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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 | 在泉舍,遇到一只鸽子

散文诗 | 在泉舍,遇到一只鸽子

作者: 已申请销号 | 来源:发表于2023-05-16 13:33 被阅读0次
    文/涅阳三水

    一、抵达至门前

    泉。舍。
    多美的一个词儿,多美的两个字。
    女儿一般清越,鸽子一般圣洁。
    在三面环山的高谷,辽阔地笑一笑,绿色的枝条儿就弯下腰来,粉色的花朵垂下眼眸。
    于是,无数只蜂蝶蜂拥而来,无数双翅羽安静下来。

    远远地奔赴,跋涉前往。
    近了,近了!
    偃伏下来,侧耳聆听——
    一支汩汩流淌的曲子,在尤为隐秘的地方,也是特别干净的地方,悄然响起……
    那是一颗赤子敞开着灵魂在飞翔,那是一颗寂寞的心跳在寻找皈依地。

    抬眸,泉舍两个字,闪着古朴的气息,迎接我,包容我。
    可能,我是那个用泉来写诗的人?可能,我是那个在泉舍里借着月光冥想的人?也可能,我是那个靠着摇椅构思过去与未来桥梁的那个人?
    哦,明白了,明月高悬在思维的颅顶,雪海隐藏着看不见的角落,我一腔蠢蠢欲动的热恋情怀,想捕捉一句诗行,也是枉然。

    二、一只美丽的鸽子在忧伤地歌唱

    阳光很是浓烈,在阳光下行走的鸽子,有点儿孤单。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歌声,在寂静中啜饮着泉舍之水,吞咽了泉舍前一世月光的Yao片,力求想要达到瘦身的目的,和泉舍比一比胖瘦。
    在这歌声中,感受到鸽子的影子在后退。在这隐隐的退守中,又恪守着一份本真,一份孤独,一份忧伤。
    感受着,却滋生了一份担心——这份坚持,能否持续到冬天的来临?

    亭子里静坐,品茶。
    端起的杯子里,已有一分忧伤。
    那是岁月呵护的灿烂,盛开在旷野中,被酷寒的雨滴浸润,被冰冷的朔风包围,被夜半的梦寐干扰后的娇弱。
    即便如此,也依然要歌唱。
    歌唱酷寒后的热烈,歌唱朔风后的宁静,歌唱梦寐后的清醒。

    拘一杯水,对着半空。
    砖雕地板散发出来的汉风底蕴,迎合着那些廊柱翘檐,使得鸽子再次歌唱,把白墙黛瓦流转出来的写意,倾泻而出,令泉舍生辉。
    回眸一笑,一曲霓裳。
    来一曲的邀请,成为一种婉拒,可分明,有一曲心音,从你的胸强破出,在苔痕上阶绿的庭院里,宛转悠扬。
    鸽子啊,你是一佳人,挽着泉舍的水歌唱,牵着泉舍的风歌唱,对着远道的旅人歌唱。

    因为歌唱,你大汗淋漓。
    因为歌唱,你的忧伤随风而逝。
    你看着迤逦而来的赵湾水库出神,是在凝想一曲歌墟前的旋律吗?还是在想哪一处兰花唯美,采一束回到年少?
    有人提议来一曲篝火联欢,你啊,就是泉舍庭院里篝火旁艳丽的花儿一朵,你就是泉舍屋檐上那多姿态昂扬的琉璃瓦一枚!

    三、午后,凝望一块岩石

    泉舍的背后,有无数岩石,大大小小,分散在周围。
    密匝匝排列的棱角,犹如内心生长出的火焰,想要借着飞翔,白银色的羽毛,穿过岁月丰厚的沉默,把鸽子的忧伤照亮。
    鸽子的歌声,即便忧伤,迎着正午的明媚,也唱出了虚妄的光芒。
    借力振翅,在长空翱翔,拍击出一片又一片高昂或者响亮。

    岩石之上,一只鸽子临风而立。
    似乎有歌声,隐隐传来。
    那是神来之音,那是仝岭这个地方给予泉舍的恩赐。
    岩石沉默着。鸽子静立着,而我在凝望着。
    在相对的静默里,我的内心疯涨成一片丛林。
    我在等待,等待一位抒情歌手的诞生,等待着岩石长出一片防风林,一直,一直,一直呵护这片土地。

    身后,敞开着小轩窗。
    小轩窗内,端坐着彩花吊兰。
    彩花吊兰的深处,有着嗅青梅的女子。
    她们是岩石的伴侣,和岩石相依相伴,迤逦共存。
    鸽子飞来,落在秋千架上。
    佳人的笑声,落在门外春波处,引来鱼儿翻越水面,引来山林间翠叶纷飞,石屋沟的牛羊哞哞连声叫。

    四、鸽子的翅膀在午夜打开

    昙花是在子夜开放的,那是子夜的精灵,那是子夜温软的部分。
    在泉舍,用离愁别绪演绎了一场别离。
    高处的明月,燃起柔情,无限的遐思被点燃。
    鸽子的翅膀,在午夜打开,像一颗半解风情的石子,击中冰清玉洁砖雕花纹,把一缕缕相思送达。

    距离大唐,一线之遥。
    梦回时刻,幻作一尾游鱼,沿着大唐的脉络,把服饰,把花卉,把草木,把杯盏偷渡回来,送进涅城西的流水线,加工成属于现代的唐氏工艺。
    距离明宋,一砖之遥。
    在午夜打开的翅膀,像在进行一个约会,像在谱写一段旋律,庄严又神圣。
    七个小矮人来了。七位小天使来了。
    它们反复吟咏,然后合聚分散,又分散合聚,把加工出来的唐氏工艺,带离到外太空去,一一散射。

    回眸,看到鸽子在微笑。
    时空的美。距离的美。线条的美。块状的美。内敛的美。阔达的美。张扬的美。柔软的美。
    所有的美,都开始汇聚,汇聚在神州大地,汇聚在大江南北,汇聚在家庭院落,汇聚在校园书房。
    汇聚在人类的智慧之上,汇聚在人类的想象力之上,汇聚在人类的踏实本分之上。

    五、别离,喑哑着抒情

    车轮飞驰,离别的忧伤,细细描摹。
    泉舍,你的眼,是幽蓝的一片湖,已经投射在我的心窝;你的眉,是一弯银月,银月里住着仙子,是我心里的神明。
    泉舍,在你身边遇到了一只鸽子,便是遇到了一个春天。
    我承接春天的光辉,沁凉又甘甜,是你的泉,也是你的舍。

    我想开口歌唱,却发现很是徒劳。
    我的声音已经交付于那只鸽子,她慰藉着我所有的梦幻,在岁月深处,在季节深处,在夜晚深处,在复古深处,在传统深处,在文化深处。
    我想提笔绘画,却发现也是徒劳。
    我的绘画细胞,已经被鸽子带离,它飞离我的身侧,经过离离草原,经过萋萋芳草,涅阳花的形状,在飞离中成型,在飞离中稳固,在飞离中长大,在飞离中挥洒泼墨出属于泉舍的未来。

    那么,就让我写一句诗吧!
    这句诗,用我全部的力量,借助横贯千载的洞箫,达成不绝如缕的思念,向你抵达。
    这句诗,穿越千年万年的岁月,用万物共有的信念,信仰和信誉,鼓励你完成银子发芽的幸福,杜绝柔肠百转的忧伤。
    这句诗,切开柔软的时间,放逐一切动词,在赵湾水库流浪,在涅水流浪,让安静的你,一统江山。

    如果可能,我愿成为一只鸽子。
    去感受你传统的底蕴,去体味你母性怀抱的包扎,去忘情于你音乐的沐浴,疗愈生命河床的干涸。
    再回眸,泉舍,你已经成为季节深处的一抹回忆。
    我只能冥想,冥想自己属于你,属于你怀抱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水,一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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