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不归

作者: 羽洛兮 | 来源:发表于2020-04-03 16:00 被阅读0次

返回锋弟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照射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三两好友慢慢悠悠地在湖边散步,十分惬意。

“你说我在这边轻轻松松地当个体育老师,他不香吗?”

“拉倒吧。这个年纪就是适合闯一闯的,你要是现在就选择过安逸的生活,那就废了。”

“确实,这里适合生活,不适合发展。”

“建弟不是一直说,以后要在这边买房子。你们也可以在漳州养老。”

一群有理想、有抱负,斗志昂扬的年轻人,快步向前走,全然不顾早已掉队的我和雅雅。

“我脚趾头好痛,走不了了。”

“没关系,我抱着你走一段。”

于是,实力有限的我,只能抱着雅雅走一小段路,再放她下来光着脚丫、或是单脚跳一段路程。

“小鱼姐姐,这几个男孩子都不能当男朋友。一点都不懂照顾小朋友,就把我们丢下了。”

“对啊,一点爱心都没有,不知道要对小朋友好一点。”

“小鱼姐姐,你也不能嫁给他们,因为你结婚了对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听见舅舅说的呗。”

16年11月5日,第一次被一群人遗落在家时,我蹲坐在路边,哭得泪流满面,不能自已,两串鼻涕悬挂半空。得亏是发哥安慰了老半天,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如今却能坦然接受,无比淡定。这就是成长的力量,它能让悲伤不再悲伤,让快乐和幸福翻倍。

晚上吃的是生蚝大餐,一口气吃了二十几个,无缝衔接。要是把可乐换成雪碧,那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还是觉得,海蛎好吃。

晚饭过后,连夜赶往厦门。锋弟第二天要上班,我和发哥跟着欢四处游荡。

第一次去厦门,是2014年的暑假。高考结束后,最宠爱我的堂哥特地请了假,带我去鼓浪屿游玩,给我买了人生第一件牛仔短裙,品尝了许多美食小吃。

第二次去厦门,是2018年4月,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去体验他独在异乡的感受。那段时光并不美好,一个人孤苦伶仃,天天只能啃馒头,坐末班车,再大的恐惧和委屈唯有往心里吞。但一个人去到处走走逛逛时,也是快乐的。总忍不住想和他分享,素描画的刘德华,人间烟火气息的民宿,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大冰的小屋。他一定会喜欢吧。如果我突然有梦想要去的地方,那绝对是他喜欢的地方。

第三次去厦门,是2019年9月,和钟先生一起去拍婚纱照。过程很艰辛,结果很满意。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帅,这么仙气飘飘。

不过,我想到的却是17年那年暑假的金砖会议。因为它破坏了我的美好期盼。

“你们要是都来厦门发展多好,每天下班来海边散散步,在宿舍做做菜,喝点小酒,美滋滋。”

吹着海风,憧憬着未来和远方。大学那会,锋弟、发哥、阿德、远弟和建弟,就经常在宿舍阳台上,把酒言欢,聊人生、谈理想。脱单了要喝,闹矛盾了要喝,分手了更得喝,无酒不欢,然后直接在阳台上就寝。

能有这么一群无话不谈、互帮互助的兄弟姐妹,实在难得。从小到大,承诺过会带我去玩,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人有太多太多,可诺言还没实现,就一个个地消失不见。只有他们几个,一直把我放在计划里面。

从左向右:发哥、阿德、我、欢。摄影师:锋弟

第二天中午,欢带着我和发哥一起去公园玩。特殊时期,除了公园,再无第二个选择。欣赏过桃花,走完迷宫草丛,逗了会锦鲤,就开始犯困。

不服老不行,才走了没多久,就觉得身心疲惫。欢趴在桌子上,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睡眠状态。而同是o型血的我和发哥,就没那么幸运了。

蚊子最喜欢吃我们的血,所以乐此不彼地围在我俩身边。一眨眼功夫,我的手上就肿了好几个包,几只蚊子正在发哥的脚踝边转圈,蓄势待发。

“o型血是万能的,可以供给其他任何血型,但o型血只能同类血型相互提供。”性格会不会跟血型有关呢?

等到欢醒来后,我们继续往上爬,计划过一会去找锋弟,等他下班。下山时,发哥无意间问了句:你说那先在山上修仙的人,他们都不怕被蚊子咬的吗?

瞬间想起那年夏天,我提议去爬山,他说:“不想去山上喂蚊子。”紧接着,整个人陷入伤感中,一言不发。我是个怀旧的人,容易触景生情,从来都没变过。

锦鲤会带来好运。

锋弟四处奔波,忙忙碌碌,我们已经几乎解决完晚饭后, 他才匆忙赶来。阿德则要等下班后,冒雨从漳州开车过来会合。

去超市买了两瓶果酒,一提啤酒,和一些下酒的小零食,迅速回到锋弟宿舍。

“今晚不醉不归,一醉方休!”最豪爽的是我,战斗力最弱的,自然也是我。

想想那个曾经喝雪碧都会醉的自己,是那般的陌生。但我很怀念,那种微醺、难受想哭的感觉。如今喝了酒,只会觉得想吐,肚子胀胀的,再无他想。

少了一个喝醉、悲伤痛哭的理由,没有一个醉了之后想打的电话。那些年没勇气拨出去的电话,这辈子都不会打了。因为已经无话可说,说了也毫无意义。

我们回忆着过去,怀念着青春,憧憬着未来。喝酒,玩游戏,吼着曾经耳熟能详的歌。

“那就这样吧,再爱都曲终人散了,那就分手吧,再痛也无需挣扎......”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地爱我。像我这样问我痴狂,到底你会怎么想......”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

“我明知道你走得太早,却要为你帮他买对车票,有谁知道我的神魂颠倒,不管多糟我都还是想要。”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为了爱情我也背叛了所有,如果你想离开我,就别畏畏缩缩......”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有酒的地方,又怎么能没故事?

“我真的可以为了他背叛全世界。原本我只想做个好人,这是我的原则。但为了和他在一起,我伤害了好多好多人。我愿意付出一切,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他,能做的我也都做过了,可是他什么都不想要。他打碎了我对爱情的所有美好幻想!”

“初中谈过一次恋爱,结果留下了十年的阴影。我初恋现在已经当妈了,我还没敢再去喜欢一个人。其实说真的,我们只敢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赌过一次之后,就不敢赌了。因为你会担心重蹈覆辙,就是对一个人很好,最后却受了很深的伤害。就算可能会遇到喜欢的人,但很快又会觉得没啥希望,立马就放弃了。”

“只要她还没交男朋友,我就一直等着,反正就是要再赌一把。真的,不管在哪里,只要她一句话,我都会想立马飞到她身边。”

“就给你一年时间,如果一年以后她还是这样,你就来厦门。”

“我能理解,必须让他再去奋力一搏。不让他彻底死心,他是不可能放下的。”

“哎,要是我前女友一句话,我肯定也会跑去找她,和她一起努力奋斗。”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注定从相交线变成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

“谁说的?我还有量子纠缠。”

原来,爱而不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不止我一个。

嗨到凌晨两点多,被对面邻居投诉了,才渐渐低调了起来。苦了远在江苏扬州的建弟,陪我们开视频喝酒,几度遗忘他的存在。

愿多年以后,所有人的故事,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致青春

2020.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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