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离开这个小村子,已逾7年。旱田变成水田,小路变成国道,可村子还是这个村子,故乡永远都是故乡。
7年了,村西头杨树林树冠的形状居然一点都没有变,我惊异的同时,更觉惊喜和舒适,对的,舒适,回到自己成长的与久违的家长,只有一个感觉:什么都对!
吃的也对。无论是齐齐哈尔的烤肉,还是小园子里的柿子黄瓜与大葱,怎么吃怎么舒服,记得临走前,堂姐已经吃的很饱了,可还是禁不住“皮球柿子”的诱惑,随手摘下一个,吸光汁液,再来下一个,我看来好玩,也不免感慨,她比我离家更久,约十二三年了。我也如此,临走前一顿,也是烤肉,眼看要出发,二姑夫一直对我讲,多吃几口,一会就上车了,赶紧吃!长辈们,同辈们频频举杯,我无暇顾及,一大口一大口吃,慢慢咀嚼,慢慢咽下,再小喝一口啤酒,既享受,又不舍。
心情也对。走在胜利小学的旁边,看着当年和自己同学一起栽的松树已经2米多高,在夕阳的映照下,迎风挺立,自然伸展,我心里高兴,借着酒劲,爬上了小学的围墙,当年爬着费劲,也害怕被老师校长发现,现在手一攀脚一蹬就上去了,终于,没有人可以“管”我了,我只记得在上面走了很短一段时间,只记得阳光温暖而晃眼,再然后,就是忙碌一天后的匆匆入睡,以及醒来之后的胳膊肘疼,死啦啦疼。
人更对。早上五点多我就醒了,醒了,就睡不着了,春哥在我旁边沉沉的睡着,鹏哥家大侄子光着膀子骑着被子,离醒,还远着呢。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向村西头走去,走到自家的门前,走到最西边的杨树林和齐整整的稻田,那条土路,那些瓦房和土房,都那么亲切自然,我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发到工作朋友圈,并附上了前面的这段文字“离开家,离开这个小村子,已逾7年。旱田变成水田,小路变成国道,可村子还是这个村子,故乡永远都是故乡。”
转到村子后边,也是我家的后边,遇到了正在锄地的范大爷和志刚哥,因为离的远,他们并没有认清我,直到我走近了,他们将我认出,我们三人,在园子边上,拉起家常,村西头谁家有什么变化,我的哪个同学孩子几岁了,他们俩都当爷爷了……越聊越舒心,越聊心里越豁亮,这就是父老乡亲的真正含义吧。说来怪丢人的,第一天到家,我看到谁都抱抱,也是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下车的第一顿,在大姑家吃,烤肉啤酒外加西瓜,我刚看到三大爷,三大爷张口乐着说,“我的大侄啊!多少年没见了”,我也没多说啥,直接拥抱,酒后恍惚记得还拥抱了大姨夫和大姨,还有陶家大娘。我几乎从来没有如此表达过内心的情感,回家这几天,好像侄女学子宴上被点燃的鞭炮一样,释放,纵情,开心。唐人张九龄说,“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所谓“切切”,正合我当时的心情吧!和小学同学大川、洪刚在一起把酒闲聊,旁边的嫂子亲人都劝,你们仨多吃点菜,别光喝酒,可奇怪的是,我们三个人的确少动筷子,一直聊啊聊啊,喝啊喝啊,自小一起玩耍,读书,长大,又经七八年未见,也难怪如此,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终于明白了。
也是当晚,堂哥叫我陪一下他的同学,聊聊天,唱唱KTV,我迷迷糊糊好像唱了三首,如果没有记错,过门或是尾奏的时候,我竟然在众人的掌声里,喊了一句“胜利万岁!”,胜利村,这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子,怎么会万岁呢?或许,这就是家的含义吧。
2019.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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