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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妹快过生日了，约小二去街上逛。
小二从一段破烟筒里掏出一团手纸，小心地打开，从里拿出五十块钱，想了想，又拿出二十，然后小心地包好，又塞回旧烟简管里。
小二锁好门，走到路边静静地等着小表妹。
小表妹来了。新梳的头，扎着两个小辫子，脸上有微微汗水，瘦瘦的身子，穿着小格子块的半袖，黑裤子黑布鞋，虽然衣服有些旧，但是很干净。
小二很注意到，换上干净衣服的小表妹长得不丑。
“哥，我穿的行吗？”小表妹捋了捋头发。
“行，挺好看的。”小二连忙答道，又问：“街上我没去过，你知道卖鞋的在哪吗？”
“我知道。我妈带我去过，过了前面路口向左一直走，就是卖衣服的，那里啥都有。”
午后，阳光很热。路边的蒿子长得很疯，有一米多高，灰蒙蒙的叶子上沾满尘土，看不到一点绿色。脚下的小路满是厚厚的尘土，一脚下去踩个深坑，尘土溅起，小表妹的鞋很快变成了灰色。
俩人小心翼翼地一小步一小步走，终于走出那段路。
上了公路，路边两排白杨树，挡下了刺目的阳光。俩人使劲跺跺脚，脱下鞋子磕磕土，休息了一下，奔向街区。
街上没有什么人，小二和小表妹还是新奇地东张西望。
小摊上的摊主坐在太阳伞下，手握扇子昏昏欲睡，完全没有小二想样中的热闹。
有几个小摊正在收摊。小表妹看上了一个带暗红方格的短袖，小二也懒的再转，也在那买了一条大短裤，顺便也给小表妹买了双凉鞋，四件东西2O块，小二付钱时向摊主又要面小镜子，摊主很干脆，送了一面。
“回去吧。”小二说，小表妹好像不想回去，又拉着小二转了两条街才往回走。
到家后，小二从床下拿出几个梨，用水洗了下给小表妹一个，小二半闭着眼躺在门板上和小表妹说着话，小表妹时不时看着镜子照几下。
小二不知不觉睡着了。
小二醒来是刘敏喊的，她来找小表妹看电影。
刘敏比小二大1岁，和表妹一个村，肤色有点黑，留着学生头，头发比小二的还短。
整个垃圾场就他们三个年龄差不多，没事做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块玩。
不知道哪一天开始，小二喜欢上了刘敏。但是小二从来不敢说，连小表妹都不知道小二的心思。
三个人在一块玩，小二有时会用手帕帮小表妹擦去脸上的污垢，但对刘敏从来不敢多看一眼。反倒是刘敏经常告诉小二脸上脏了，还会帮小二擦一下。
刘敏只读书到小学三年级，她说她和小二是同学，连小二坐在哪个位置都知道，还知道小二和谁是同桌。但是小二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小二问他和谁同桌，刘敏说谁谁，小二说：“啊，我知道了。”其实小二啥也不知道。
三个人一块去看电影，电影放映了，小二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就想着什么时候告诉刘敏自己喜欢她，直到电影结束，小二也没讲出。
躺在床上，小二纠结自己的胆小。
今天是小表妹生日，小二和小表妹静静的走在街上，小表妹今天很安静，新洗的头，用皮筋绑成两束，黑黑的很柔顺，垂在脖子两边。白色半袖，黑色裙子，脚下还是带着鞋带的黑布鞋，只不过这双绣着两朵花。小表妹低着头，两眼盯着鞋尖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
小二有点奇怪，小表妹怎么这么安静，平常上街都是小表妹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告诉小二这里有什么，那家卖啥。
小二停下来摸了摸小表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脑门，没发热呀?小二有点疑惑。
前面是打银戒指的。小二摸了摸兜里的几个银点，说：“你生日，我给你打个戒指戴吧。”
小表妹“嗯”了声，跟在后面。
小二把银点交给银匠，挑了一个带双凤的戒指，在小表妹手指上比了比，“就打个这样的吧。”小二说。
银匠看了看，挑出一个模具，开始化料。
“凤，你在这看着，我去买瓶水。”
小表妹点点头，还是不说话。
小二走到路对面，拿起一瓶汽水，想了想，又拿了瓶冰可乐。买可乐小二有点心疼，太贵。但想想今天有点奇怪的小表妹，小二还是买了。
小二中午卖了废铜，和几个洒瓶子。前天小二在商学院捡的那2个瓶子卖了六十块钱。小二没想到能卖那么多，瓶子就那贵，酒到底值多少钱？小二不敢想。
今天表妹生日，他只想表妹开心。
小二几步走到小表妹跟前，把可乐打开塞给她。
“等戒指打好，咱去吃饭。吃完饭看录像，看完咱在回去。”
小表妹喝口可乐，递到小二嘴边，“哥，你尝尝。”
小二握着小表妹的手，小小的喝了一口，冰冰的，有细小的水粒在嘴里跳，好喝。
戒指打好了，还剩点料，小二小心地把银料包好放在口袋里，给了银匠钱，转身把戒指递给小表妹：“你戴上试试看，小不小。”
“你帮我带。”小表妹伸出手。
小二不作声，拿起戒指戴在小表妹的手指上，轻轻转动下。小表妹动了动手指，刚好。
“走，咱去吃饭。”小二拉起小表妹的手。
“哥，小敏的事你别生气了，现在我也不和她说话了，她长的又不好，场子里有好几个人喜欢你的，润芝和芳针他俩都喜欢你，他俩和我讲过，我没告诉你。”
小二笑了笑，“讲那干啥，我都忘了!走，就前面这家，开车的那个司机跟我来这吃过，挺好的。”
饭馆里没有什么人，小二找了靠里的桌子，帮小表妹找好凳子，就去柜台点菜了。
花生米，青椒豆片，青椒炒肉，半只烧鸡，一瓶直沽。小二和小表妹静静在坐在桌子前等菜。
小二心情不太好，前天向刘敏表白，刚说了声喜欢她，就被骂回来了。还没开始就失恋了。小二躲在房里闷了几天了，要不是答应小表妹给她过生日，小二今天还不想出门。小二感觉到羞愧，但是更多的是耻辱，不答应但也别骂我呀!
小二知道因为顾着他，小表妹也跟小敏闹拜了。
小二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挣很多钱，也像刘敏他爸似的买个三把子拉货，一定要比她家强。
菜上来了，小二夹起鸡腿，送到小表妹跟前。“吃鸡腿寿星老。”小表妹笑了。
小二拿起酒，给自己倒满一杯，仰起头一口干了。
“哥你别喝醉了。给我倒点，我也尝尝。”小二给小表妹倒了小半杯。
“倒满倒满，今天我生日，我说的算，你得听我的。”
“好听你的，生日快乐，干杯。”小二又喝了一杯，“凤，你喝一点就好。今天你到哪哥都陪你。”
小表妹笑笑，小心地喝了一口，辣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吸吸嘴：“这酒像农药，大难喝了，你也别喝了。”说着小表妹把酒瓶子收了。小表妹给小二倒杯可乐，两人默默地吃着饭。
小二感觉自己醉了，小表妹好象也醉了。
小二扶着小表妹走到录像厅，交了钱找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
小表妹应该真喝醉了，坐在条椅上总向小二身边倒，小二用手扶着她，小心的搂着她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咱走吧凤。”
“等会走，看看下个片是啥，让我睡会。”小表妹动了动，直接歪倒在小二怀里。
小二也困了，但他不敢睡，努力的抱稳小表妹。
万梓良主演的警匪片，那是小二最喜欢的明星，小二脑袋晕晕的，不知道演的是啥。
迷糊了一会，小二才有点精神，看看屏幕，换片了吧？小二还在迷糊。看着白花花的女主角，小二第一次看女人的神秘地带，是黄片。小二清醒了，拍拍怀里的小表妹，“咱走了凤。”
小表妹醒了，看了看影幕，拉着小二，俩人快速的走出录像厅，来到大街上。
小表妹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脸红的像要滴出血。
小二也无语，就像上学时偷摘别人黄瓜，被人抓住送到学校，在讲台上罚站。
出了街口，小表妹才说话：“丢死人了，你咋带我到那地方去？下次不跟你出来了！被人看见，咱俩以后咋出门？”
“我也不知道呀，我也是第一次去。”小二辩解。
“咱到那边河边去呆会吧，等天黑再回去，别让人知道咱去录像厅了，我也不知道那里放那个。”小二央求小表妹。
“真的?”小表妹转身向前走去。
俩人走到河堤边，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谁也不说话。夕阳照在小表妹身上渡出淡淡的金色。
“凤，过几天我住那里要通电了，你那里通电吗？”小二没话找话地说：“等通电了，我到卖旧家电那买个电视机，到时候咱就有电视看了。”
“可惜我们住的那不通电，我们那里都是自己建的棚子，老板不管。”小表妹遗憾地说。
“等买回来你到我那看电视，咱俩一块看。看到我门口那个大床板没？等我回去刷刷，把它装上，能坐好几个人呢。”
小表妹喝了口可乐：“我有点困，头晕。”
小二连忙上前扶起她。到家了，小二扶着小表妹躺下。
小二轻轻关上门，弄了一盆水，拿着刷子去清洗门口的床板。
这是昨天早上小二清垃圾捡的，很大一块床板也没坏，小二看着挺好就捡回来自己用。小二一下一下仔细的清洗着。
天慢慢暗了，垃圾山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红红的太阳挣扎着垂落天际，灰色的蚊虫像冬天的灰雾，漫进每一个角落。
下蚊子了。小二起身进屋关上了房门，点上蜡烛。
床上的小表妹安静睡着，微红的脸，白皙的脖子，凸起的胸部，是那么迷人。小二静静的看着小表妹，一股好闻的甜香味窜进小二鼻子里。
小表妹的美让小二有点着迷，小二轻轻的用手抚摸下小表妹脸，轻吻了一口，转身走出了房门。
蚊子向开了闸门的水一样漫过小二，一会儿小二满身是包，但小二的嘴巴还是感觉香香的很甜。
小二想起烂头的话：等回家我做媒，把凤给你做老婆好不好？小二羞的低下了头，小表妹羞红脸，喊着：“打死你死烂头。”然后转身跑了。小二也羞的低着头放下筷子跟着溜出房门，惹的一屋子人呵呵大笑。
想到这小二也笑了。小二起身去小卖部买了二瓶酒一块猪头肉，回房把小表妹喊醒。
到了烂头家，烂头笑呵呵连忙把俩人迎到屋里。“二子，凤，你俩先坐下，等会就吃饭。”
小二嗯了一声把东西放在小桌上。
烂头填完柴火跟着进来了，“到这还买东西，家里都有，下次别买了费钱。你看下火我去叫凤他爸去。”说完打开门帘就走了。
“二姨，我看看丫丫。”小表妹说完进里屋去了。
小二偷偷向小表妹瞄瞄，小表妹哄着丫丫不看他。小二呆了呆，走出房门去看看火。
灶台的火烧的很旺，锅里的水开了，喷出一股股白气。小二的心有点迷茫。
表姑父家离的很近，俩人很快就回来了。
烂头拿出一盘花生米，小二连忙把猪头肉拌了放进盘里，二姑从锅里盛出一盆骨头汤。
烂头打开一瓶酒倒了三小碗，放在小二面前一碗。
“大姑父二姑父，我明天四点还上班呢，你俩喝我吃饭。”
“就一杯，喝了你吃饭，不让你喝多。”两人同声说。
小二没只有端起酒碗：“那我先敬二位姑父。”说着小二起身喝了一大口酒。
烂头和大姑父聊着天，小二一句也听不进去，偶尔陪着他们喝口酒。小二低着头偷瞄二姑和小表妹，小表妹小口小口的喝着汤吃着馒头，看也不看小二。二姑只是一个劲的让小二吃菜。
终于小表妹吃完了，瞄了小二一眼，用脚踩了下小二：“二姨二姨夫我吃好了，你跟我爸慢慢喝着，我先回去了。”
小二连忙把酒喝干：“二姑父大姑父我也吃饱了，我跟小凤一块走，你俩先说会话，姑我走了。”说完逃出门外。
月亮很圆，照的外边亮堂堂的。小表妹站在河堤上，看到小二出来了，才向前走去。小表妹沿着河堤一直向前走，小二在后面跟着。
“凤，咱走过了。”
小表妹啍了一声，说道：“我认识路。”
小二向前两步，抓住小表妹胳膊，轻声问：“咋了凤?小表妹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就任由小二握住了自己的手。
“你今天亲我没？”小表妹问。
小二一愣，说：“亲，亲了。你咋知道的?”小二羞愧的低下了头。
“记住，今后要对我好，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小表妹用细的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说。
“嗯嗯我记下了。”小二不敢抬头，过了会，小二才说：“凤，我喜欢你。我今天本来想让烂头跟你爸讲的，只是你爸在跟前，我不敢。”
“别和他们讲。等咱回家了，再和家里讲，现在别让人知道。”小表妹安排着。
“嗯，我听你的。”小二说着向前一步抱住小表妹。
小表妹轻轻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小二抚摸着小表妹的脸，嘴慢慢地向小表妹的唇靠近。小表妹扭着头躲避着小二的嘴，小二坚持着吻向小表妹，小表妹的唇很软，柔柔的，带着甜味。
“我爱你，凤。”
“我也爱你。”小表妹低语着回应。
柔柔的月光撒在两个青涩的身影上，小二一瞬间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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