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妮可er
10
阿姨今天心情挺好的，跟叶子坐了一会儿抽了根烟告诉叶子一会儿她女儿会过来就起身做午饭去了。
“我给做些好吃的吧，好长时间没见到我女儿了，弥补一下……”
叶子竟也喃喃的说：“不知道我妈会不会这么想我……”
叶子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她回屋换了身衣服，还洗了把脸才去给阿姨帮忙做饭。
饭刚好人就到了，女孩穿着浅蓝色毛衣搭配碎花蛋糕裙扎着可爱的丸子头，浅笑吟吟地走进来，叶子收拾好碗筷，局促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反倒是那女孩大方地走过来笑眯眯的招手跟她打招呼，“嗨！”叶子放松的笑了笑，邀请她，“嘻嘻，吃饭。”
“嗯，好。”
女孩性格好活泼开朗，叶子也随和，两个人年龄相仿相处的特别融洽。
有一天，她拿着铅笔本子正准备出去画画时，听到女孩在里屋说：“妈，我觉得他们挺好的，你以后不要老是抱怨。好好跟叔叔过日子，安稳些。”
“……哎，知道了。”阿姨长长叹了口气。
叶子愣了下，悄悄的飘过，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
“叶子，走，咱们逛逛街去。”女孩过来亲切的招呼叶子，“额，我不去了，你们去吧。”叶子坐在小凳子上仰着头回答她。
“走么。”阿姨甩着刚洗干净的手在门里探出头来说。
叶子腼腆地看看女孩，看看阿姨，犹豫了下，站起来点点头，“嗯，走吧。”
大冷的天，街上照样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商场里倒是热乎些。逛了一处又一处，叶子打着哈欠默默地跟在后面。
“来，试试这件呗！”阿姨指着一套印着一只猫咪的白色娃娃领半身裙套装问她女儿，“嗯~难看死了，不要。”
……连衣裙，T恤，外套，裤子……
……不要不要……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
女孩不断地摇头或者摆手，扯着阿姨的胳膊兴致昂扬。
“诶，叶子你试试这件吧。”女孩扯着一条浅黄色的裙子递给叶子。
叶子把东西递给她，就去试了。
“嗯，不错，妈你看！”
阿姨打量了一下叶子，问：“喜欢不？看上就给你买了。”
叶子照了照镜子，活泼的黄色让她看起来添了些活力，整个人看起来萌萌的。叶子笑了笑，就说：“挺好看的，买吧。”
回去的路上，阿姨跟女孩说：“你看你有多挑，叶子我给买啥就穿啥，从来不挑。今天给你花了好多钱呢。”
叶子笑了笑，“我觉得你买的衣服挺好看的呀，再说姐姐又不常来，花点钱怎么了。”
阿姨走在中间，若有所思的“噢——”了一声伴随着长长的叹气。
叶子这也不是客气话，她觉得其实那女孩和自己是一样的，比如说对母亲的思念和假装的无所谓。
乌云才不会照顾人的心情
晚上晚饭后，天空轰隆轰隆响，大片乌云气势汹汹地布满整个天空。为了缓解沉闷，大家坐在家里一起玩牌。邻居家的两个叔叔，还有阿姨和她女儿，四个人凑了一桌。
阿姨要去上厕所，把叶子叫过来替她，叶子接过牌坐了下来。一把过后，阿姨回来了，她手上夹着一根烟，坐在叶子旁边看着。
“对4，走。”
“对K对K，快。”
“炸了！”
“……”
叶子举着牌她说什么就出什么，慢慢地开始觉得无趣。她忍了一会儿，把牌递过去，“阿姨，你玩吧，我不会。”
“没事，你玩呗！”
叶子半推半就，试了好几次，都被推脱了。
又忍了一会儿，叶子受不了了把牌一扣，“我不玩了，要玩你自己玩！”使劲站起来，甩了脸子转身走开。
阿姨尴尬的坐在一边，什么也没说。
“你给我回来！你这是干什么？！”叶子刚走了两步，父亲就开始凶喊。
“我让她自己玩她不玩，又老指挥我，何必呢！”叶子大声顶嘴。
父亲握着的拳关节咯咯响，瞪着她的眼睛里充满愤怒，叶子也不甘示弱地怒瞪回去，“你给我坐回去！”父亲又吼了一声。
“我说我不玩了！”
突然冰雹块般的拳头咚咚咚地砸在叶子的肩上背上，邻居温奶奶的大孙子李毅赶紧过来把父亲拉开，“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叶子被捶得失去了理智，她歇斯底里地指着阿姨向父亲大声喊：“你竟然还打我！我就这么多余，这么没用，玩个扑克都有错！你就守着她好好过去吧！再也别管我啦！……”
她一气之下跑了出去，跑啊跑啊，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她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的哭起来。哭累了，睡着了，不久觉得好冷，冰冰凉凉的雨点一阵阵的洒在身上，黑黑的天空不时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像坦克从头顶碾过一样，咵咵闪现的闪电让这场雷阵雨看起来更加暴烈。
“咕——咕——咕——呼——”应该是猫头鹰在叫吧，不怕不怕，叶子缩在土堆后面双手环着身子头窝在膝盖之间安慰自己。
心里的伤心更浓了，她又开始抽泣。多了一丝后悔，怪自己怎么这么冲动，不过……
哼，我死了不是更好吗，死了清静！我真是受够了，他从来都只向着她，我的存在不过是他们的障碍！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我浪费你的钱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生气了，你开心了吧！……
啊！！！
雨停了，藏在乌云后面的月亮又放出了清辉。叶子冻的瑟瑟发抖，摸摸胳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好难堪，弄成这样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心里还不服气，找了半天回家的理由:凭什么要我离开，那是我家！不行，我不能这么委屈自己！
叶子摸黑起身，判断方向，这好像是那条大路旁边的林子。走啊走啊，终于爬上了那条大路。深夜的路上没有几辆车经过，叶子沿着路边，跟着感觉一直走一直走，好久好久。终于前方露出熟悉的路口，没错，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到家了。
叶子再次回到家门口时，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咦！你不是挺牛逼得要跑！还回来做什么？！你爸急得找了你一晚上，现在还没回来！”阿姨生气地奚落她。
“阿姨，让你们担心了。”叶子颤颤巍巍给她端了一杯水，那样子真的像极了一只落魄的小狗在讨好别人。
“放那吧。”阿姨瞅了她一眼，就给父亲打电话去了。
叶子端着水杯站在原地，涌上来的眼泪又硬生生逼了回去。
当父亲睁着充满红血丝的眼站在门口时，叶子还是心软了。
“爸，我错了。”叶子走过去低着头轻轻说。
“你没错，我错了。”父亲无奈的推开她进去了，没有多说。
叶子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她脑子很乱。
“你何必呢，摆脸给谁看。”阿姨也不怕她再恼轻叹着说。
年少的我们，暴躁，冲动，总是容易被情绪牵着鼻子走，忘了自己的初衷，搞砸太多的事情。
嗯，你随便任性，反正没人会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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