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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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未有归期的答案
婉兮记得当年离开长安前往江南时，自己曾在书信里给子慕哥哥提到过那“十年之约”，如今七年已过，剩下的三年她不知道将会是什么样的。此刻的自己也不知道子慕哥哥镇守边疆何时才能凯旋而归。
看着那些每天来自己家提亲的人，婉兮觉得现在的自己心里是那样的没有底。就眼前子慕哥哥的情况来说，自己也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边疆战况如何，所以此刻的自己感觉有些到力不从心。
那天与爹爹的谈话中，婉兮知道爹爹是在担心自己的婚事，因为爹爹也不确定子慕哥哥镇守边疆需要多久，所以这个没有归期的答案让人很是失落。
婉兮记得在江南的那七年里，虽然每天都很想念自己的子慕哥哥，可那时确实是最开心的，因为那时候的子慕哥哥就是自己心灵深处的一座靠山和无限的希望。
那时候的自己可以通过爹爹从长安寄来的书信知道一切，可是现在自己和子慕哥哥失去了联系。她不知道子慕哥哥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受伤，一系列问题不断地徘徊在脑海中。
此刻的婉兮有些讨厌自己是女儿身，如果不是女儿身，那么自己也可以上战场杀敌，如果不是女儿身，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来提亲。
想着这些问题，婉兮默默的落泪着。因为没有人知道现在的自己心底有多担心和着急，远在边关的子慕哥哥于自己来说就像水中之月，镜中之花。那种朦胧的感觉让自己来不及捕捉，就烟消云散。
想着自己和子慕哥哥经历种种事情，婉兮情不自禁的背起了《诗经柏舟》中的那句: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婉兮一遍又一遍的背诵着，眼泪也止不住的流，此刻的自己很无助。
因为只有自己知道，一直以来她对子慕哥哥的情从未变过，不管是儿时在长安，还是在江南的七年，或者是现在再一次位于长安，她对子慕哥哥的情比金还坚。
婉兮记得虽然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可子慕哥哥那眉眼间温柔的神情在自己心里却是那么的深，即使已经过了七年，但是子慕哥哥的样子总会不经意的浮现在自己的心里。
每当想到子慕哥哥，她顿时觉得身心放松好多，可过了之后却是浓浓的思念和悲凉。
到长安的这几个月以来，来自己家提亲的人不计其数，看着家门口那些络绎不绝进出的人，婉兮觉得此刻的家就像集市一样繁华。
那天爹爹找她，说给她和子慕哥哥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过后子慕哥哥还没有消息，那么三年后她就会被嫁于别人。
婉兮不记得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和子慕哥哥只有三年的期限，如果过了这个“三年之期”，子慕哥哥还没有凯旋归来，那么自己就没有别的办法和借口推脱这些亲事。
所以那天以来，自己一直怕这三年的时间就一眨眼过去，而子慕哥哥最终也不能如期归来。
每天听爹爹说起边疆的战事时，婉兮的心都是忐忑不安的，她怕错过每一句话语，又怕听完所有话让自己失望，所以每天都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渡过。
回想着在江南的那七年里，婉兮发现子慕哥哥的一切是自己生活下去的希望，那些独属于他们的甜蜜的回忆，每时每刻成了自己成长的动力，可是现在她却不小心迷失了方向，失去了动力和希望。现在的自己只希望这三年来的慢一些。
或许是心有灵犀，此刻的子慕却内心隐隐作痛，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记得自己母妃走的那一段时间，他的心很痛很痛，但是那以之后不曾再有过这样的感觉，可现在又再一次出现这种心痛的感觉。
近来因为战事紧急，自己也选择忽视好多事情。但是每当独自一人时，子慕却是很是想念那埋藏在深处的那个女孩，他很想知道她在长安还好吗？
每天看着那南飞的大雁时，自己的内心也有许多崩溃，他明白自己喜欢那个女孩，却不能现在拥有他。
此时此刻他有些讨厌战争，如果没有战争，他或许已经见到那心爱的女子了，可子慕也明白，如果没有战争，他也不会有那么多能力去保护婉兮，那样的自己会让婉兮没有安全感。
子慕有些自嘲的望向长安的方向，七年已过，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孩应该也到待嫁的年华了吧，此刻远在长安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已经穿着嫁衣成了别人的新娘了呢？
想着远在长安的婉兮，子慕陷入痛苦之中，他多想此刻就在婉兮身边，陪她到天荒地老，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狠狠的剥夺了自己的选择权利和自由……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今年的长安再一次下起了大雪，婉兮看着窗外的纷飞的雪花，思绪再一次的被无期的等候所拉远。
她记得再过几天爹爹所给的“三年之期”就到了，可自己还是没有等到良人的归来。回想这三年来自己不停的思念和期盼，婉兮觉得自己的心就如同这寒冬一样冷。
三年以来，自己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渡过的，每天都重复着相同的习惯，婉兮觉得现在的自己内心已经是麻木的了，自己已对结果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了。
所以为了不让爹爹和娘亲担心，她听从爹爹的安排，打算过几天举行抛绣球招亲的仪式，为自己选夫婿。
虽然婉兮知道这个结果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想要的，可自己也改变不了现实，于是她释然自己去接受。
几天的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今天的长安城似乎比平时热闹很多。人们都知道今天是那丞相府的千金抛绣球选夫婿的日子，于是纷纷前来参加。
看到下面那么多的人们，婉兮一眼望去没有看到最期盼的那个人的面孔，此刻的婉兮有些心烦意乱，虽然她也知道结果也将是这样。看着手里的红色绣球，她觉得是那样的刺眼。
婉兮明白除了子慕哥哥，自己嫁给谁都一样，于是她绝望的抛出了绣球。在绣球被抛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而婉兮却没有心情等待结果，她脚步有些凌乱的想要往回走。
突然间婉兮听到有人背起儿时最喜欢的李商隐的那首“花叶两相映”的诗，那一刻婉兮觉得又回到了当年相遇时的场景，她不敢回头因为她又怕是一场自作多情的梦，可是内心又控制不了自己所期待的，于是她慢慢的回头。
不经意的惊鸿一瞥却让婉兮喜极而泣，那个手拿绣球让自己思念了一整个少女时代的良人终于出现了，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希望，顷刻间内心所有的委屈扑面而来。
子慕看着台上那朝思暮想的女孩，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晚一步，那么此刻的绣球就不在自己手里，还好他没有错过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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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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