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寄

一个不需要加班的周末，苏突然来了兴致：我们一起给家里来个大扫除吧！

任务很快分配好了，他扫地拖地、给两只猫咪洗澡、做饭，婠婠收拾飘窗和书桌，我则负责书柜的整理。

家里书柜共有三个，次卧两个，后来客厅作为补充又添了一个。但仍是不够放，很多书不得不堆到飘窗的小架子上，或散放在桌上。

我是个懒散的主妇，每想到收拾书柜是个大工程，就不觉拖延起来。今天实在逃不掉，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对满屋的书分门别类收拾。

分拣收拾图书，很容易沉溺于故纸堆。翻到许多过去非常喜欢但久已未打开的书，忍不住又看起来。随后无意间又看到一份打印出的材料，扉页写着工作总结，结果翻了几页之后却惊讶地发现是苏详细记录的我和他相识相恋到走入婚姻的点点滴滴。其中很多细节我自己都忘记了，而初识的巧合如今看来让人惊叹，非缘分二字无以概括。做烟火夫妻这么多年，再看他的记录，有一种很深的感动，他真的是个很真诚的男人，也有他很细腻深情的一面。

收拾许久，发觉如果不下狠心把一些书扔掉，是没有办法完全收纳到书柜的，也没有空间再买新的书。于是，咬咬牙，将架上书的重要性在心里一一做了排序，随后，淘汰出来一些，其中以过时的工具书为主，还有一些一时迷恋，但目前来看营养价值不高的，也一并淘汰了。

把淘汰的书堆到门口，预备明天搬下去给小区的清洁工华姨卖。望着这些书，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种苍凉感。年少时我们人生的空间很大，总是不断地吸纳新的东西，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很多很多，而且仿佛可以永恒拥有。随着年岁增长，才明白无论是物理空间，还是心理空间，抑或是时空，都是那么有限……年华流逝，我们反而需要逐年地去清空一些东西，而即将到站时，才会最终明白，我们什么也无法带走。

人生如寄，过程的体验即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