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青年第一次来我们网吧的那天,是我和小白值班。小白负责收银,我则专职维修。我那会儿正闲,坐在吧台里的皮墩上,边玩手机边斜觑她。她穿了一条白色的紧身九分裤,脚上是一双约五公分高的黑色凉鞋,上身搭一件紧身的黑色露肩露脐T恤,身材玲珑,凹凸有致。五官妆容虽不出彩,但穿衣打扮的成熟性感却让我们这些在网吧里见惯了素颜女学生的网管们垂涎三尺。
她从手包里拿出50块钱,递给小白:“一盒骄子,剩下的开张临时卡。”声音沙哑带着些许南方口音。
“美女,第一次来吧,左边这排机器好使,键盘刚换的,跳劲舞啪啪的老带劲了。”每次看见漂亮女孩,小白的嘴巴总是如裹了蜜糖,甜的让人起腻。
女青年大概是见惯了各种殷勤,笑吟吟拆开烟盒递给小白一根:“谢啦,怎么称呼你呀帅哥?”
“叫我小白就行。”
“哎呀,不会是小白脸的意思吧?”女青年夹着烟笑着打趣。
“对呀!对呀!美女你真聪明。”
“那怎么叫小白,脸呢?”
“他不要了。”我瞅准时机补了一刀。
“边去!”小白冲我甩手,转过头笑的让人发瘆“美女,喝点啥?我请客。”
“不用了谢谢。”女青年笑吟吟的道谢,拿上卡。袅袅娜娜的转了身去找机器。
待她坐好小白才把眼睛从女青年的身上摘下来,回过头露出一口白牙朝我笑:“你看见了吗?那胸真是大啊,你说我一只手能抓过来吗?”
我也笑,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逗他:“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白往她坐的位置看了一眼,嘴里嘟囔:“还真得去试试。”
我不屑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敢吗!让你媳妇知道了还不弄死你。”
小白满脸不屑道:“卧槽,我还怕她。”说完起身从货架上拿了瓶饮料,朝女青年的位置走去。
小白姓周,皮肤白净,五官清秀,身材高高瘦瘦,乍一看像个没毕业的高中生,一笑起来羞涩腼腆,属于特招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可人家仗着这身皮囊在恋爱约炮这一门学科早已荣升终身教授。换女友如换袜子,频繁而干脆。
从那天起,女青年成了网吧的常客,时常会倚着吧台和小白长时间聊天。我颇为惊异小白的进展神速。
果不其然,没过两天,一上班小白便朝我炫耀:“哥们昨天试了,还真抓不过来。”看着我一脸懵逼的表情,小白又稍稍提醒:“2B女青年。”
我恍然。
‘ 2B女青年’是小白在这段时间给她起的外号,他说这娘们不开口说话就站那还真是一女神,一但多聊一会她就完美的诠释了2B这个词的含义。
我甩给他一个白眼:“睡了?”
“ 那不废话嘛!”小白一脸得意,想要继续向我炫耀。“你是不知道她......”
我转身走开丢给他一句:“没兴趣。”
“你丫同性恋吧!”小白朝我喊。
“你才同性恋,你全家都是同性恋。”我在心底默默的问候小白全家。
小白在撩妹这种事情上信手拈来的轻松,让我深深的自卑于自己笨拙的嘴舌。
此后的日子,小白经常在女青年租住的房子里留宿。我们对此见惯了也习以为常。同时我与女青年的交谈接触也仅限于她找不到小白时的简短对话,如同小白众多的女朋友一样。
直到半个多月后的一天小白突然找到我:“江哥,帮我个忙。”
“怎么了?”
“我请了几天假陪媳妇出去玩。这几天女青年要是来找我,就跟她说我辞了工回老家了。”
我冷笑:“这是准备甩了?还是又转了目标了?”
小白一脸得意:“玩够了,太骚了。一天不做就受不了。弟弟这小身板儿哪扛的住啊。哥,要不介绍给你?”
“滚蛋!”我愈加看不惯小白那股炫耀劲儿,对他自然也没好声气:“她来了再说吧。”
“谢啦!江哥。回来请你撸串。”小白笑的没脸没皮。
白天女青年没有去,到了晚上我便早早回家休息了。
可是睡到下半夜网吧值班的老王给我打电话说网吧服务器出了问题。我只好赶过去处理。幸好问题不大,我解决完要回家休息的时候,看到女青年等在门口看着我。
她穿了件黑色的紧身低胸T恤,胸口处露出来的皮肤白皙而光滑,下身穿了条牛仔短裤。整个人流露出青春而性感的气息。看得我整个人都有点小激动。
我笑笑打招呼:“过来啦。”
她有些无精打采:“嗯,来买包烟。”
我说:“哦,你玩吧,我回去了。”
她咬咬嘴唇:"哎,你在门口等我会。”
我问她:“有事儿?”
“嗯,有点。”
“行吧。”
她点点头,推开门进了网吧。
夏夜的月光洒在水泥地面上照出白晃晃的一片。微风捎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在耳边时远时近。
我站在门口边玩手机游戏边等她,顺带着组织组织语言帮小白撒谎。
没几分钟,她出来了。
“抽吗?”她递过来一支细烟。
“不会。有什么事说吧,我明天白班,还得回去睡觉。”我摆摆手,心里想着就这么个小谎,赶紧撒完回家睡觉。
“天太晚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嗯,他不干了,辞职了。”嗯!?什么?靠,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啊。“呃,我还以为你要问我小白的事儿呢。”我挠挠头掩饰着尴尬。
“回得这么溜。这种事儿没少干吧?”她歪着头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
“你住哪儿啊?远不远?”我扭了头顾左右而言它。
“前边的金沙公寓。”她没有继续纠缠刚才的话题。
她在前面袅袅娜娜的走。 我在后边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里嘀咕她为什么要我送,难道真的如小白说的一天不做都受不了?那我是不是一进门直接把她推倒,然后...嘿嘿嘿。
当我沉醉在自己的春色幻想里不能自拔时。
她忽然站住转过身来盯着我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嗯。嗯!?你说什么呢?”又搞突然袭击。我有点恼火,不带这样的,老子好心送你,你还冤枉老子。其实也不太算冤枉。
我压着性子:“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你贱,我有病啊?”
“我叫丁棋。”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姑娘的聊天风格真是让人无语。
“走吧!”她又一次自顾自的断了话题,转了身便走。
我搓了搓脸,小声嘟囔了一句:"真够二的。”
公寓离网吧很近,也就十几分钟便到了她租住的公寓楼下。按理说送到了我也就该走了,奈何心里还有那么点龌龊的小心思,想着就算她赶我,也得厚了脸皮跟着上楼看有没有机会释放一下早已沸腾的荷尔蒙。
她打开楼宇门,什么也没说侧着身子让开空间,用眼神示意我进去。
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房间里挺乱,三五件衣服搭在沙发上。零食袋子都从垃圾桶里溢了出来。地板应该许久没清扫了,一道道的黑色污渍附在上面。两间卧室都开着门,一眼看过去床上都铺着毯子,开着门的衣柜里挂满了衣服。厨房门关着,好像挺久都没人进去过了。
她换了拖鞋,示意我坐下:“我和姐姐住一起,今天她出台。家里就我一个人。”
我哪见过有人把出台这种事说的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随便,这话我便接不下去了。
她没听见我的回答,端了杯水递过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嘲笑:"你知道小白怎么接这话吗?”
我摇摇头。
她脸上的嘲色更浓:"他会说‘出台多少钱?’”
此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站在拳击台上的拳手,在这场比赛中除了双手抱头狼狈逃窜外根本无从招架。
我机械的问:“出台一次多少钱?”
她走到厕所,打开门,褪下短裤坐到马桶上:“差不多你十天的工资吧。你和小白的工资一样多是吧?”
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水杯:“嗯。你上厕所都不关门,不怕我是坏人?”
她的声音混着水声传出来:“你为什么跟我上楼?还不是为了搞我。有什么好装的。你们男人都一个样。”
水声停下来,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
她接着说:“小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他要走就走要散就散,随他便!我也不缺他那一根儿鸡巴。他觉得我当了小姐,就肯定是贱货。那他睡一个换一个,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觉的我贱。我他妈还觉得他脏呢。"
我继续低着头,手里摩挲着光滑的水杯,忽然发现心里那点龌龊的念头不知何时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
她继续说:“我十五岁出来做,今年二十三。从浙江到山东一路过来,有钱的、没钱的、高的、矮的、长的、短的我见过的男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全都一个样。满脑子里除了XX也没别的了。单说近的,你们店里除了你,其他人都来这住过,你们隔壁沙宣的那几个理发师在小白前一个月几乎天天来。”
她滔滔不绝的这些话,如洪水般不断冲刷着我的对于羞耻二字的认知底限。
我放下杯子抬起头。
她已换了薄薄的睡裙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姣好的身材在半透明的睡衣里若隐若现,奇怪的是这么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我的兄弟却毫无反应。以至于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毛病。
她双臂搭过我肩整个人自我背后伏上来,声音也顺势钻进我的耳朵:“不过你倒是第一个问我名字的。”
她原本软糯甜腻的声音,在此时却让我几欲呕吐,我甩开她的手站起来:“你到家了,我得走了。”
她呆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料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我都洗完澡了,你不陪我吗?我一个人睡害怕。”
我心里的愤怒演变成了报复的冲动:“罐子都碎成渣了,还有什么好怕。”
她脸上的表情从不解慢慢变成恍然再到恼羞成怒,从我大步踏出去带上门的瞬间,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我草你妈!”
楼外月牙西挂,月色正好。
那夜之后,她再没去过网吧。只是早前吵着受不了的小白却一直和她维持着炮友的关系。
几个月后,我正上班。
小白从沙宣理发回来:“江哥,听说了吗?二B女青年陪客人‘溜冰’被逮起来了。”
“进去了?”
“嗯,说是警察搞突然检查,她们一帮人正在包房里嗨呢。结果逮个正着。”
“进去了也好,再跟丁棋混一块,你迟早要完蛋。”
“丁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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