局了。”唐可说完，四个人一起看向了我。
“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差了一点什么东西，一个关键性的东西，这个东西可以使被害者们心甘情愿的自杀。”我说道。
“老大，我们也知道差这个东西，但是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唐可白了我一眼说。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
“老大，曼珠沙华有消息了。”李宇突然兴奋的说道。
“刚才不还是没消息吗？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我疑惑的看着他。
“是这样的，我有个校友在大理那边做鲜花生意的，据他说前一段时间确实有人订购过曼珠沙华，就是我们市的。他还说为什么会有北方人订购这个花，因为这个花在北方挺难存活的。”李宇说道。
“他是通过什么渠道订购的？订购了多少？什么时候交货的？怎么交货的？”我问道。
“他是电话订的，订了大概十几株吧，交货时间很奇怪，并不是一次性交货而是对方什么时候需要提前给店家打电话，然后再交货。具体的交货方式就是用物流发货过来的，物流单上收货人只填写了YX两个字母，我问了一下物流他说一般这种小件货物都是收件人自行取货的。物流中心每天人来人往他也不记得取货人的样子了。老大这个是买家的电话，最后一次要货的时间就是梁萱萱被害前几天。”说着李宇给了我一个电话。
我按照电话打了过去居然关机，看来这个电话是只有买花的那几天才会开机了。
“李宇查过这个电话的通话记录没有？”
“查过了，这个号只有和花店的通话记录。”
“那订购的花是怎么付款的？”
“是用ATM转账的，我也查过转账的账号，对方说是有人给他钱让他用自己的银行卡转账到这个银行卡的。我也问过给他人的样子，他说那人穿着黑色帽衫，带着黑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
“看来凶手做的是真的很小心啊。”我说道。
11
又是一阵的沉默。
“这样吧，大家都先休息一下，继续这么疲劳办案也不是办法。大家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我刚要吃饭，会议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谁啊？”我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叶警官，我是门卫小张，有唐警官的快递我帮她拿上来了。”门口的人回答道。
“哦，好的进来吧。”小张拿着一个快递盒子走了过来交到了我的手上。
“谢谢你小张，唐可你的快递。”我对着后面的办公区喊道。
“来了来了。”唐可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女人啊果然对快递没什么抵抗力，我心里想着。
“你买的什么啊？怎么邮到警局了？”其实我们重案组有个规定就是不允许邮寄快递进来的，一来是怕别人报复，二来是想做好隐私工作。
“这个啊……是给我们专案组用的。”说着，唐可打开了快递。里面是几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很好看的小瓶子还有几枝干花，盒子边上还有几瓶水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我问唐可。
“香薰啊，办公室整天被你们几个大男人的烟味弄的臭死了，所以我就买了几瓶香薰。”唐可嫌弃的看着我。
“你学肖夏啊？”我问道。
“是啊，我是看到她那么喜欢香薰才会想到买的，我买的是百合味道的，可以放松心情的。”唐可边说边拆盒子，然后把香薰液倒入了瓶子里。瞬间就能问道很浓郁的百合香味。
“把重案组弄的这么香感觉好娘啊。”我有点嫌弃的说。
“你们这些男人啊，太不懂得情趣了。唉，老大，你知道吗有的香薰味道还能调情呢。你要不要找个妹子试试啊，哈哈哈哈。”
“算了吧，我觉得单身挺好的。唐可，这个香薰真有那么大的功效吗？”我疑惑的问。
“之前我也觉得香薰其实没什么，但是因为肖夏的原因，我研究了一下香薰，感觉还是挺有科学依据的。香薰呢是一切经由皮肤系统和呼吸系统传达精油等药用功效的芳香疗法都可以称之为香薰。通常广义香薰又包含所有的芳香疗法，因此香薰的方式种类繁多，如自然薰蒸、按摩、沐浴等等。所以啊，这个肖夏用香薰做心理治疗也是挺不错的。”
“皮肤系统和呼吸系统疗法，那唐可有没有香薰是可以使人产生幻觉或者让人精神错乱的？”我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
“没有吧，一般情况下香薰都是治疗或者放松用的，没有哪一种香薰是可以致幻的。等等，老大你是说……”唐可明白了我想说什么。
“没错！”还没等唐可说完我就打断了她。“叫大家开一下会吧。”
12
“我和唐可想到了一个可以让死者心甘情愿自杀的方法。”我说道。
“真的假的？什么方法啊？”方润着急的说道。
“用香薰。”唐可回答道。
“香薰？”方润、李宇和迟磊异口同声的说。
“对，香薰，但是我和唐可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不过用香薰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老大，真的有这种香薰吗？”方润问道。
“我猜测是利用香薰或者是在香薰中加入了某些东西。”唐可说道。
“但是如果加入东西的话香薰的味道还是会变的吧？”迟磊质疑的问。
“对一般人来说是不会发现味道有什么变化的，因为很少有人能分辨出各类香薰的味道，大部分人闻香薰的味道都会差不多，所以利用香薰杀人是个很好的方法。”唐可解释道。
“可是……这要怎么办得到啊？加入什么东西才能让他们产生幻觉呢？”迟磊问道。
“我猜可能是迷药或者可以让人产生幻觉一类的药物，比如LSD。”我一边说话一边拿起了车钥匙一边对唐可说“走吧，唐可我们再去一次心理诊所。”
“老大，你说凶手会不会是肖夏？”唐可问道。
“不确定，先去看看再说，这次我们首要任务就是去看看肖夏的香薰室。”
再次来到肖夏的诊所，依旧是她的助理带我们去的办公室。其实我们来了几次了，并没有太注意这位助理，我仔细看了一下助理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上面的名字梁羽西。走到肖夏办公室的门口，助理敲了敲门说道“肖老师，两位警官来找您了。”
“进来吧。”肖夏回答道。“叶警官，今天来是想了解点什么呢？”
“今天我们来是想看一下你平时调制香薰的地方。”唐可回答道。
“一般我都是在前台调配香薰的，因为那里通风比较好。”说着肖夏示意我们跟她来前台。
之前我们来过几次都没太注意过前台这个位置，前台很宽敞空余的地方很多，在前台左边的地方有一个小柜子，柜子里面放着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香薰瓶子，每个瓶子上都标记着香薰的味道。在柜子边上是很多空着的香薰瓶，我指着这些香薰瓶问肖夏：“这些空着的瓶子是做什么的？”
“这些瓶子是用来装调配好的香薰的，因为每次诊疗用的香薰味道和剂量都不一样，所以需要针对患者进行调和味道还有分配剂量。”肖夏的助手解释道。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放置香薰的柜子，大概有二十多种香薰，我随手拿起了一瓶仔细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出异常。这次我发现在柜子的最里面有一瓶香薰，我从柜子上拿乐几瓶香薰之后才看到最里面的一瓶，这一瓶上面并没有标注是什么香型，而且瓶子和其他的香薰瓶也不一样。
“肖夏医生，这一瓶是什么香薰？”我拿着瓶子问。
“我不记得有这一瓶啊，每一种香味的香薰我都会标记上的，因为香味很多时候感官会变差，如果不标记的话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了。”肖夏疑惑的看着这个瓶子。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吧，梁羽西助理。”我忽然转头看向了肖夏的助理。
“这……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啊，一般肖夏医生都不会让我随便调配她的香薰的。”梁羽西看着肖夏手里的瓶子说。
“那我们只能带回去化验看看了。”我示意唐可拿个证物袋把瓶子放到了里面。
“这个瓶子我们先拿回去了。”我用阳光看了瞄了一下梁羽西，她看起来有一点紧张但这种紧张一扫而过，但还是被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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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第一时间让方润化验了一下瓶子，瓶子上的指纹是梁羽西的并没有肖夏的指纹，而瓶子的东西就是LSD。
“LSD？”迟磊吃惊的问
“对”我肯定的回答道。
“不可能吧，用LSD的话会运动失调，步履蹒跚，抽搐，用量过大还会导致全身瘫痪。而且还会心动过速、恶心、头晕、血管扩张、震颤、手掌出冷汗，有时还会有战栗。这么多副作用，难道被害者们都没有吗？”迟磊继续说道。
“我猜想是因为药剂用量很小，而且是慢慢渗透给被害者，所以被害者才不会有什么反应，而且LSD本身就是无色无味的混合到香薰里更不会有人察觉到了。LSD是致幻药剂，所以被害者才会产生幻觉，从而导致自杀。”我看着手里的报告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把梁羽西带回警局吧。”我对迟磊说道。
警局审讯室内。
“梁羽西说一下这个瓶子吧。”我手里拿着从心理咨询室拿回来的瓶子丢到桌子上。
“是我做的。”梁羽西很平静的承认了。
“理由呢？”我疑惑的问道。
“因为他们都该死，他们都是败类、是人渣，他们死有余辜，这就是理由。”
“说说作案过程吧。”
“你们不都猜到了么，我利用肖老师的香薰，把少量的LSD放入里面，我把剂量控制的很好，所以让他们逐渐产生幻觉。最开始他们只是简单的做梦，接下来我加大了一点剂量，他们就开始产生了幻觉。接着我借着老师的名义约他们出来，但是我没去见他们，只是在电话里面给他们播放了一些可以让他们产生恐惧的音乐，接着他们就死了。”梁羽西依旧很平静。
“那梁萱萱呢？”
“她啊，我用的剂量比其他的人稍微的大了一点，然后我就约她到后巷，然后假扮成付轩。本来后巷就黑看不清所以我扮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然后梁萱萱就心虚被吓死了。”梁羽西 一直都很平静的叙述着过程，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抓，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我们会问什么，而他只需要按照台词说出来就好了。
我拿着笔录走出审讯室，坐在外面会议室的座子边上。
“老大，怎么样了？”唐可问道。
“她全都承认了。”我回答道。
“承认了？这么快？好像有点太简单了吧。”唐可质疑的说。
“是啊，我也觉得太快了，好像总觉得哪里不对。”
“会不会是她在替她的老师顶罪？”唐可猜测道。
“应该不会，因为肖夏的样子不像在撒谎，看起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梁羽西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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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抓住了梁羽西，但是好像感觉案件没有结束的样子，可是所有的疑点却又都指向了梁羽西。整个的犯案过程又没有什么新的疑点，之前的疑点又都很合理的指向了梁羽西，而且整个案件的犯案过程又都合情合理。这种感觉就像是梁羽西做的但又不是梁羽西做的……
最后，在我没发现任何新证据的情况下把梁羽西送进了法庭，她在法庭上也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至此，编号A10015悬在那里10年的案件成功破获，我们重案组又一次成为了全警队的焦点。
可谁又能想到，这次的案件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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