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客――《为尊严而战》(65)

作者: 卢敬一 | 来源:发表于2023-12-09 10:42 被阅读0次

      中华革命党成立后,委派联络使回国联络仁人志士,筹办枪支,开展革命活动,以打倒窃踞中华民国大总统宝座的袁世凯。同时,林森等人分赴加拿大、美国等地筹款,创立中华革命党支部。

      川黔湘鄂联络使陈图南返回湖南省桑植县,以教书为掩护。

      桑植县位于湘鄂边界,地处武陵山区,交通不便,经济、文化落后,几个民族杂居。劳动人民苦难深重,民性强悍,有武装反抗反动统治的传统。

      陈图南密切关注各色人物,物色革命同志。秋高气爽,陈图南来到洪家关拜访贺文常。

      贺文常的家,三间普通木房,坐北朝南,正中一间为堂屋,左前间为火坑屋。贺文常出屋迎接陈图南,陈图南说:“兄弟陈图南,特来拜访云卿君。”

      贺文常:“兄弟贺文常,一个骡子客!”

      贺文常声音响亮,高大健壮,从头到脚充满跃动的活力;浓黑的眉毛,明亮的大眼睛含着俏皮的笑,和蔼而朴实,几乎是孩子似的坦白。然而,响亮的声音,跃动的活力,含笑的眼睛,被冲不淡的辛酸和忧愤笼罩着。

      堂屋坐定,陈图南说:“贺君名常,实非常人也!澧水的龙投胎,从小有志,长大了要当个专打保长的官;胆量超人,卒然临之而不惊,当了哥老会里最小的‘十排老幺’;正直仗义,敢作敢为,结交了许多性格豪放、讲义气的朋友……”

      贺文常:“呵呵,都是传说。”

      贺文常向陈图南讲述了自己的经历,愤恨世道不平:“我总是在想,怎样才能让穷人过好日子。穷人单凭苦熬苦干是发不了财的;靠黑下心肠欺侮别人去发财,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骑在穷人头上的土豪劣绅。多少年来,穷人与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发生冲突,尽管道理都在穷人一边,可都是以穷人失败而告终。”

      陈图南介绍孙中山的学说,说:“孙中山先生多年来的志愿就是推翻清朝,建立民国,要让全国老百姓一律平等,实行天下为公。”

      “我也曾对人讲:这个世界,只有推翻皇帝,穷人才有饱饭吃。辛亥革命爆发,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在偏僻的乡镇也有了名声,孙中山成了尽人皆知的伟大人物。湘西流传一句话:‘民国反正,穷人翻身。’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桑植县城和洪家关一带并没有多少变化,县衙门里的官吏仍旧当着官,只是剪了辫子;四乡里的地主豪绅有的人连辫子也没剪掉,照样欺压穷人,穷人仍旧要为生存而艰难地奔波。”

      “辛亥革命推翻了封建王朝,可袁世凯篡了权。孙中山在日本建立中华革命党,就是还要继续奋斗的意思。”

      “孙中山这个中华革命党对贫苦农民有什么好处?”

      “他主张平均地权,要人人有地种,人人有饭吃!”

      “孙中山的道理是个好道理。”

      “中华革命党正在为了实现这些道理而奋斗。云卿,你看该不该参加中华革命党啊?”

      “我佩服孙中山,我参加。让投机家们见鬼去吧!”

      两天之后,贺文常在桑植书院高等小学,经陈图南介绍,填写誓约,按下指印,参加了中华革命党,立志服从孙中山先生,再兴革命。

      贺文常立即投入了反对袁世凯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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