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20岁前有人教我“社会险恶”小时候,上学出门前,妈妈总会说:“到学校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小学时,老师经常讲“要有礼貌,要问好,要尊敬长辈,要善良;小时候老师讲作文,总是讲“雷锋奉献”和“孔融让梨”,告诉我们要多奉献、多分享;小时候,总听老人说“吃亏是福”;……类似这样的教育充斥在耳边几十载,而这几十载的教育又如此深刻的根植我心,形成了我处事做人的核心价值观。我出生在教育资源不丰富,经济又不发达的山区,父母家人是那些没有读过多少书,更没有多么傲人的经历的普通人。他们对我的教育就是交给九年义务教育,交给社会自生自灭。而偌大的中国,类似拥有如此出身、家庭以及教育背景的人比比皆是,这些人被称为别人嘴里夸奖的“老实人”。嫁个“老实人”就好,招个“老实肯干”的人就好。而我们历经波折后才明白:“老实人,是踩坑最多的人”;“老实人,是上当最多的人”、“老实人,是受伤最多的人”、讽刺的是:“老实人,是最听话的人”。
听话,但不是盲从
如果20岁前,有人教我老师不是万能的,我就不会对老师盲从。那个时候的幼儿园大部分还是家庭式幼儿园,老师年龄40余岁,老师经常头疼,在别的小朋友都在课桌上玩耍的时候,能够给老师按摩头部就可以获得小红花和夸奖。所以,为了获得老师的夸奖,我学会了拍马屁,学会了孝顺老师,也因为老师“喜欢”,在幼儿园一半的时间都在给老师揉肩、按摩头部,在老师的头发丝里获得一个又一个夸奖。如果20岁前,有人教我们老师只是传道授业解惑的专业人士,在专业的学术问题上要“请教”,要“尊重”,要“虚心学习”,在“非专业”事情上,老师仅是我们一位比较熟悉的人,一位可以选择性信任的人,一位值得感谢的人而已。我幼儿园时就不会为了那朵小红花在本该游戏的时间,去扒老师的头发丝;在研究生时,就不会为了导师的帮扶,在本该钻研的时候去老师家刷房子,接送孩子;就不会在工作后学着上级领导的样子,经历一场又一场所谓职场的酒局。权威固然厉害,掌握话语权的人固然有绝对优势,但被社会的险恶洗礼了一次又一次,才明白,“权威”前面是有“定语”的,话语权也是有一定范围的。听话,明白听什么话,比“听”更重要。
善良,但要给懂得感恩之人
如果20岁前,有人教我“礼,要给懂礼之人”,“敬,要给值得之人”,“善良,要给感恩之人”。我就不会见谁都彬彬有礼,我的有礼被认为是“讨好”,反而被“无视”,甚至“嘲讽”。高中时候住校,隔壁寝室一位姑娘想要找我们借两个衣架,从敲门开始就是一连串的礼貌操作:“三声敲门进屋,行礼问好,行礼致谢,背门而出,轻声关门”,姑娘离开后,寝室里出现了超越我认知范围的声音:“这姑娘有病吧,也太过了吧”,“这个姑娘太假了,假的吓人”,“她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那一刻,我才知道,人心原来有那么多层次,可以反馈出那么多元的信息。
工作后,进司时是人力主管,上级分管企业人事行政两个板块,由于我的业务能力突出,很快被提拔人力经理,而上级则负责行政,为行政经理。为了避免上级不满,特意购买了鲜花上门表示感谢并希望以后可以更好的配合工作,而上级则回礼一百个白眼做为祝贺。年轻的我并不能像现在一样,自顾自的进步,大步向前的继续迈进,年轻的我,除了不解,埋怨,更可怕的是,我竟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够,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不配合我工作呢?然后继而更加小心的有礼待他,主动配合,主动沟通。经历了如此多年的洗礼之后我才明白,我的有礼,素养,以德报怨换不来别人的感知,领悟,回头是岸。他看你不顺眼就是不顺眼,他就是想踩你在脚下,别无理由。
前段时间,天津发生了一起“老人当街无目的伤人案”,姑娘20余岁,受过高等教育,形象较好,国家花了20年,父母花了重金才培养出来的,未来很可能对社会做出更多贡献的年轻人,却被一名心有烦闷的老人无目的伤害致死了。很多人感慨“不是老人坏,是坏人变老了”,好人坏人在每个年龄层里都有,只是社会对我们的教育,要尊老爱幼,我们认知里的老人是体弱的,需要关怀和给予照顾的,而现实中的有些老人,他们披着体弱的外衣,做着令人不齿的勾当,所以,尊敬这事,不关乎“年老年幼”,关乎“值不值得”。
如果20岁前,有人教我这些,我就不会有错付的礼貌和尊敬,更不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和否定,甚至怀疑自己的价值观。如果20岁前有人教我们这些,可能那个姑娘就不会被伤害。太过迁就别人,别人就会变本加厉的为难你;太过忍让别人,别人就会得寸进尺的伤害你。这样简单又微不足道的事情比比皆是,于国家于社会都不算大事,但于个人,他的一生会经历多少类似事情带来的伤害和价值观的冲击呢?冲击背后有有着多少对自我的否定、怀疑、批判呢?能写出来的,都是相对轻描淡写的,我并不是抨击教育的错误,而是教育缺少了一些现实主义的色彩。如果教育可以多点色彩,我希望教育可以多点灰色、黑色,太多的纯真、善良,才会让恶毒和犯罪有机可乘。
如果20岁前,有人教我们“人有三六九等”,而这个等不适金钱区分,而是人性的区分;
如果20岁前,有人教我们“人心叵测”,我们就不会随意相信一个人说出来的语言,而社会或许就少了很多的诈骗案;
如果20岁前,有人教我们“人言可畏”,或许就会少很多的抑郁症患者;
如果20岁前,有人教我们“酒后乱性”,或许社会就少了很多的强奸案;
……
三十余载社会的闯荡,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成长为现实主义色彩的利己者,当感谢的不是社会的培养和教育,而是自己被伤害一次又一次,依然明媚的向着未来努力,造就了一身的于泥潭生存的能力,讽刺的是,这或许该感谢“教育”,赋予我的“真善美”。如果可以重塑我的童年教育,我希望有人教我:“手握利剑,选择不伤人,这叫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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