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个笑话,你可别哭啊。
不,我哭了,你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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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生命中都会遇到各色各样的人,平凡的普通的。我们在他人的扮演生活中的匆匆过客,可能是你小区楼下收垃圾的阿姨,可能是你常去的肉铺摊位上的老板,可能是你爱吃的面馆里面一位小服务员,也可能是你从朋友口中频繁说起而认识的一个人。亦可能是曾经在班级里不起眼,但多年同学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同学。又或者是填满你整个青春年少而后相忘于江湖的那个少年。
少年时幻想仗剑走天涯,总以为江湖在粗野的沙漠,广淼的草原,原始的密林、陡峭的悬崖之上。如大冰书里呈现给我们的那种景象一样,那样的书带给我们的江湖,像隔着明亮的厚玻璃观看一场绝美的繁花盛开,你觉得它触手可及,可实际你可能永远也无法触摸到它。
但囧叔带来的“江湖”不一样。它是时常就会发生在你身边的事,囧叔细心的观察生活,然后用文采斐然的笔把它记录下来,然后就成了这本小书。
不过大冰的江湖侠气里更多的是柔情,所有的功力都化成绵柔掌,一拳一拳的打在你的心底,但囧叔的江湖里,更像是武功招式繁杂但无伤人力的流派。这也是年轻气盛时大家写文章都常容易有的境况,年轻时都要花架子,爱繁复的招式。但后来长大了,成熟了,也学会了用最简朴的文字,传达最打动人的情感。
这也是在这本书里,所看到的作者的成长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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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最让我感动的是那个“快手刘五洲”的故事。
五洲是个普通的服务员,18,9岁的模样,干活效率高,所以有空闲时间,作者常去光顾那个饭店,偶尔会跟空时的五洲聊聊天,一来二回的也算熟悉了。有天聊到兴起,五洲主动要表演魔术给囧叔看,就是把4个杯子把成一排,然后变换位置,让囧叔猜哪个里面没有花生。囧叔很自信的以为肯定正确的答案,但答案往往都出于他的意料。
于是他们就聊起了关于魔术的事,五洲告诉囧叔自己这些戏法都是在火车站、批发市场、立交桥底下跟人学的,只要给钱就能学。五洲说自己要学这些戏法是因为一个打赌。一个跟他亲哥的赌。赌得是抓阄。
那晚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叔都没再见到五洲,从店里服务员小姑娘的嘴里知道了他生病回老家住院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几个星期后,五洲又出现在店里,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照常在工作完后跟叔聊天,变戏法。但这一面却是叔见他的最后一面。
再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后叔有次再去面馆吃面,一个同样18,9岁的穿着店里工作服的小胖子告诉他,五洲死了。
五洲有个哥哥,叫四海,父亲早逝,母亲带大俩兄弟也故了。哥哥在家干农活,弟弟在外面打工。但五洲在去年春节回家时得知哥哥得了怪病,村里都没人知道,于是去了大医院,知道了这是尿毒症。刚出医院门口五洲就一头倒地,哥哥便得知近半年五洲经常走着走着眼前一黑摔跤,于是哥哥就让五洲去检查,一查发现五洲脑袋里长了个瘤子。对于一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这样的打击无异于雪上加霜。
连一个中产家庭都可能因为一场大病而一贫如洗。更何况他们。
于是兄弟2人商议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拿来治病,但这些钱可能连治一个人的病都不够。哥俩就为这事吵了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决定:抓阄。2张纸,一张“生”一张“死”,抓到生的人拿钱治病。
有了结果后,五洲继续回去工作,并且更加勤奋的练习魔术。所有人都知道五洲名曰打工,实际是为了出来练就一身绝艺,所有人也都知道,以他身手一定能抓到写着“生”的那张纸。
抓阄的那天,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五洲肯定赢了的时候,他摊开手心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大字“死”。
再后来,还没等到卖房子,五洲有次在井边提水,突然往后一倒,人就没了。
那个小胖子再给叔复述这些事的时候还在感叹,“想不到五洲练了这么久,没有一次失手,就这一次败了,这就是命吧。”也许五洲兄弟他们村里所有的人都这么以为吧。以为五洲这一次输了,失败了。
但只有叔和他自己明白。他不是输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生命是很宝贵,但这个世界上啊,还有很多东西是值得拿生命去守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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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
囧叔说,讲这些可笑又可悲的事情,并非我的本心,只是人生不如意,十常七八,要讲身边真人真事,悲剧是躲不开的。我把悲剧当笑话讲,是希望读的人不那么沉重。生活本身想过的开心已经很难很难了。大家本来就不开心,你还要给人家讲不开心的事情,如果不讲得有趣一点,谁愿意听呀?
你看,多么温柔体己的一个作家。
亲爱的陌生人,希望你我殾能多些幽默,多些笑着能说出口的往事,多些能发现不容易生活里的小确幸的能力,在这个世上,温柔坚定而幸福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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