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的朋友遇上我或与我通电话,总忘不了夸奖我:“这些年你真高产。”
我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在近几年每一期的《莽原》杂志上都能看到我的文字,都能看到我煞有介事地一边做着栏目主持,一边与作家们侃侃而谈。而从那些文字上也差不多能看到我的表情。
这些充满表情的文字,现在又积有12篇之多,这就是说,我的第二本作家对话集又将要出版了。
我上文用错了一个词,那就是“圈子”。其实,哪里有什么圈子?我又何曾进入过什么圈子?
再有,这高产现象也是一种假象。当然,《经过与穿越》出版后,很快又推出《穿越与接近》,无疑会给人以高产与快枪手的感觉。但是,《经过与穿越》是2002—2003两年之中的对话,只不过成书时间却是在2004年9月。所以,认真考究起来,2004和2005这两年,我也就写了这12篇对话,此外,也就不过发表了一个中篇小说和一两篇评论文字,而且这12篇对话中,对话的另一方,也就是作家们还在协同我一起在“写作”——对话。
所以,这两年仍然是在读书——不停地读书,从一个作家的工地转到另一个作家的工地。
这里的工地之喻,可能有点对不住作家。客观上说,凡与我对话的作家,他们的创作,大多呈现在我面前的已然是完整而精美的建筑。工地之说,无疑是在指称作家们的写作还处于未完成或未经整合的状态。然而,工地又未尝不可指称作家们工作时的现场。再有,从人是一种未完成的动物看,作家的写作当然也永远处于一种未完成的状态。中国当代作家尤其如此。
我在对话过程所作的努力,诚然如我在《跋:“我在做一种接近的努力”》中所说,我在做一种接近作家的本质与作品内涵的努力,而我如果知道我努力的最后结果只是发现一个工地,或许会让人有些失望而让自己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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