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海龙是个留守儿童,从小学六年级就开始住校,周末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因为有着鬓白慈祥的爷爷以及寒碜美味的饭菜在等着他。哦!还有爷爷的要讲的故事。
中学,海龙考到了镇上,爷爷送的。他将东西搬到了宿舍之后,和爷爷在街上没有招牌的店里吃了碗狗儿包面(馄饨),然后,爷爷交代了几句,回村了。
哇!镇上有霓虹灯耶!诶!?那边的店是卖什么的?这边的这个店里边是什么玩的?哇,这个东西头一次见呢......
是的,海龙学坏了。没见过的一些新奇事物他通通都要去接触,但新事物都很吸引人以至于他逐渐迷失,游戏厅,台球室,常顾之地,打牌,打架,家常便饭。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只是觉得他很快乐,很享受!
直到有一次,初三,他们在教室里打牌被班主任抓个正着,愤怒的班主任直接让他们叫自己家长。海龙急了,家里只有年迈的爷爷,他迟迟没有打电话,直到所有的学生都被自己的家长带走了,天色已晚。
二
‘再不叫家长,你以后就不用来上学了!’,老师催促着,声音像凉水泼到海龙的心上,猛的一颤。
海龙用老师的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爷爷,我是海龙,我在学校犯事儿了,你现在能来
学校吗?’,等待着爷爷的答复,忐忑,懊悔,爷爷都七十几了!
‘要得,我马上坐车过来’,爷爷并没有多问,也不曾犹豫。
我递返手机给老师,老师斜眼怒视我一眼,大声呵斥,‘马步给我蹲好了,小心我揍你!’,回过头,喝茶看着书本。
马步真的很累,腿渐渐麻木。不知过了多久,老师接了个电话,说,‘去把你爷爷接过来,在校门口’,我迟疑了一会,然后缓慢挪动着双腿,向校门口走去。
天空灰暗灰暗的,海龙的心不能平静,一直在狂跳。‘爷爷来了,我该怎么给他说了,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我对不起爷爷!’
爷爷在花坛边上坐着,双手握着拐杖,东张西望,看到了我,缓慢起身,一步一步,一拐一拐的走向我。海龙眼眶已经湿了,飞奔了过去,扶着爷爷,‘爷爷,对不起!’
爷爷布满老茧的手握着我的小手,心平气和,‘海龙,犯莫子事了?’
海龙支支吾吾,哽咽着,‘我在学校了打牌,被老师抓住了’
爷爷轻叹了声,还是和蔼的,说,‘跟你那老汉儿一样,爱搞这些不正经的,答应爷爷,以后不玩了,好不好?’
海龙点头,‘嗯’
‘走吧,去老师那儿’
三
海龙带着爷爷到了老师那,老师还算客气,‘来了,海龙的爷爷是吧?’
‘是的,我是海龙的爷爷,老师要怎么处理这事儿?’
老师从桌底抽出一把两指宽的竹条,直接说,‘打屁股,打五下,使劲打,不用力的不算。之后我会好好管教你家海龙的’,随后望向海龙,‘面向强,撅起屁股’,海龙灰溜溜的照做。
海龙听见爷爷说,‘老师,可以不打吗?’
‘不打?那就带着海龙回去吧,不用来上课了!’
空气安静了,这一刻,这间屋子,海龙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更加悔恨了!
只听见爷爷,‘好,我打!’,海龙听到了爷爷似乎苍哑的嗓音
‘啪’,并不是很响,海龙感受屁股挨了一下,但是不怎么疼,爷爷手下留情了!
又一下,‘啪’
老师不耐烦了,‘你这样打的不算,要像这样’
‘啪!’,好生清脆的一声,就好像一鞭子打在了地上,海龙只感觉屁股火辣,紧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看见没有,像这样,刚才打的不算,重新来’
房间里,没人说话了,片刻之后,只有
‘啪’
‘啪’
‘啪’
‘啪’
‘啪’
‘对嘛,就是这样,一定要打到他记住!你们今天先走吧,之后我好好管教海龙’,老师喝着茶,抿着嘴。
海龙咬着牙,忍住痛,扶着爷爷走开了。
四
和爷爷一起走,很奇怪,爷爷没有说话,他两只是走着。海龙转过头看了一眼爷爷,发现
爷爷眼角泛了泪花,反射出路灯的暗黄,
爷爷流泪了!
海龙慌了,‘爷爷,你怎么了?’
爷爷温柔沧桑的嗓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我不舍得打你呀!你长到现在,我还是头一次打你!’
海龙愣了,心化了,疼了,鼻腔终于酸了,那一刻他作出了改变他一生的决定,‘爷爷,我不会再犯事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海龙,饿了吧?去吃狗儿包面吧’
‘嗯!’
一老一小搀扶着,在路灯的照耀下,迈向那家没招牌的小店。
后来,海龙努力学习考上了重点高中,又开始了孤独的旅程。
你们害怕孤独吗?若是一个人生活,你的世界是否依然精彩?如果黑夜降临,你是否会在被子里边抽泣?又或者是对某个人深深的思念无法入眠?
五
你有多久没跟你的亲人联系了?特别是还健在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甚至是祖父祖母。
或许你都想不起他们了,或许没人提醒,真的就把他们给遗忘了。
但在他们的心中,能听听你们的声音就是一件高兴的事儿!要是能回家看看他们,我估计他们会高兴得像个小孩,然后摸着你的头,‘长大了,长大了!’
之前和我爷爷通电话,哇,老人家笑呵呵的,虽然耳朵不是特别好使了,我还是用尽力气跟他讲我的事,也不知道他听懂没,但是,只要听见他在笑,他在回我话,我也是挺高兴的呀!
只要他还在,我就还有可能见他一面,我就可以孝敬他!时光荏苒,迟了就得后悔了。
一辈子不会重复的亲情,我得珍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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