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黑夜里的光明是如此让人向往,冬天里的温暖有谁能够拒绝。清芷收到了清礼的药后,对宫规森严的后宫越发痛恨起来。不过虽然清礼的示好再明显不过,清芷也清醒地认识到,清礼的这份好意是对夭夭而不是对她。夭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彻底征服了清礼。然而夭夭是夭夭,清芷是清芷,也许两个人是一个身体,但现在的清芷在精神上是独立的。清芷虽然羡慕清礼对夭夭的深情,却不想就此误导他。
这天是梅妃的生日,在宫中大摆宴席。在太后的鼓励下,不仅是宫里的嫔妃,城里的高门贵女也都到宫中来,皇上也在后宫宴饮半日。因此,清芷决定在御书房和清礼见面。对于清芷大胆的计划,眉兰、小茹、明月没有一个人赞成,私会朝臣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若是被人发现,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但清芷心意已决。 明月原本想陪着清芷一起去见清礼。清芷拒绝了,她知道此事的风险,不想连累他人。小茹怕清芷和清礼被人撞见惹人猜疑,打算一直在边上奉茶。眉兰阻止了她,眉兰说:“若是被人发现,无论是几人私会都是私会。若是人多了,说不定还能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人少了,最多就是私情。私情的处理可大可小,真有万一,我们还可以给清芷做后援,若是让人一锅端了,哪里还能有什么方法可用。” 清芷给眉兰一个大大的赞,她就喜欢眉兰这样清醒的人。
梅妃的寿宴极其奢华,豪门贵女也都争奇斗艳,整个后宫笼罩着脂粉的香气中。眉兰已经在前两天通知周清礼这天务必要到御书房来。眉兰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好像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清礼心中却是波澜起伏。清礼接了消息后,一直都没有睡好觉。夭夭虽然性格跳脱些,但却从没有越过规矩。清芷敢如此下邀请函,真是视宫规如无物。莫非这是一个圈套?但凡在朝中为官,难免会有政敌。前几日,他打听御书房宫女的消息估计现在也有人知晓,以此为饵倒不失为上策。
清礼踌躇了许久,还是赴约了。 清礼来的时候,清芷正在擦桌子。看到清礼进来,清芷便起身,先上前行了一礼,然后取了茶,请清礼坐下。清芷说:“周大人,上次您将奴婢错认为夭夭,后来又有心赠药,奴婢不胜感激。奈何奴婢确实不是夭夭,恐周大人一腔深情错付,所以今日约周大人至此,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明白。”
然后清芷原原本本地将自己从马车上醒来的那一刻的事情说起,没有丝毫的隐瞒。
清礼听完之后,看着清芷墨色的眼瞳,说:“清芷,你的名字应该就是夭夭来找我的证据。只是这中间不知为何会有这样一段插曲,但我定然不负你。”
清芷看着清礼认真的神情,笑了:“周大人,您误会了。我今日约您前来并非向您要承诺。我知道您深爱夭夭,但我并不爱您。我想周大人比我更清楚,爱一个人是因为精神上的共鸣,而非肉体上的向往。如果温香软玉是爱一个人的理由,周大人缘何还会记得夭夭,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正当年华的漂亮女人。” 清礼知道清芷胆大妄为,但一个宫婢有这样的言论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自认为很有主见,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外选择自己的伴侣,没想到清芷比他更清醒。
“说得好!”忽然有人击掌,清芷和清礼向掌声的方向看去,夏渊白竟然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这不是皇上吗?此时他不应该在梅花宫看百花争艳,好些贵女为了今天的宴会练了许久的舞蹈,歌曲,听说还有人为了身子轻盈每日里就喝点水。主角怎么能不在场呀,这对那些莺莺燕燕打击也太大了。
夏渊白一脸的笑意,对清礼说:“你这是当着朕的面撬朕的墙角呀!”
清礼却一脸懊恼地说:“我把夭夭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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