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伊人俏红妆,黛眉悠来晃,回首,宛在水中央。
今朝竹林雨轻歇,青叶风中摇曳,恍惚了林下的景,着迷。
我轻摇了罗扇,坐在窗前,仿佛失了神情,没了言语,转身,只留下了当年的叹息。
一字一句的提笔,换了心中日月铭记,仿佛那场雨从未停,已刻下了印迹,是风雨也无情,是彻夜的怜悯,如当年的画面让我梦醒。
02
呢喃的思绪,泛起了层层涟漪。
那年,明墨离了青云寺,老主持说:
“十八啊,你是老衲看着长大,对佛理有其见解,有着佛门的空灵,但,未经世事的通透和看破一切的解脱,境界终归是不同的。此番你下山游历,大江南北,云游四海,总是于你有益。这般年纪,寻了志同道合之人,经番世事,才是正道!”
“是,主持,十八定当谨记!”
依稀是昨夜细雨,染湿了发髻,我提着我的灵昀剑,下了青云山,踏上了我的江湖路。
那一年,琅琊阁广发琅琊令,既是江湖儿女,那便要在擂台之上比个高低。
初涉江湖,年少气盛,我便怀着七分好奇,三分胜意,来到了琅琊阁,暂寻了间客房,静候打擂之期。
或是各位前辈特意关照后生晚辈,亦或是诸位英豪手下留情,琅琊设擂,竟让十八夺了榜首,一时间,各大门派,纷至沓来。
如今想来,那时的江湖,各大门派初露锋芒,纷纷招兵买马,号令天下,一路纷扰,江湖之上,也甚是热闹。
第一位找到十八的,是砺剑的曹筠谦。
他说,在鸿蒙之巅,有着一座山庄,六堂之人皆擅用剑,若是明墨不嫌,理应前去为灵昀剑寻得一位好搭档。
看着眼前的青衣男子,一派儒雅,淡淡的书生气,全然不似武林中打杀之徒。那种熟悉感,令初下青云的十八,感到久违了的住持身上的淡泊,我应允了,入了砺剑。
可随即,她遇上了鬼谷的人,鬼谷自由,都是性情中人,擂台之下,她与林枫前辈意气相投,美酒相随,无不尽欢。
可无奈要随曹师兄回砺剑,只得先行,而林枫前辈允了她,闲暇之余,常去鬼谷坐坐,鬼谷众人,交她明墨十八这个朋友!
03
梦醒的离别,却只换得落寞几许。
进砺剑山庄不久,我多多少少知晓了曹师兄的意图。
曹师兄跨不过当年的恨,他趁着莫羽扬伤情归隐,便在他手上,收回了由他父亲欠山庄的噬灵堂,由此幻起了江湖风云,引来了其他门派联手的进攻。
在各派虎视眈眈下,砺剑此举无疑是引火烧身,山庄六堂之人面对的,是整个江湖……
我停了笔,望向雨后竹林,绿绿青青,像极了当年曹师兄与沐郡主的青色衣衫,翻滚飞扬。
那一役,夕阳的余晖,扫过了定格的地平线,一场血雨腥风,就这样在鸿蒙之巅铺天盖地而来。
剑声铮铮,气势如虹,剑光交错,银光陨落,飞舞。
鸿蒙之巅,刀枪剑戟,铁鸣阵阵,响彻云霄,惊起了满山的飞鸟……
04
望不尽的江湖沧桑,微风在耳边诉说着过往。
我记得真切,那一日,沐郡主率兵而来,以整个沐王府为抗力,终是化了这场危机。
往时旧影来访,梦醒戏散绝唱,百年盟誓约一场。
自此,曹师兄仿佛知晓了许多,与沐郡主隐了山林,而这砺剑,也没了往日的生气。
十八进了砺剑,那便陪它幻起了这场江湖风云,但,这会是主持想要让十八寻的人历的事吗?十八迷惘……
我提了灵昀剑,总归还是跟师兄告了别,离了砺剑山庄,临走前,幻三师兄送了我两坛桂花酿,他说,十八爱贪杯,应是要在路上留些解解馋。
行至半山腰,我遇上了苏小楼,小楼师兄是鬼谷之人,曾与我在琅琊阁做了几日酒友,脾性相投。
遇见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做派:
“明墨这是要去哪里?”
“十八离了砺剑,想转转这江湖,不知小楼兄来此为何?”
小楼师兄嘴角上扬一抹暖人的笑意:
“我来接明墨啊,林枫前辈总是念叨想让明墨去鬼谷坐坐啊,一众师兄妹可是都等着明墨去痛饮一番!”
听了这话,十八的心里好像多了些什么,痒痒的,暖暖的,触动了……
05
回忆总是斑驳了淡淡月光,像极了绽放千年的寒霜。
我的思绪牵引,回到了我的墨雨竹林。
鬼谷是奇石孕育而成,我来到这里,被奇色炫丽的美景迷住,更是被这里身怀绝技,性情和蔼的众人征服,我,明墨十八,留了下来,成了这鬼谷的一位住客,亦是一位主人。
归处,青山莽莽,云雾徜徉。
初来的那日,守素姐说:
“明墨,我年长你几岁,唤我一声师姐便好,鬼谷流沙很是辽阔,你且来看看,选一处来做自己的住所吧。”
“是”
当时的我,只觉得,这样的感觉好温暖,像是我不曾遇见的甜,换我红尘梦绵,不枉长。
我一眼便看中了这片竹林,寒湖迟暮画屏香,晕墨纸上竹林响。
“素素姐,这片竹林可有名字,可有主人?”
素素姐顺着我的手指看去,淡淡地笑着:
“不曾有名,亦不曾住人,明墨可是想入住此处?”
我点了点头,看着这片林子,神往。
“这是你鱼时七师姐闲暇之余,在这山上种出的一片竹林,很是清雅,如今你住了进去,更是相得益彰。如此一来,明墨你便起个名字吧!”
我倾首偏思:
“墨雨竹林,十八居,可好?”
“好,灵动清秀之美”
素素姐看着我,暖暖地笑着,我的心里,似乎有了什么东西在流淌,润了我的心田。
06
墨雨竹林,十八居,看楼台多少,又转几度春来。
寒湖荡白帆,夏初扬,江水绿如蓝。风不言,吹散多少华年。
我的墨雨竹林,修在了湖边,与潇樱、林枫前辈毗邻而居,时常去串门,寻些江湖趣闻,听些侠义故事,日子倒也过的充实。
大抵是这湖边的水汽过于充裕了些,我的十八居时常被这雨水浸泡,故而我将竹楼搭的高了些,可这潮湿,确实难免不了。
所幸,我自小便在梅雨缠绵的江南,这到是无妨。
只是偶尔,会淡了明月,看那月色暖,忆起流光走过谁家青石板,在那连纸伞都碎在江南烟雨天里,人世风华,万物皆度化。
有时,我会去子瑈姐的淅梦阁,谈笑普耳语,在她的阁楼上,看暖风煦煦,吹走那浮云。
子瑈姐的心中的日月甚是明朗,世俗话语间自有凡尘天机,而我,便喜欢静静俯在栏杆上,同她闲谈。
即便是在鬼谷,那也是在江湖中飘零,牵绊了终生的宿命,无法逃离。
当飞絮飘向的天之边际,江湖中飞鸽来信,总有江湖纷争,风云再起。
琅琊阁的琅琊令依旧在派发,鬼谷众人,依旧会接令江湖,就在繁华的琅琊山,赴邀盛情,既选择了江湖,那吾等,便无所畏惧,不忘初心,征战江湖。
07
这,便是鬼谷,有我的墨雨竹林,有我的十八居。
我想,我已找到了主持说的志同道合之人,我想,我必定会与他们共同经历一番世事,那时的十八,不会再是未经世事的通透,而会是看破一切的解脱……
愿明墨,临缘望穿日月,看一场红尘盛世残雪,有些事情,永恒不灭,烙印心间,夙愿一切如云似烟。
鬼谷总制图师——鱼时七 鬼谷全景 图片制作:鱼时七
另声明:所有建筑均为鱼时七自画,部分原创,部分临摹素材。
设计:鬼谷众人
网友评论
明墨的文,自有一份空灵雅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