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刘大溪畔拾巨婴,异子生来憨痴呆
云翳与清风飘来荡去,盛过头的日光断续洒下,泼墨般将亮色铺陈这畔深山,禽鸣兽走、花绽蝶舞,好不惬意。一个高亢的男声唱着走调的歌:“……苕苕山头柏,冬夏叶不衰。独当被天恩,枝叶华葳蕤。”他着一身黑布短衫,背上背了捆柴,怀里又抱了一摞,踢踢踏踏地走。想是累了,他放下怀里的柴,解下腰间束着的背囊,席地坐下。
偏这空档,一只华羽长喙的大鸟直愣愣冲过来,将那背囊一啄便衔住高高飞起来。男子唾一声:“你这懒鸟,居然来偷我拾好的山果?哪里去!”便跌撞着去追。
山间曲折不可细数,单单绿树华盖便可遮天蔽日,几步光景 ,那鸟就不见了踪影,却赖那背囊未系牢,男子循着地上滚落的山果走着,却被条溪水拦住。
他环看四周,溪水潺湲、芳草幽幽,当真是别有洞天、人间仙境,忽听得一声婴孩啼哭,嘹亮非常,他犹疑上前,在一块大石后边,躺了一个手脚乱动的稚儿,旁边他那背囊平平稳稳地待着。
这婴孩与别个不同,个头足有两个普通婴孩大小,一双大眼还睁不开,泪不停地涌出来,张大嘴仍在哭嚎,他浑身不施寸褛,只脖上以绳穿了一块玉,脚边有一竹片,上面刻了四字:不孝弃儿。
男子叹一口气,他近前把背囊中山果尽数丢出,拿那块粗布把这稚儿一裹,将他抱在怀里,口中道:“懒鸟盗果,使我看见你,也是缘分。随我无富贵,衣食却不必乞。”说着,他将那竹片一脚踢进溪里,抱这童子走开。一个转身的时间,他又大皱眉头,叹道:“这世道啊……”
“男儿可怜虫,出门怀死忧。尸丧峡谷口,白骨无人收。”道阻且长,歌声悠扬。
男子建屋在山脚,与村内最近一户人家离了约半里,到得山脚,他推开虚掩的门,一个总角女娃娃拨弄着晒筛里的草药,听见声音,她抬起头来,但见一张清秀面庞、肌肤娇嫩粉白,她脆生生道:“爹爹!”又扭头向屋内呼道:“阿娘,爹爹回来了!”屋内走出一个妇人,她将手在衣衫上一揩,向他道:“今日可……这是?”
男子腆笑,把那在半路睡熟的稚童往妇人怀里放,扭身去卸背上的柴,他道:“他被丢在山中,实在可怜,我们养他一口粥饭便够,总不能教他喂了柴狼。”妇人拧起眉头,终究没有反对,只是疑道:“这婴孩生得实在巨大,比兰娘子小不了多少,古怪,古怪。”兰娘子窜过来探头看,面上一派欢欣,伸手去捏他垂落的指头:“真软!”
“这人有高矮胖瘦,娃娃自然有大有小。”男子拍拍满手的木屑,浑不在意道。他旋即弯下腰向兰娘子郑重开口:“以后他便是你弟弟了。”
因于溪边拾得娃娃,便唤他作“溪奴”。山中不知岁月长,几年时间过去,却不像男子讲的一样,那娃娃发馒头似的越长越大,才堪堪六岁便有了与他爹爹一样身量,周遭村人皆称其怪,唤其“异子”,而他的智力发展却与不断抽高的身量相反,数数记事连小他两年的幺妹苓娘都比不过。
(题外话:这个故事其实老早就构思动笔写了,灵感来源于冰火里的巨人,但是因为怎么都想不到好点的收尾,一直拖拖到现在ORZ
虽然现在还没写完,但基本雏形已经有了,就放上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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